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只要意意没有选择你,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幸福,意意也不会死。”沈知茗对舒白竹一贯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考虑她的心情,“你根本就不会爱人,哦,不对,你不止不会,还不配。”
“话我收到了,你告诉意意,我会好好的,让她别担心我,一定得把我郁郁照顾好,那可是我多年白月光。”
尽管不科学,可沈知茗还是信了舒白竹的话。
哪怕编瞎话,舒白竹也不会无缘无故忽然扯进来一个秦郁欢。
秦郁欢……这个名字在这个充满遗憾的世界里已经消失太多年了,除了二十岁因为长相过分美丽,拍电影小红了一把之后竟再也没翻起半点水花。
所以沈知茗信。
她看着桌上摆着的全家福,满心苦涩,“我只想要一个机会,我会改。”
“改有用吗?”沈知茗眼中略过一道讽刺,“舒白竹,虽然我很不愿意去定义你,可这是你的天性,有的人就是天性凉薄,就是不会爱人,相比起来,意意为什么要找一个原本不好还要耗费无数心里才能改变的人,而不找原本就很好的人呢?”
“她值得世上最好的,而你,你不是属于她的最好的选择。”
沈知茗心情大好,难得点到为止,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舒白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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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方瑾遥很意外,沈知茗竟然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两年时间,从最开始每次的见面预约发展到现在,沈知茗一直同她保持一个有分寸的界限,不过分疏远,却也不够亲近。
“在靳城吗,出来见一面。”
沈知茗把玩着钥匙上的小玩偶,在得到方瑾遥的准话后挂断了电话,她戳了戳照片中姿意的脸,“意意,我信你还活在另一个世界,而我在这里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方瑾遥以为,沈知茗主动约她已经是破天荒的事,可沈知茗开门见山的问了她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得连呼吸都险些忘记。
沈知茗问:“姐姐,两年前的表白,还作数吗?”
“你……”方大经纪人卡壳了。
“意意说,你是个好人,让我和你试试,要试试吗,方瑾遥?”沈知茗含笑向方瑾遥伸出了手,“那一刻我发现,原来我是喜欢你的,如果你介意过去两年我对你的冷待,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来追求你。”
方瑾遥从未见过笑得这样灿烂的沈知茗,从见面开始,沈知茗就是封闭的,忧伤的,只有这一刻,她彷如看见了最开始,那个大大咧咧的,天真烂漫的沈吱吱。
她伸出手,搭在沈知茗的掌心,“不用你来追求我,吱吱,我很开心等到了你的答案,两年前的表白,不论什么时候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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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角公墓。
舒白竹手中拿着一束小雏菊,弯腰放到了一座墓碑前。
“你们都好奇我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去那边,”墓碑的照片上,那人淡淡笑着,眉眼间无形中便透着令人心动的美,“郁欢,我很抱歉没办法祝你们幸福。”
但小姿可以得到幸福,她又是高兴的,这样矛盾的心理,舒白竹无从诉说,思来想去,唯有到靳角公墓,站在秦郁欢的墓前,才能直面。
“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守着我和小姿的回忆,过完一生。”
“至少在这里,小姿的妻子是我。”
***************【番外2:if线:假设姿意高中时期先出现的人是秦郁欢】***************
鲤城,小山坡。
“姿意,不要哭了。”秦郁欢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纸,递给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同校同学。
她的同学茫然抬头,胡乱用纸巾擦掉了眼泪,可怀中抱着逐渐失温的小狗身体,眼泪再度一颗一颗往下掉。
秦郁欢:……
她想了下,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了摸那只已经没了呼吸的小狗,“我刚刚看见它冲你摇尾巴了,它在安慰你。”
姿意的眼泪止住了十秒,随后哭得更惨,“它怎么这么好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安慰我,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带它回家的。”
秦郁欢:……
她默默去把自己的小狗挪到姿意边上,一手摸着小狗,一手拍着姿意,直到姿意自己苦哑了嗓子,再也哭不出来,她家小狗的吊针也打完了。
医生过来取了针,小狗才恢复一些活力,就忍不住去舔姿意的手。
“这、这是你的小狗么?”姿意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狗的脑袋,只一下,她就缩回了手,“我把它的毛弄脏了。”
她的身上全是那只从学校捡来的小狗身上的血,而秦郁欢怀里的小狗,毛白如雪,被她碰了一下,洁白的毛上就染了一点红印子。
“没关系的,”秦郁欢脾气很好,不见生气,“我的狗狗吊好针了,你要帮忙吗,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把它埋掉。”
人家怀里的狗睁着一双纯净无辜的眼睛望着她,而她怀中的狗,失去了所有生机,姿意悲从中来,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可她还是点了头,“你也是一中的吗?”
“对,”秦郁欢把自己的小狗塞进书包背在前面,“我是一班的,秦郁欢,大秦帝国,郁郁寡欢。”
姿意抱着狗狗的尸体亦步亦趋跟着秦郁欢往外走,“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
郁郁寡欢,听起来并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解释词。
“因为组词最常用,通俗易懂。”秦郁欢自己倒不介意,她带着姿意去了不远处的东郊山,这才有些苦恼,“嗯……我们好像没有带工具。”
“没关系,我徒手挖。”她们找了块空地,姿意把小狗放到一边,动手前又有些犹豫,“这里真的可以埋吗?”
“可以的,”秦郁欢万分肯定,“只是你挖的时候小心一些,可能会出现别的小狗的骨头。”
姿意:……
“小狗公墓?”
“可以这么理解。”秦郁欢在附近找了两块有些尖锐的石块,用石块试了试泥土的蓬松度,确认她们应该可以挖出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