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诗烟从冰床上慵懒起身,带起一身的烟雾缭绕。
转过身,一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唐糖面前。
北诗烟真的很美,眉目如画,巧鼻朱唇,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特别是那一瞬的回眸一笑,让唐糖的心跳都漏掉了几拍。
之前她一直以为,顾小穿做为七夜国第一美人,那必定是无人能比的。可是眼前,北诗烟这般的美貌,还是着实让她惊艳了一把斛。
她缓缓转身,对上的,却是随风一脸恨意的眼神。心,瞬间百孔千疮。
她痴爱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不过是得到了他的满腔恨意。
“北诗烟!”
随风却是根本不理会她眼中的柔情,手中的一把利剑,直直就往她逼了去。
这个女人,他太熟悉不过了,长着一双单纯无爱的面孔,可是却是毒如蛇蝎。
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所爱的一切。
心凉透骨。
北诗烟往后轻轻一退,便躲过了随风的攻击。
她的眼角,有泪落下来,滚烫的热泪滴在寒冰床上,化开点点涟漪。
“师兄,你为何如此对我?当初,是你说过要娶我的。”
年少无知的话,他信口说出,她却信以为真。
就是这样一句话,支撑着她过了这么多年。她拼命告诉自己,师兄只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她身边。
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她愿意等。他和她,总能相濡以沫,。笑看世间花开花落。
可是这一刻,梦醒了。
世人皆知她是邪教众人,却不知世间最让人疯狂的,便是爱。
她有多爱随风,就有多恨他身边的女人,可是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却也只是看他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始终没有自己的位置。
“年少时的戏言,你也当真?”
他不过轻轻一瞥她,又继续执起长剑,向她刺去,将她逼到退无可退。
“戏言?可是我这一等,便是十几年。师兄,我等得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可以等你回来。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也不能爱别人。”
她说着,身形一跃,飞过随风的肩头,直直逼向了唐糖,将袖中的粉末全都洒向了她。
“真是浪费了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外表再美有什么用,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永远不配被爱!”
唐糖早有准备,她早在下来之前,就吃了一颗百毒不侵的丹药,药效有五个时辰,足够她应对北诗烟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想到这个女人,害了红轻歌,害了安如玥,差点害死自己,她愈发地觉得她无可救药。
她要是随风,也不会喜欢她的。
她毁了随风全部的生活,毁掉了他生命中所重视的人,随风分分钟都想灭了她,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半分情意?
唐糖这么一躲,更是让北诗烟恼怒,爆发之余,她将袖中一大片的毒物,皆是洒向了唐糖。
这些,都是天下间至毒的东西,只要沾染上一点,便会立刻毙命,。而且,死状还不是一般地惨。
她潜心研制多年,才造出了这些为数稀少得毒物,可是此刻,恼羞成怒的她,也顾不得其他,全都用在了对付唐糖身上。
她只知道,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随风所在乎的人,便再也没有了。
当然,还有那个所谓的如梦,她已经发现她的身份。
到最后,只要这三个女人都除了,随风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
“你难道没查清楚的我的身份吗?好歹我也是唐门掌门,可以有一两次因为疏忽而着了你的道,可是,你妄想将这些毒施加在我身上,就是做梦!”
唐糖冷声说道。
却是拿出了袖中的全部毒物,她倒是要看看,唐门和所谓的万毒门,到底是哪个厉害?她就不信,邪能胜正?!
“唐糖,别!”
虽然知道唐糖厉害,
可是北诗烟就是个疯子,随风怎么可能让唐糖冒这个险。
更何况,这是他个北诗烟之间的仇恨,他一定要自己亲手结果了她!
“随风,你别管,我不会有事的。等我报了仇,你再来。”
听见唐糖这么说了,随风也只好退到了一旁,手中的饿剑,却是一刻也没放下过。他在想,要是北诗烟有一点威胁到了唐糖的安危,他就立即了结了她的性命!
随风站在了原地,让北诗烟更为光火。她说什么随风都不会听,可是这个女人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她退步了,这更让她坚定了要唐糖死的决心。
她知道她是唐门掌门,但不过是一个接手唐门两个月的女子,不成气候。
难不成,她一代毒后还能怕了她不成?
“好。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谁输了,谁就自我了结。”
北诗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说话之间,也带着大户人家的高傲之感。
这样的居高临下,却是让唐糖很不耐烦。
“哪那么多废话,要是比试输了,你还有命活吗!”
她看了看一旁担忧的随风,示意他安心。接着,对着北诗烟说道:
“我来说一下比试的规矩。”
“第一局,你出题,我来比试。”
“第二局,由我出题,你来应试。”
“第三局,我们正面交锋。”
“好。”
想都没想,北诗烟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比面前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虚长了那么几岁,她制毒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之中呢,难不成,她还会怕她不成。
“这里有一池的鱼,你我皆知,鱼分雌雄。我要你将所有雌鱼都毒死,雄鱼却要活下来。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北诗烟领着唐糖往边上挪了挪,果然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池子。里面有着百十来条金鱼。
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随风的眉头,皱了皱。
鱼这种东西,平时想要分出雌雄都那么难,就算你能分出来,也不能在一分钟的时间里逐个用毒,只杀掉雌鱼。
不过,这个比试,也能看出北诗烟的人格,究竟扭曲到了何种地步。只杀雌鱼,不杀雄鱼,仿佛世界上所有雌性的动物都跟她有仇一样。
这种变、态的行为,让唐糖感到一阵恶寒。
她的表情,在随风眼里,却是变成了为难。
“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就让我来结果她。”
“没事,我的字典里,没有不行两个字。”
这并不是唐糖放大话,是她确实能做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北诗烟运气不好,她选的这个自认为是难题的东西,偏偏她还刚好研究到了这一块。
在北诗烟得意的眼神中,唐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的饿蓝色液体倒在了池子的左边。
只是片刻的时间,一大半的鱼便被这液体吸引到了左边,开始欢腾地游着。
唐糖笑了笑,再从中拿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的黑色液体往池中一倒,剩下的小半部分鱼,便顷刻翻了肚皮。
“好了。”
别说一分钟了,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不过十秒,连一向见惯了大世面的北诗烟都惊呆了。
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视为难题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唐糖破解了。
气愤不已的北诗烟往池子里面扔入一个瓷瓶,瞬间,池子里的鱼便被全部毒死。
最毒妇人心!
唐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么任性又罔顾生命的女人,一路走来,究竟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灵魂。
“你……”
刚想点名批评一下北诗烟,话却是被她打断了。
“放心,这局算你赢。该你出题了。“
唐糖也不墨迹,一顿思索之后,对着北诗烟说道。
“都说能下毒并非难事,解毒起死回生才
是真正考验用毒技巧的方法。这满池子的鱼,才刚刚断气,相信你有办法救的。我不限时。”
这个要求,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难于上青天。可是这可是北诗烟,相信着不会太强人所难。
不过,其实她要的,就是强人所难。
“好。”
北诗烟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思量着救这池鱼的方法。
早知道她就不把它们都毒死了。那么救起来,也不是这么难。
却不想,唐糖又说话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用上断肠草。”
这下,北诗烟简直恨不得用手中的毒药毒死唐糖算了。却奈何知道她服下了解百毒的药,下毒也没有用,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是,谁都知道断肠草是即刻就能穿肠毙命的毒药,她现在居然要她用来救鱼?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怎么?不行?”
见北诗烟这番神色,唐糖忍不住要火上浇油。
“我可以的。”
她怎么可能说不行?
她怎么可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而且这一局一输,就不叫是认输了,那是真输。就算唐糖下一局输了她,那么,她也不能接受。在她的眼里,从来没有打成平手这回事。
若她不能赢,那便是输。
这般争强好胜的她,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她将自己手边的所有东西都结合了起来,加上唐糖刚交给她的断肠草。
她先将自己能解百毒的药洒了下去,便看见鱼们开始缓慢地扭动着身体,都有了苏醒得迹象。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种东西,来克制住断肠草的毒。
说实话,下毒她擅长,可是真要是解毒,她研究的其实是比较少的。
可是最后,根据相生相克的原理,她还是想到了一种东西。妖女花。
断肠草生长在断崖之上,妖女花,通常就在断肠草的旁边。
断肠草是剧毒,一沾之后顷刻毙命,而妖女花却是慢性毒药,毒性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发作。
这两样东西用在一起,也许能制造出不一样的火花。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不能认输。
于是,咬了咬牙,北诗烟将手中的饿断肠草和妖女花一起丢进了池子之中。
片刻之后,鱼皆是翻了肚皮。
心知北诗烟的性子,只要平手就是输,随风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扬眉一笑,正欲开口,却发现池中的鱼全都蹦了起来,然后,又落回了池子之中,比刚才游得更欢。
本来刚刚北诗烟也是吓了一跳,见到这一幕,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不愧为毒后。”
其实连唐糖,也不由得佩服起北诗烟来卖。
虽然她讨厌她。,但是做为同行,两人皆是用毒,她也不得不被北诗烟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毕竟,刚才那道题,是她瞎编的。
就算让她自己解,她也未必能成功。
“好。第三局比什么。”
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细汗,北诗烟扭过头,对着唐糖一脸清冷地说道。
“比谁能解我中的毒。”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扬的女声,三人皆是往外看去。
之间如梦站在门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终于是走了进来。
心爱的人就这么站在面前,她的心里,无比紧张。
一步又一步,她慢慢,走向随风。
却觉得,这短短的几步路,竟然比一生还要漫长。
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他了。这些年,她都躲得远远地,连靠近他一一分的勇气都没有。却不想,到了现在,她也终于是要面对。
“如梦?”
随风微微皱眉,不明白她为何会找到这里,又为何提出那个奇怪的要求。
如梦他是在不久前认识的,之前祁冷颜将她带回宫中时,他还一直在猜想她的身份。
可是每一次,不管他怎么问祁冷颜,他都是笑而不答。搞得好像是金屋藏娇一样。但似乎,今天这个谜底终于要揭开了。他的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惧意。
看见来人,北诗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正是这个女人,让口口声声说过要娶她的师兄变了心。
当年,她一颗毒药,毁了她惊为天人的容貌,也毁了随风心中的挚爱。
这么些年,随风一直在追杀她,而她,一边拼命地躲,一边寻找着红轻歌的下落。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红轻歌改头换面,用了另一个身份活着。难怪她苦寻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她要的,就是有朝一日,如梦那张毁容的脸,出现在随风的面前,她想看看,到那时候,他还不会义无反顾的爱她。
她自认为美貌不输给红轻歌,却这么轻易地就被她抢走了爱人。看着她生不如死,便是她这些年来全部的快乐。
她没有叫出红轻歌的名字,只是冷笑着看着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敢,在随风面前,展示出自己现在的样子。
“随风。”
如梦笑了笑,清雅的面容,却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是啊,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要她死,有什么区别!
她要是敢这么坦然地面对她,就不会这样躲了这么多年,连正眼看他得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放任北诗烟下去了。
从唐糖和随风一进来开始,她便在外面偷听着里面的情况。眼见着两人达成了平手,她知道,她是时候出现了。
她在赌,赌北诗烟不会治好她。
赌她的妒忌和恐惧心理作祟,她不会治好她。
可是,万一她愿意治好她呢?
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幸事吧。
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却也只是让脸上的疤痕渐渐淡去,却根本不能根治。
“如梦姑娘。”
随风不知道如梦为何这么柔情地叫着自己,她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亲昵了?
她的声音,全然陌生,可是她叫他名字时的神情,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人。
“我不是如梦。”
她说着,轻轻地笑,将手放在了自尽鬓角的地方,轻轻撕扯着那里的皮肤。
人皮面具一点又一点地褪尽,一张密布着淡淡疤痕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张脸,和之前安如玥的一样,满是黑色的丝线,可是却淡了许多。
在丝线下的那张脸,却是如此熟悉。
随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连生意都在颤抖:
“轻歌。”
只一声,红轻歌的泪,便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等,一直忍,为的就是能有这么一天,他能重新这般柔情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是发现,这重逢的喜悦,竟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是我,是我。”摸着自己的脸,红轻歌泣不成声。
她想过去拥着随风,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幻想着的场面,可是想到自己这张还不如寻常人的脸,她就已经没了勇气。
“轻歌姑娘,你就是红轻歌?”
此刻,唐糖也是明白了如梦的身份。脑子里似乎还有更多的讯息涌了进来,可全都被她拦在了门外。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对如梦的抵触之情,没有了。
“轻歌,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知道红轻歌心中的顾虑,随风走了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眼中满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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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轻歌已经死了。他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冷,他悲痛欲绝地埋掉了她的尸体。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的脸……我的脸……”
红轻歌捂着自己的脸,低下头不敢再看随风。
她没有了引以为傲的美貌,要怎么面对他?
“傻瓜,我从来爱着的,就不是你的容貌。你的善良,你的温柔,你的每一个看我的眼神,都是我所爱着的。我怎么会如世人一般肤浅,只被你的外表所迷惑呢?”
可是,现在,他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轻歌。因为已经有一个人呢,悄无声息地闯进了他心房,然后,便怎么也挥不去了。
“原来,是我错了。”
一句话,让红轻歌心中暖暖的,却又觉得如雷轰顶。
她这么多年的躲避,原来都是浪费光阴。
因为她的自卑,她错过了那么多和随风在一起的时光。
她真的是好傻,好傻。
要是一开始,她就勇敢地选择和随风在一起,是不是如玥也不会死,这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你们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比试还没开始呢!”
两人相逢恨晚的场面,让北诗烟恨不得马上将红轻歌毒死在这里。可是她也知道,这场比试,她不能输。
却不想,唐糖笑着看了看她,对她说道:
“我治不好。就看你能不能治好了。”
她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对这个束手无策,太不然,也不会再安如玥中毒时那么慌乱了。
更何况,就算她输了这个比赛,她也不会真的就这么死去。她又不傻,反正她现在百毒不侵,更何况现在这里加上她可是有三个对北诗烟恨之入骨的人,她害怕没有胜算吗?
正所谓兵不厌诈,对付这种恶人,还讲什么信用?!
北诗烟也是犹豫的,要是扪心自问,她自然是不想救北诗烟的。可是,她不能输。她知道现在在随风眼里,唐糖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所以,她一定要看着唐糖在自己面前死。
至于如梦,她之后再来收拾她。
可是,北诗烟却不知道,有些时候,自负,还有被爱冲昏头脑的不冷静,反误了卿卿性命。
她只用一颗药,便治好了红轻歌。解药,她一直都有。
“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北诗烟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唐糖,然后,抢过随风手中的剑,便刺向了她。
没有人去看梅子的现言吗?真的很好玩很好看的故事的,比这个古言好看多了。我这个古言,真的写的不好,大家可以去支持梅子的现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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