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一班和五班老师联合起来组了个友谊赛，各班选出两支队伍，四支队伍分两个区比赛。
所有女生都涌去3号场地看盛祁安。
拉着徐莹莹的女生喋喋不休：“盛祁安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人帅啊，你也知道我是颜狗嘛。”
徐莹莹笑起来，眼睛弯弯：“大家都去了呀，你害羞什么。”
管静竹一本正经：“看惯了班里面那群皮猴，我得带你去洗洗眼睛。”
她悄悄补充：“向初也好看，但是他看着太脆弱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盛祁安就阳刚多了。”
自从上次食堂事件以后，徐莹莹照常会邀请舒晚一起上艺术课、体育课，除了去食堂，两人关系确实还不错。
舒晚也不知道徐莹莹到底长没长心眼，怎么圣光这么普照。
但是徐莹莹聪明懂礼貌，比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强太多，所以她也并不反感一起行动。
女生们围坐在一旁，不管谁进球都会传来女生们兴奋的叫唤。
管静竹指了指粉色t恤的男生：“看到没，那个就是盛祁安。”
舒晚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
确实是和向初截然不同的帅法。
盛祁安的五官深邃，看起来更具侵略性，眉眼浓重，上睫毛低低往下压，眼皮似乎难承其重，鼻梁挺直，唇形优美，薄薄的弧度，笑和不笑都显得薄情。
平心而论，确实有资本吸引女生的围观。
但是舒晚觉得有些无趣，她对颜值没有过分追求，更喜欢能力出众的人。
在学生时代，能力出众意味着成绩优异。
舒晚退出人群，在阴凉处坐下。
她仿佛以局外人的视野去看这个场景。
站在场地中间的两拨男生在商讨战术，眼神不断瞟向徐莹莹，而四散在球场周围的女生目光大多集中在盛祁安身上。
徐莹莹紧挨着管静竹，窃窃私语。
日光折射在金属架上，在地面投射出很多细小的光斑，露天的球场西侧种着一排矮树，日光和绿叶交织在一起。
地面的阴影随着树叶摇摆而来回小幅度晃动，远处的喧嚣夹杂着近处的鸟叫。
舒晚感觉自己仿佛沉在水底，耳边笼着一层薄纱，一切摆在眼前的东西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舒晚在怔愣中看到向初走向徐莹莹，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脸上带着笑意。
就像是有人戳破了包裹着她的水泡，一切都朝她的四肢百骸包裹而来，而舒晚只能奋力向上游。
她终于破水上岸。
舒晚收回目光，起身走向小卖部。
冰柜最上排摆着她爱喝的草莓牛奶，标价是39元一瓶，225ml。
拎着一袋子饮料回到篮球场，塑料袋的细柄勒的手指泛红。
舒晚将袋子递给徐莹莹：“班长大人分一分。”
周围发出小小的惊呼，一班的同学吹了声口哨，喊了句：“晚姐大气。”
看徐莹莹分的差不多，舒晚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草莓牛奶递给她。
“这份是给你的。”
舒晚打开自己的那瓶草莓牛奶，做了一个干杯的手势。
徐莹莹的眸光清亮，抿嘴笑的时候露出嘴角米粒般大小的酒窝。
她接过牛奶打开，回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这之后两人关系突飞猛进，连叶慧珊有时都会吃醋：“晚啊，我不是你的唯一了。”
舒晚：“怎么会呢，我依然爱你。”
她从口袋掏出两条手链递给叶慧珊和徐莹莹：“来，定情信物，一人一条。”
叶慧珊打开盒子，嘻嘻一笑：“possession时来运转系列，不错，笑纳了。”
徐莹莹略有些不安：“是不是很贵啊。”
叶慧珊：“几万块吧，还行。”
徐莹莹咬唇，不敢接受，又不想伤害舒晚的好心。
舒晚笑：“收下吧，有空帮我补补语文。”
叶慧珊哼哼唧唧：“对啊，晚的补习费800一小时，实在不好意思就当补习费了嘛。”
舒晚掐了一把叶慧珊的腰：“别听她瞎说，之前国庆和家人去了趟珠城，看到好看就买了，三条一模一样我留着也没用，就当是朋友之间相互赠礼，不要太见外。”
然而徐莹莹果然听进去了，并且毫无拖延症的行动起来，在期中考之前给舒晚列了超长书单和习题册。
舒晚摩拳擦掌，希望在期中考一雪前耻，至少要重回万年老二的位置。
徐莹莹毫无保留的贡献考试技巧。
“你看这题，关于‘以’的解释，不同的是？”
“我们之前就学过，‘以’一共有十八种含义……”
舒晚呆住：“我没学过。”
徐莹莹认真：“不，你学过。”
……
行吧，不要和老师争长短。
第一节晚自修下课，被语文折磨的疲惫不堪的舒晚同学，邀请叶慧珊和徐莹莹去操场逛两圈。
夜色下的操场格外安静，所有声音都集中在灯火明亮的教学楼区域。
叶慧珊聊起了家里的事情：“我听爸妈说最近我们家也要资助一些学生。”
她说完看了一眼徐莹莹，徐莹莹认真听着，没有露出什么不适的表情。
舒晚点头：“我家也是。”
叶慧珊：“昨天我去看了一眼，资助的学生穿阿迪耐克，虽然算不上富贵，但看着也不缺钱啊，这也需要资助吗？”
舒晚叹气：“向伯伯做这件事的时候很纯粹，以学习成绩和在校表现为评判标准，做不得假，等我们跟风的时候，下面都收到消息了，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应付我们，很难找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了吧。”
叶慧珊冷笑：“我爸想把我那个私生妹塞进圣安，开学初被我一闹没塞成，这次又打着资助生的名义准备把人送进来。”
“为什么非要放我眼皮底下恶心我啊。”
舒晚没发安慰她，她不想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个人，只能做下承诺：“没事，她敢来咱就孤立她。”
叶慧珊一扫愁容，没有什么比好朋友不要原则的站在自己一边更让人舒心。
三人走了两圈准备回去，在二楼和叶慧珊分开。
徐莹莹似乎一直装着心事。
舒晚问：“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徐莹莹咬了咬唇：“你们家的资助名单出来了吗？”
舒晚摇头：“我不清楚，这件事是我堂哥在安排。”
徐莹莹鼓起勇气：“我能推荐一个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