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顾使带着一名小厮给众人分发了几本教材。
余笙略略翻开看了一下,这教材分门别类了,用现代的话语来总结,分别是:大内科、大外科、四肢骨科、妇科、儿科、战场伤、玄学。
没错,竟然有一本是内容和玄学有关的,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难道这就是那种医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归于玄学?
而另外那本战场伤,应该是集众多在军中的医官总结而成。看着几本教材,余笙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在国子监进行为期半年的学习。这些教材上面的内容,很多民间未必学到。半年学完这些,时间也很紧迫,看来自己不能靠吃老本了,大庆国的传统医学还是博大精深的。
“这些只是这半年需要学习的一部分,另外还开设有针灸等实际操作课,无论你之前在民间能力如何,到这里都要重新系统学习一遍,各位安大夫需要加把劲好好努力。”顾使知道有些人在心里觉得自己什么都学会。
看着厚厚的教材,余笙在心里默默定下一个小计划,要努力重新巩固理论知识,不能在这方面翻车了,要维持学霸的人设就要更加努力了。
而马成和李壮有些苦恼,他们学习的医术都是世代相传,方才粗略一看,和教材上说的有区别,也知道自己在日常中的不足,半年时间学习,真的很紧迫,差不多等于学习医术,梳理以前学过的知识。
顾使看着下面这些十名安大夫各不相同的表情,给他们施加压力的效果已达到,“今日下午你们先看看方才发下去的书籍,申时一到福伯便会过来带你们出去,马车将会送你们回翰林医官院,需要办理住宿的会有人带你们去住宿处。明日辰时三刻在开始正式授课,每逢初一十五休息。待会有进入国子监的令牌分发,务必保管好不要丢失。”
“是!”
余笙记下了明日上课时间,从大内科开始翻阅,对于感觉不合理和现代中医有冲突的地方,余笙做了小标记,方便以后向人请教。
看到前面的小女娃如此认真,周正宁也清楚这半年的时间紧迫,不敢再有一丝吊儿郎当,打开其中一本仔细地看起来。
这西院的突然涌现一股浓厚的学习氛围,屋内没有交谈声,只有翻书的声音,一根针在地面的声音绝对能听到。
拿起小水囊喝了一口水,余笙忽然怀念学生时代的水壶,想泡什么茶喝都可以,水囊的用途太单一了,回去设计个图,让二哥给我弄个水壶,那样就方便多了。
差不多到申时,福伯和一名小厮进来,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紫檀木的小牌子,福伯拿起小牌逐一念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都上去领了自己的牌子。
余笙终于也领到自己的牌子,紫檀木牌子有两面,正面刻着国子监,背面刻着中央医学余笙,还有一个小记号在右下角,估计是为了防伪的吧,余笙观察完牌子便放在随身的小挎包。
“申时已到,请各位安大夫随我到大门处。”福伯恭敬地说完后便走到了屋外等候。
余笙把新发的书籍都捧在手上,再次确认无遗漏后便走向屋外。
所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余笙、李壮和马成继续搭上周正宁的顺风马车回去翰林医官院,他们四人俨然变成一个小队伍,在马车内交流起新下发的书籍内发现的新观点和疑惑点。
四人还没讨论完,马车便停在了翰林医官院的大门外。
“周大哥和余同学都不住宿是吧。”马成忽然笑着问道。
“是啊,我回府。”余笙回答。
周正宁回了一句:“还是自己家里住得舒服。”
马成:“那明日咱们继续讨论,只有我和李壮讨论,不够意思,嘻嘻。”
“好,明日继续讨论。”余笙一口答应。
“嗯,咱们先去拿各自的行囊等候去住宿处。”马成勾着李壮的肩膀走到。
余笙看到了大哥驾着马车在不远处等候:“今日再次拜别。”
“小姐,咱们的上午换的衣衫还在里面。”红袖忽然拉住余笙的衣袖小声说道。
“是哦,多亏红袖你提醒。”余笙转身拉着红袖的手往翰林医官院内走去。
进入院内,就碰到了芳儿,“芳儿姐,我们拿回今日的衣衫。”
芳儿一看到余笙,立刻扬起笑脸,“余大夫请跟小的过去,东西还在原位呢。”
进入房内,红袖走到了包袱边检查,发现用来做标记的发丝不见了,代表这包袱有人动过,立刻神色一变,凑到余笙耳边告诉她情况。
余笙像似早就猜到,转向芳儿镇定地说道:“芳儿姐,我的包袱被人动过了。”
“什么?余大夫你确定?”芳儿疑惑。
“这包袱我早上做了标记的,现在那个标记不在了,代表有人动过这包袱,还请芳儿姐请几个管事的妈妈过来,在一同见证下清点一下是否有丢失东西。”余笙眼神清冷地说,她想不出到底何人要做此事,只是普通的衣衫。
芳儿知道面前这余大夫的身份,除了是靖国公之女,她还听说了这余大夫还是顾使新收的徒弟,所以必须引起重视。“好,两位先随我到门外,我先把门窗都关上。”
余笙主仆二人跟随芳儿出了屋子,芳儿随即拿起一把锁把房门锁上,随即快走着去找几位管事妈妈过来。
片刻,芳儿就领着两位管事妈妈到来,她们在路上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已经这位余大夫的身份,喘着气走过来,不敢有一丝怠慢。
“有劳两位妈妈过来。”其实翰林医官院几乎都是男医官,管事的妈妈和一般府上的妈妈有区别,这里的管事妈妈顶多就做做采买和煮饭,但是余笙仍然客气地称呼她们为妈妈,以表示尊重。
“余大夫的情况小的都听说了。我们先去看看包袱内是否丢了东西,如果有东西丢了就要上报,看哪个宵小如此大胆在翰林医官院内手脚不干净。”其中一位妈妈神情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