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济受诏北上建康商讨出兵之事,越州大小事务皆托于卫则,以羊均任廉辅之。
而卫则在看到了贺弼的书信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想让张简离开临川,但一想到自己现在难以给张简什么实职,倒还不如让他到姐夫那做些事,总好过窝在临川心烦的好。
在临川稍作了几天休息后,张简便又踏上了征程。
这次回到晋安贺弼很痛快的就任命张简为晋安商社东南商路主事,而且此时因为孟君叛乱的缘故楚国大有战事忽起之意,所以这次东南商路之事更是势在必行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重要。
其中原因就是因为一旦楚国卷入战端,各州定然会受到朝廷的征召,越州田少粮草不足难以支撑大战,所以这次东南之行便是要赶在大战开始之前囤积足够多的粮草,而这个地方便是交州。
通往交州的商船上,虽然此行路途遥远但众人脸上却都洋溢着轻松和欢快。因为这次南下交州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风险,先不去说那些海盗如何,便说贺弼调配给自己这几艘大船,每艘便有三四层那么高,可容纳上千人。就连张简都不得不佩服贺弼执掌晋安这段时间里确实是政绩斐然,自己如今捡这么大一个便宜还真有点心不安,呵呵呵。。
之后的时间里商船队一路经海阳、海宁、海丰,最后驶入宝安港到达南海郡番禺城。
张简在安顿好了商船队后,便带着吕庆功先行入城了解一下风土人情顺便打探一些有用的情报。
一走近番禺张简才体会到贺弼所说的卫盛非是嫡出不受重视势单力薄是什么意思,这番禺城比起临川还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转头一想我管你怎么样只要有粮有物资就行。
二人步入城中寻了一个大点的酒肆坐了下来,这种地方打探消息再合适不过了。
“伙计!”张简将伙计唤了过来并拿出了几个大钱儿,“伙计,我从越州而来想要在此地采买一些商货从海上运回去牟利,但是却不知此地底细,所以想打听打听。”
那伙计一见张简手中的大钱儿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客官您呀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您不是本地人。”
“何以见得?”
伙计飞快的将钱接过揣进了怀中后笑着说道:“看您这面相和衣着一目了然。”
张简哧的一笑:“看来倒是我疏于观察啦,那请问这南海有何屯粮大家呀?”
伙计笑道:“您是要购买粮米?那就简单了,在这南海乃至于整个交州,论田地粮米之多仓储之富只有一人。”
“何人?”
“自然是南海王爷呀。”
张简诧异道:“南海王他老人家竟然还做买卖?”
伙计凑近道:“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地广人稀气候温热除了种地便是种地,您说这粮食吃不完可不就得卖吗。不过平时这商旅皆是自荆南而来,像您这种从海上来的可不多见。”
“既然如此,那南海王他老人家脾气如何,是否好相与呀?”
“不知道,南海王爷平时一步也不离开王府,这上上下下都是由世子和府中长史操办。”
张简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想不和卫盛打交道都不行了,不过还好临来之前贺弼告诉自己这个南海王卫盛和临川王卫济的关系还算不错。确切地说应该是卫盛和谁都不错,因为卫盛的母亲出身只不过是一个宫女,就藩前在建康的生活让卫盛这个人对谁都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也不知道是真就如此还是一层自我保护的伪装。
张简又和伙计攀谈了一会后便起身离开了酒肆,既然是来做买卖的那肯定是要调查一下市场的,不得不说这交州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不少,有许多东西和前世自己的认知都有很大的不同,也算是新奇有趣。
可就在二人刚从一间米店出来时,店旁的一个挂摊术士就叫住了二人,张简瞥了那人一眼不屑一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张简怎么可能信这种东西,于是微微一笑不再睬那人转身便要离开。
谁成想那术士却不依不饶,一个箭步窜到二人身前拦住了去了路,“二位,二位,稍等片刻。我看二位不是本地人,来这南海所为何事呀?”
张简笑道:“你不是神算吗,那你算算我来是要干什么?”
术士听了也不紧张,摇头道:“我是神算,可我算卦可是要钱的。”
吕庆功怒道:“你这江湖骗子真是无理取闹,拦住我们去路不说怎得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张简身上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哪有功夫在这和一个算命的胡扯,于是他喝止住吕庆功让他不要和此人攀扯,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铜钱丢到了挂摊的桌子上。
“庆功,这是南海不要生事。”张简喊住了吕庆功后又转头对那术士说道:“给你钱,莫要再纠缠了。”
哪知那术士却不依不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在此起卦赚钱,你真道我是讹人不成?”
张简强压下怒气,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好,好,好。你想要堂堂正正的赚钱,那你就起卦吧。”
术士高高兴兴的坐到了张简对面,“还请公子说出生辰八字和想要算些什么。”
张简默然不语只是冷笑望着对面。
“不说也无妨,那在下便盲算一回。”
术士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龟壳装模作样的摇了起来,‘啪啪啪’随着几枚铜钱的落定术士又微眯上眼右手也随着拨动。
“开!”
术士一声抵喝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挂签,“这位公子刚才在下乃是盲算,所以您需要加钱。”
“完事了?”
张简听到了术士的又一次勒索也不气恼,而是面无表情的起身一把夺过了术士手中的挂签,然后又扔下了几文钱转身就走。
“公子,我还没给你解卦呐,解卦我收你便宜点怎么样?别走呀!”
这次张简没有再理会,不想生事并不代表无休止的忍耐,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张简还要赶回船上商议收购粮米之事。
“公子,方才得了何卦?”吕庆功这时赶来了上来兴冲冲的问道。
“呵呵,你还信这个?”
“嘿嘿,属下也是好奇,反正算都算了,俗话说得好‘任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个好卦象也不失为一个好彩头。”
张简将挂签塞给了吕庆功,笑骂道:“给你!你自己去任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吕庆功挠了挠头一阵憨笑,然后打开了挂签。
‘【白虎出力】刀刃相接,主客相残,逊让退步,稍可强进,血溅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