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靖国公余擎退让了一步。
“要不,爹爹多派一个人跟着你?只有红袖保护你,爹爹不放心。”靖国公就知道女儿不会答应,只能加强人手对她进行保护。
余笙摇了摇头,“有红袖一人就够了,其他安大夫也只是带着一人,我带两人,那便太夸张了。要不二哥弄多几个小玩意我带着在身上防护?”
“笙儿这个想法可以,二哥今晚琢磨一下看能弄什么。”余鸿博一口答应道。
“父亲,反正孩儿在府中也是闲着,这段时间我负责接送笙儿到国子监,另外,那位周大夫,是国舅爷的外甥,交谈了几次,看他对笙儿也是挺照顾的,在国子监内笙儿的安全不成问题。”余鸿岳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靖国公看着面前的儿女,知道他们是雏鹰,必须要放手让他们在天空翱翔,他余家的孩子不会都是优秀的,不会被欺负,真的被欺负了,还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帮他们报仇。
“好,就按你们说的去做。安全第一,有任何可疑的发现都不要单独处理。”靖国公一再强调安全的重要性。
余家三兄妹纷纷点头。
翌日,余笙早起简单洗漱换上国子监的衣衫,快速吃了红裳准备的早餐便走向大门。
此时,大哥拉着一辆马车在大门外等候。
“大哥,你这么早,等了很久吗?这些一日要辛苦你了。”余笙很感动,面前这位真是二十四孝的哥哥。
“大哥才刚到,不累,笙儿快上马车,咱们早点出发,去国子监可不能迟到。”余鸿岳叮嘱。
驾着马车平稳地在清早的街上走动,余鸿岳没有一刻放松,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是否有可疑之人,毕竟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还是要多加防范。
把小妹送到了国子监门外,亲眼看着余笙进入了国子监才驾着马车离开。
范简仁刚好也搭乘自家的马车到达,刚好看到了余鸿岳驾着马车从他身旁而过,他认得这是靖国公府的马车,目瞪口呆看着这之前风靡京城高门闺女的靖国公大公子竟然沦落成为一名马夫。
真是大大大的消息,一定要把这个大消息说出去,哈哈,让昨天那个丑丫头竟然跟我拌嘴。范简仁心里无比开心,对于添油加醋式的事情,他最拿手了。
几日后,京城内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流言,其中最广为流传且令人唏嘘的流言是“靖国公府的大公子求爱不成,失心疯后终日驾着马车在街头流连”。
人言可畏,这个流言导致京中的名门望族权贵们都不敢跟靖国公府的大公子议亲,本来他们还想着这靖国公府的大公子能事情查明后能恢复原职,但过了这些日子,仍不见有任何动静,可见他真的失心疯了。
因为范简仁这毫不负责任的言论,导致余鸿岳从最佳女婿人选变成最差女婿人选,以至于这靖国公府的余大公子在京中无人议津,不过这都是后话。缘分天注定,说不定,这靖国公府的余大公子良配不在京城内呢。
余笙一路没有多看国子监环境一眼,入了大门后抱着书籍直接往西院的方向走去,红袖也目不斜视,紧跟在余笙身后。
到了西院的课室内,发现里面放了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箱,嗅了嗅鼻子,这木箱子里面似乎放着一种散发着奇怪味道的东西。
来到课室内的其他安大夫也发现了,但是他们都很守规矩没人去动木箱子。
第二天上课,果然大家都很准时到达,片刻,只见顾使和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顾使昨晚已了解了爱徒发生的事情,林副使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一进门口立刻关切地看着余笙。
余笙知道师父这是关心自己,回了一个微笑表示自己一切如常。
“各位安大夫,今日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首先,我们授课的内容并不是昨日分发的书籍。今日,需要学习更具体的人体,但不是图不是铜人。这授课内容,由京城提点刑狱司的宋大人为大家详细讲解。”顾氏卖了个关子,不详细说出今日授课的具体内容。
提点刑狱司?大家都很奇怪,这和中央医学有什么关系,都疑惑地看着顾使。
“宋大人,今日就劳烦你详细授课了。”顾使双手作揖恭敬地说道。
“顾使客气了,能给未来的医官们授课,是我的荣幸。”宋大人双手作揖回礼。
“安大夫们,要认真听课,不可离开屋内,有任何不适就要忍着,今日机会难得,错过了就后悔一辈子。”顾使威严地扫视众人,随后走到屋内最远处悠哉地泡茶喝了。
“各位安大夫,想必你们都是把脉了解病人的情况,但是,你们是否真正里里外外了解过人呢?”宋大人神情凝重地问道。
余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提点刑狱司可是会验尸的,难道这第一节授课就是解剖课这么猛?还好还好,上辈子虽然学的中医,但是第一个学期就要上解剖课,难不倒她,就怕其他大夫们,呵呵。
盯着木箱子,开始猜想里面到底是不是放了大体老师。
“大家都靠过来围在这个木箱子周围,今日授课的内容都在木箱子的里。”宋大人走到木箱前招呼各位安大夫过来。
余笙神色平静地走到了木箱子前,心里等待开盲盒的一刻。
宋大人见所有人都围着木箱子站好了,毫不犹豫地掀开了木箱盖子。
“哇!”不少安大夫立刻惊讶地后退了一步。
当然,也有人和余笙一样淡定,站在木箱子旁一动不动的,此人正是马成,他的表情是有些意外,完全没有害怕。
余笙以为是大体老师,结果是按顺序摆放好的骨骼标本,看了看骨盆,嗯,是一副男性的骨骼,心中略有失望,原以为大庆国的中央医学会如此先进上解剖课,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下,要解剖,估计在场没几个安大夫能撑过一刻。所以,现在有这副骨骼标本,已经是很珍贵的,毕竟想像的骨头和眼见为实的骨头还是有区别,这节课会让他们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