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如同遇到了知己,把自己一肚子的苦水说给了周九听。
周九大掌一拍,“这个张觉夏太不识抬举了,京城王家这么个大户,她竟然这么对待,她......”
周九袖子一挽,“我这就带人去她家,把她家给砸了。”
王昌连忙拦住了周九,“别,可千万别,为了我这点小事,可不值当的。”
王昌担心的其实是,万一自己做下的这点事,再被京城的主子知道了,可不就是打几顿板子的事了,小命怕是都没了。
不过,周九如此为他出头,他还是有些感动的,“说吧,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吗?”
周九趁机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王昌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子不但有骨气,还有眼光。
你放心去了京城,我定把你引见给我们主子。
我们王家的生意多的是,即使我们吃肉,让你喝汤,也能保你下半辈子无忧。”
周九听了王昌的话,立马兴奋地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去,“王管事,今儿怎么着也得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保准今儿让您吃好喝好玩好。”
有人请客,王昌自是巴不得。
今日过后,王昌和周九已是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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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勇得了消息后,便去县城告知了张觉夏,“你是说,周九和王家人扯在一起了?”
“是的,嫂子,咱们的人亲眼所见。
说是周九准备要去京城,想通过王昌搭搭线。
我也让人打听了,这个王昌以前还得王家当家人王钰盈的喜欢,现在好像失了宠。
不过,他想把周九引见给王钰盈,还是能做到的。”
张觉夏好奇的是周九的脑子,并不见得太过好使,去京城找王家的帮助,这种点子他是想不出的。
经过张觉夏的提醒,秦二勇这才想起,“周九有一天去过刘家,找过刘宏。
从刘宏家出来后,他便去了张秋叶家。
难道是刘宏给他出的点子。
嫂子,也是我大意了,没有想过这茬。
自从刘宏躺下后,周九一直贴补他,底下的人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也没多想。”
“这也怨不得你,倒没想到,周九对刘宏这么有良心。
算了,咱们不提这事了,让人把周九盯紧了。
还有,你可让人打听过,周九去张秋叶那是为了何事?”
秦二勇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最好让人打听打听吧,如果仅仅是周九,他怕是掀不起什么浪来。
可要是刘宏也参与进来,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人一肚子的坏水。”
“嫂子,我这就让人去办。
你说刘宏这人,都天天躺床上了,还不消停一些。”
“让他蹦跶吧,不然,日子也没了乐趣不是。”
秦二勇走了后,张觉夏又伸着手指,算起了时间,离着叶北修说的回来的时间,已是晚了五天了。
她有些坐不住了,让她担心的是,最近她也没有收到叶北修的信。
难道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她越想就想坐不住了,她叫着大牛和她一起去了德济堂。
德济堂倒是一切如故,刘明达即使不在,看病的人也不少。
刘夫人得了信,就把她领进了后院。
“我就知道 ,你指定在家坐不住了,是不是担心北修了?”
张觉夏直接点了点头,“婶子,确实是有些担心他们了。”
刘夫人亲自端着茶放在了张觉夏面前,“觉夏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想起我年轻那会儿了。
你刘叔出一次门,我就茶不思饭不想,一担心就一两个月。
等他回来,我人就瘦了一圈。
可后来时间长了,我也想开了,我这里瘦了一圈,人家回来后,除了比原先黑了些,旁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听了刘夫人的话,张觉夏噗嗤笑了起来。
“婶子,你看我瘦了没?”
“好孩子,婶子说这话,也是为了给你宽心。
你放心,你刘叔这人,虽说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不过,还是很惜命的。
我估摸着,这是在路上,又碰到病人了。
他这人啊,要是碰到病人,你不让他上手,那可是不行的。”
“婶子,听了你的话,我便放心了。”
“那就行,不然,我看着你着急的样子,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的。”
张觉夏和刘夫人说了一阵子闲话,她在心里仔细揣摩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婶子,刘叔带着我相公出门,只是去给人看病吗?”
刘夫人就如同知道张觉夏要问这话似的,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她嘴角上扬地看了张觉夏一眼,“好孩子,你刘叔还在你家住过一段时日,他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他可是除了看病,旁的本事一点儿都没有的。
当初,在你家住着,也是迫不得已。
谁让他医术不精,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也是他活该。”
“婶子,可别这么说,刘叔的医术精着呢!”
“听了你这话,我这心如同吃了蜜似的甜。
你是个大忙人,今儿好不容易来了,可不许再走了,留下来陪着我吃顿饭。”
张觉夏想婉拒,刘夫人当即板起了脸,“别给我找什么理由了,一会儿我安排人把奔儿也接来。
这孩子,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我得瞧瞧他是不是又长胖了。”
说起叶奔,张觉夏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了,“他现在已经认人了,变得可淘气了。
有时奶娘都哄不住他了,特别地黏我。”
“你这么一说,更得把这小子接来让我瞧瞧了。”
张觉夏让大牛回去,把叶奔和奶娘接了过来。
刘夫人看到叶奔,高兴地嘴都没有合上过。
直到从刘夫人那里吃了晚饭,刘夫人才放人。
其实刘夫人本想留张觉夏在她那里过夜的,这次张觉夏说什么也不愿意。
刘夫人也没强求,把她们送上马车,又叮嘱了张觉夏一遍,让她安心。
这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们离开。
坐在马车上,张觉夏抱着叶奔,心里想着,也不知今日这一趟来得对不对。
她其实也感受到了刘夫人的担心,可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慰了自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