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便好。”
华展风点了点头:“照理说我还该带你去藏经阁领取入门的功法典籍,不过你得了外室大比状元,已有藏经阁行走的资格,领与不领,差距也就不大了。”
“今日过后,你何时想要转换功法,自可以去藏经阁,四层以下,都是二阶以下的功法、书籍、法术,可以自行翻阅。”
“不过切记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功法方面切不可贪多,尤其是你身负燃髓血咒,更不可在这一道上浪费光阴。”
杨玄拱手说道:“弟子省得。”
“你好生修行吧,将来你若在修行上遇到什么碍难,或是有什么问题不明,不妨来庶务阁向我询问一二。”
听到这句话,杨玄心头一动,诚恳躬身:“多谢阁主!”
“谢什么谢,又不光是为了你。”
说罢,华展风是驾云而去,杨玄也亮起牌子,只听轰隆一声,门户洞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见得内中景象,杨玄不由得扬起眉头:“这便是内门弟子的洞府吗?”
这间内门弟子洞府,比吴穹前辈在天青山脉之中开辟出来的要精致许多,高有五米,四壁墙面都经过精心打磨,平整光滑,犹如玉石。
墙壁上浮现道道灵纹,这是用以维持洞府内温度的阵法,也巧妙利用其特性,起到了照明作用。
洞府内空间宽敞,布置得体,三张玉石置物台摆在墙边,另有青石书桌一张,玉床一张,修行玉台一座,上面摆着一只碧绿蒲团,灵气盎然,一看就非是凡品。
洞府内壁,除了九宫灯分灯之外,还隔出两个房间,正是预留出的炼丹、炼器之所。
样样都强出外室小院,唯独少了药田。
“果然,内门才是修行之地。”
杨玄自语道:“灵药纵然好种,但是需要精心照顾,不在洞府内设置药田,恐怕就是为免弟子们分了心!”
走到玉石台上,杨玄盘膝坐于蒲团之上,默运五行五炁决。
一瞬间,天地之间的灵气汹涌而来,其浓郁程度,仿佛是将自己浸泡在了池水之中。
修行速度,比照外室之时,又是提升近乎一倍。
这就是灵脉,一阶上品的灵脉!
“修行四决,财法侣地。”
杨玄不由得感叹一声:“那楚天寒虽然满口谎言,这句话却说得实在,只是换了一地,有了灵脉,修行便轻松了许多。”
“倘若在镇中,我起码要五年才能够突破到练气二层,依照如今速度,三年便可成功。”
说到此处,杨玄心念一动,将玉牌握在了手中。
“至于说资财,我手中还有二百余贡献,再加上之前炼丹剩下的灵药,倒也可换得千余,总不至于缺乏了。”
看到玉牌中空空如也的灵田,杨玄一声叹息:“只是我之前在外室大比出尽了风头,现如今刚入内门,却不好再去换取灵药种子,平白惹人怀疑,只能过一段清苦日子了。”
“道法嘛,倒也不缺,如今藏经阁二阶以下功法任我阅览,明日前去换了就是。”
说到这里,杨玄摇晃玉牌:“到时候,还要你帮我啊。”
财法侣地,其中三字都已说过,倒是这个侣字,对杨玄而言太过遥远。
“我有燃髓血咒在身,无论与谁结成道侣,都是一个累赘,况且若筑基之前若是破了元阳之身,将来修行路上,又会多出许多碍难。”
话虽如此,杨玄心中,却忽然晃过了一道艳红色的身影。
师姐下山寻药,如今也已经有两年光景,不知她此行,可还顺利?
自己这次成功进入内门,想必会让她大吃一惊吧!
想到这里,杨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
翌日清晨,洞府外的树林中。
前几日楚天寒的寒山幡给了杨玄极深印象,现如今得了极品灵器,当然也要来演练一番!
经过一夜祭炼,胧月环已经如臂使指,杨玄深吸口气,握环在手,扬手一掷:“去!”
翁然响动之中,胧月环化作一轮玉盘凌空飞出,仿佛皎皎明月,于半空之中,划过一道弧线,切割过一排参天古树,又飞回了杨玄手中。
林风掠过。
咔……
阵阵断裂脆响几乎同时爆起,紧接着,胧月环掠过路径之上,七八株三人环抱粗细的大树,纷纷从中断裂,半截树干带着茂密的树冠砸在地上,掀起阵阵烟尘。
短暂沉静之后,数道轰然声响交叠一起,只见古树断面之处纷纷爆裂开来,一时间木尘如雾,笼罩了方圆数丈。
“好宝贝!”
杨玄看着胧月环,赞叹道:“非但飞行迅速,切割强力,更是能在命中之时留下暗劲伤敌,怪不得能够斩杀二阶妖兽!”
跟着杨玄脸色一白,身子微微摇晃,连忙将其收起,苦笑一声:“只是这消耗也着实巨大,我还没有催动其中的耀目灵光,灵力便已经支撑不住了。”
“看来这灵器虽好,却只能做压箱底的手段,若是一击不中,我就要任人鱼肉了!”
收好胧月环,杨玄转身回到洞府之中,盘膝打坐回满了灵力,这才来到小青山广场之上。
他依照之前华展风示范,来到一座高台之上,亮出腰牌贴在旁边石台,随后脚下便有道道灵光勾勒成阵,闪亮而起。
一阵灵光闪光,短暂的晕眩之后,杨玄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藏经阁外。
天青门门内规模巨大,像他这等练气期的内门弟子,既没有飞行灵器,也没有灵舟傍身,至于御剑飞行之术更是不会,想要交通往来,就是借助这种遍布山门各处的挪移阵法。
较之于天青镇,天青门内更加冷清,升入内门之后,众多弟子多沉心修行,动辄闭关一年半载,而藏经阁这等所在,更是见不到寻常弟子的踪影。
藏经阁开山而建,十余丈的巍峨大门上,一条仿若玉石雕琢的青色螭龙攀援其上,鳞爪飞扬,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杨玄信步而上,却见那螭龙双目忽然张开,两道神光喷薄而出,扫过腰间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