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怀有私心的,这是人类基因决定的,并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委屈自己。
但命运至此,碧城对雅冰必须作出让步,她怎么能把他拱手相送于她,否则又能怎么样,虽然这件事情很是遗憾。
其实在男女之间的感情里,最容易受伤的,往往都是爱得最深的那一人,当然也是爱得最累的那个人。
这种伤害对碧城而言,完完全全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就不要如此自我纠缠。
留恋、执着、频频回头,看似是一往深情,实际上就是一种自我牵累和消耗。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记挂一分就刺痛一分,唯有放下才能万般自在。
在碧城下车离开之际,雅冰本想和她说句话,但心里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对她的每说一句话,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都会得到她的讥讽,她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条疯狗,甚至不及一条疯狗。
自己想方设法要避开的人,就不要说什么再见了,那样只能说明你的虚心假意。
在这雨后充满清新的空气里,碧城离开之后,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雅冰抖动抖动双肩,摇动几下腰,曾经压抑的心情,也平缓了许多。
走到自家宅院的大门前,雅冰也下了车,开始收拾自己在集市上,买来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保护的都很好,就是那一领窗户纸,全部被雨水浇湿了,雅冰觉得非常的可惜。
窗户纸一般有两个用途,除了糊窗户之外,还是妇女卫生用品的首选。虽然质地粗糙,坚硬了一点,但吸水性能强。
只要浪费一些时间把它搓软,还是不错的选择。雅冰看着粘在一起的那领纸,无奈的扔到路边。
“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穷人家根本用不起,在眼里看着贵重的东西,在人家眼里都不当回事。
这东西晾干之后还能用,扔在路边简直就是糟蹋了。”二老婆说完,就把被扔掉的窗户纸捡起来,夹到自己的腰间。
回到家中,雅冰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那种委屈还没有结束,就开始和凌栩不断地怄气,同时也不想与他说话。
在男女爱情中发生矛盾,其实也不一定是件坏事,适当的冲突,还可以解决问题和增进相互理解。
凌栩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唯恐雅冰突然间盘问起来,故意躲着远远的。心里却在想,她生气就生气吧!反正也分不开,同时也不可能会分开。
当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与一个,感情非常细腻的女人在热恋着。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促使凌栩决定,对雅冰一生不离不弃。
然后他暗自发誓,如果她十分的情愿,自己一定能陪伴她,从现在的新鲜感走到归属感,最后是安全感,可是命运是这样安排的吗。
一场意外的雨后翻车事故,是偶然还是必然也无法去追究,但雅冰由此受到了惊吓,还有碧城对凌栩的放荡,使她非常恼火。
回到家吃过饭之后,在精神放松之时,身体就感觉极不舒服。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她尽管竭力避免自己这样。
可是身体极其娇柔的她,还是感觉全身无力,似乎呼吸都有些不畅,但她还在尽力保持着,一张极其不自然的笑脸。
人处在焦虑的时候,总爱往窄处想,并且总是会在情不自禁中,琢磨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或许这也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或许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过分的期待。
雅冰虽然也尽力自持、尽力克制,可那些伤心的事情,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
每到午夜熄了灯,躺在炕上闭上眼睛,人总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在这个时候的人,极其地容易,被烦心的事情疯狂入侵。
我们可以避开野狼骚扰,躲藏土匪的追杀,却躲不开一只无处不在苍蝇的烦扰。
往往促使我们一些不快乐、烦恼、忧伤,常常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引起的。
雅冰当然也是这样,就是因为凌栩看了一眼,碧城洗澡时光滑的身体,就惹来了这般的自我折磨。
她躺在温热的火炕上,侧下身也就闭上眼睛睡了,胳膊压在身子底下,样子看起来,感觉极其不舒服。
胳膊上的肌肉,这样的被压迫,发麻、发酸,同时也刺激了她的几根神经。昏昏睡睡浆糊般的头脑,浮现出一幅模糊景象。
她梦见集市、大雨、打架的场面,当然还有凌栩和碧城,彼此之间赤裸着身体,在水中激情地游戏着。
甚至还看见他们之间,很自然交合在了一起,并且还听到了来自于碧城嘴里,发出那种呻吟的声音。
他可是自己的宝贝,那是自己一想到就心颤的名字,她怎么由得他们在自己眼前,这般的自由放肆。
雅冰想大声地叫一声,打断他们的身体纠缠,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想上前把他拽回来,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附体。
稍许之间,那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又在瞬间神秘的消失,转换成自己在一口大井前徘徊。
感觉碧城在自己身后猛地一推,一场噩梦猛然间惊醒。醒来之时眼睛模糊一片,疲惫的大脑,总是充满那些,稀奇古怪的景象。
感觉自己已经沦陷于他的时候,而他却在一点点地在往外抽身,她绝对不能允许他这样,因为他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唯一。
雅冰现在被疑虑和不安所困扰,她每日越是这样,精神越是难以自拔,越是这样越是在自己作践自己。
处在爱情中的女孩子,或许都有这样的特点,心中总会充满着,各种的猜疑和嫉妒,而后便会产生无原因的忧郁。
在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从中滋生的恐惧,也会在无边无际中蔓延着。而这些灰色的情感,当然会带来一些悲伤成分。
或许只有走到悲伤的尽头,才会真正感受到,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那样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