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不错啊。”司马昭走到忙的热火朝天的铁匠面前,提起了一把自己还算看的过眼的,夸赞了起来。
“四千钱。”铁匠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四千钱!你这也过了吧,剑是好剑,洛阳城没这么贵的。”司马昭有些不解。
“我是贩铁到的洛阳,本身也不是来卖剑的嘛,我自己留着用。”
司马昭再怎么说也是司马懿的儿子,在洛阳也属于横着走的那种人了,一时间被石苞呛了一下,倒是有些生气,正欲上前理论结果被司马师拦了下来。
“兄台何方人士?”司马师很有礼貌的对铁匠说。
“渤海人,姓石名苞,来洛阳求官,一时间没有安置下来,这才卖铁的。”石苞还是没有抬头,还是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司马师看着眼前的人,表面上看来好像有些火气,但从面相来看却有风度,应该是个人才。司马师开口和石苞聊起了一些军事上的事情。
司马师倒不是真的想问出来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试探试探,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发现了一个人才。
司马师和石苞聊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对于军事还真的有些见解。
“依我看来,现在洛阳应该降为陪都,派兵向辽东征讨公孙渊,迁都邺城才是正道。”石苞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
司马师一听到这一句猛的一惊。
朝廷最近,已经传出来一些消息说荆州刺史毋丘俭被调任幽州刺史,许多部队也开始向邺城调动,但也只是说陛下打算巡视邺城,看望宗亲。
“难不成?”司马师突然间眉头一紧,看着眼前的人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兄长?”司马昭看着司马师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疑惑了起来。
“走,回家,向父亲说明此事。”司马师赶紧一把拽过来司马昭回家,只是留下了在原地凌乱的石苞。
而就在兄弟二人离开不久,句扶带着人也来到了此地。
“兄弟,这剑怎么卖?”句扶看着路边正在打铁的石苞,也问了起来。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要我这把剑?”石苞心里思考着。
“五千钱,一文不少。”石苞果断加了一千钱,毕竟有人识货那是好事,自己多卖两个钱不是还能吃顿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句扶一边拿着剑细细的看着,一边问。
于是石苞又把自己之前和司马师说过的重复了一遍。句扶和郭攸之两人一听到石苞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石苞,渤海人。”郭攸之一边听着,一遍思索着高凡给他的信息。打铁的,渤海人,姓石名苞,这不全对上了。
“就是他。”郭攸之爬到句扶耳边,小声说了句。
“我给你两万钱买剑,剩下的铁我全要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石苞一听句扶的话,直接吓得瞪大了眼睛,不过当他看向句扶掏出来的几个实实在在的金饼时,两个眼睛都在放光。
“你说,什么事?”饶是石苞是个高傲的人,不过这么多钱,他还是心动了。
毕竟在之前,石苞在州里收到了当地官员的推荐,这才来到了洛阳,不过在洛阳朝廷一时间就没有给出来什么任命,这才让他迫于无奈拾起了打铁的营生。
“你先收摊,跟我来一趟。”句扶对石苞说。
“我不放心,你先给我说说什么事?”石苞有些怀疑句扶一行人的目的,怕是一帮土匪,还是先问了一句。
“于是句扶只得先把石苞叫到一边,稍微给透了一些风声。”石苞一听,脸上的表情由激动变得深沉了起来。
“想通了,来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找我。”句扶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便带着一行人走了。
石苞看着一行人远去,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直接收起了摊,毕竟,来洛阳这么多天了,朝廷连个任命都没有,还不如跟着这伙人赌一把。
司马懿府上。
司马懿听着大儿子司马师回来汇报今天在街上见到石苞所发生的事情,司马懿突然间放下了手上的笔,眼神锐利的盯着儿子。
“所说属实?”司马懿问。
“属实。”司马师回答道。
“快,带我去找那个铁匠。”司马懿着急的说。
司马昭看着父亲和大哥两个人都对一个小小的铁匠这么重视,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因为朝廷里面的事情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人风声不快,司马懿风声可快。自打毋丘俭被调到幽州之后,幽州的地方军便时常与辽东的军队有些冲突。
司马懿在有些时候一看文书便能看出来是毋丘俭在主动挑事,目地就在于要出师有名,而这个叫石苞的铁匠给出的说法,不正好和现在的形势一样。
如果此人不是朝内有人,那便就是个大才。这种人还不招揽过来为己所用岂不是白瞎了人才。
于是父子几人赶紧行动起来,不过等他们来到地方的时候,石苞已经收了摊,三人只得问了周边人关于石苞的情况,然后原路返回。
洛阳城郊,句扶带着一行人开始复盘最近的事情。
“你说他们两个会来吗?”郭攸之问。
郭攸之虽说才是高凡指派负责招揽人才的人,不过句扶这个武将反而做了大部分工作。
“会来的。那个王濬,他岳父在我们这边已经是凉州刺史,将来必然还会往上再升,他来我们这边显然比曹魏那边更有前途。
至于那个石苞,我看此人现在正处于困顿之时,而我大汉处于用人之际,大概也会来,等等吧。”
于是,一行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则是各自在洛阳转了几天,一方面是体会体会洛阳城的繁华,另一方面则是探查一些魏国民政方面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