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厮来到了偏厅,那名嚣张男子看到余笙进来,停下了吃点心的动作,刚想开口再次嘲笑余笙,竟然被呛到了,连忙拍了拍胸口企图让点心咽下去。
余笙焦急地往旁边周围看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这男子比她高太多了,她无法使用环抱他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如今情况紧急,跑出去找人更加不现实,只能让他自救。
看着男子身后的椅子,余笙把男子的双手掌按在椅背上,焦急地说:“快,把你胸口往下肚子上凹陷的位置撞向你的手上。”
男子被呛到六神无主,只能相信面前的丑娃子,一下一下大力地撞在自己放在椅背上的手掌,幸运的是,当撞到第五下,呛着糕点终于从口中吐出来,男子感觉自己得救了,无力地坐在地上,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对余笙说:“谢谢你,对不起,我方才太肤浅了,取笑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没关系,没事就好。”余笙扶起男子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让他喝一口。
看着男子恢复如常,余笙走到角落处坐下,喝了一口茶,等待隔壁前厅的考试结束。
没过多久,还没到一个时辰,十九名参加复试的考试已经有十五人来到偏厅休息,果然是全大庆国选拔的人才,一个时辰不到就把考卷做完。
听到传来了摇铃声,正在偏厅的众人知道一个时辰到了。
忽然,一个哭天喊地的声音传来:“大人,给一次机会吧,我就差这几行写完。”
几个胆大的考生趴在门边偷看外头的情况,只见几个小厮拖着一名男子离开了前厅,往翰林医官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兄弟,那人怎么了,为何哭得如此凄厉?”趴在门边的胆大的考生看到有人从前厅走到偏厅,立刻追问。
“那人?答题没写完,时辰到了还在作答,被林副使阻止后便大哭。大哭也没用,他的复试资格被取消了而且以后都不能考医官学徒了,可惜可惜。”男子惋惜道。
偏厅内的考生听到竞争对手又少了一人,心里面高兴极了,他们离获得前十名越来越近了。
有些考生甚至心里阴暗地想,再多几个人违规,那样就可以在减少几个竞争者。
看着那些人三三两两地在讨论,余笙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摆放的小糕点观察,到底这个小糕点有多好吃,竟然能把人呛了。
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在鼻子前清嗅,没发现什么异常,轻咬了一小口,是山药茯苓山楂糕,为了增加入口接受度,带了一丝丝甜度,酸酸甜甜的配合菊花茶一喝,真的适合这个酷暑用来开胃。
虽然糕点好吃,但是余笙并不敢多吃,浅尝一块就好。
有些考生也发现在了桌面上放着的糕点,眼见还没到午膳时刻,便拿起山药茯苓山楂糕吃,发现味道不错,一连吃了几块。
殊不知,这些考生吃糕点的过程都落入躲在暗室内观察的考官,考官在那几个贪吃的考生名字上做了标记,然后摇了摇头。
午时一到,一名小厮走到偏厅不卑不亢地说:“有劳各位考试到隔壁用膳。”
终于用午膳了,考生们都陆陆续续走到了隔壁,余笙继续选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等考生都就座后,十来个小厮和婢女捧着托盘把每份午膳放在了各考生面前,领头的婢女柔声说:“请各位考生慢用。”随后便退出了屋内。
“这翰林医官院的伙食应该不差,你们,我们只是普通的考生,方才那些小点心就如此精致美味,想不到午膳也不差,有肉有菜有汤。”
几名已经感觉饥饿的考生立刻拿起碗筷吃起,余笙看着面前这碗海带绿豆汤,用调羹勺起闻了一下,眉头轻蹙,这海带绿豆汤加了料,是番泻叶,看来这午膳也是考核内容之一。又看了看其他几个菜,只有米饭和素炒青菜能吃,其余的都加料了。
余笙用余光瞄了一眼其他人,有几个人像她那样发现问题,但哼声,估计也猜到是考核的内容,都是竞争者,肯定不会告知他人,其他人中招了那是学艺未精,活该。
当瞥到骂自己丑娃子的男子竟然只喝海带绿豆汤,其余一律不碰,难道,这下药的午膳不是每个人都一样?
男子似乎察觉到余笙的目光,抬头看向余笙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为了感谢刚才的救命之恩,用眼神告诉余笙饭菜有问题。
保持住淡然的表情,想到下午还有考核,余笙默默地只吃了青菜和米饭,幸好她饭量不大,只吃青菜米饭能管饱。
坐在余笙斜对面的年轻男子一直观察着余笙,看到她剩下了海带绿豆汤和五花肉,带着南方口音问道:“小姑娘,这么热的天喝点绿豆汤很好。”
“我饱了喝不下。”余笙找了个借口不喝加料的绿豆汤。
“你没喝过能给我喝吗?别浪费,我自小是穷苦人家,经常吃不饱,浪费食物可耻。”身材高瘦的男子说道。
一时间,余笙不知道如何拒绝对面这男子这个不浪费食物的请求,听他刚才说的,他能进入复试,即将成为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学徒,是全家的希望啊,如果就倒在这一个小考验上,真不值得。
男子见余笙默不出声,认为她是答应了,立刻拿起余笙的绿豆汤咕咚几下就喝下去了。
余笙面露难色,想不到这男子动作迅雷不及掩耳,她想找个借口都不行。
片刻,小厮屋内,“各位考生,用完午膳可以到前厅稍作休息,等候下午的考核。”
余笙如前几次一样,继续找个角落坐着,只是这次,那名说她是丑娃子的男子竟然也坐在她隔壁。
“刚才谢谢你了,咱们坐在这个位置好好看戏。”男子拿出一把折扇轻摇。
果不其然,部分考生开始捂着肚子按捺不住,轮番离开前厅去找茅房解决,看着那些人在前厅进进出出,唯独那个喝自己绿豆汤的男子还气定神闲地坐着。难道他百毒不侵,余笙自己补脑想到。
约一刻后,一名医官进入了前厅,“下午考核开始,第一位是温安。”
医官宣读名字后见无人应答,再次宣读一遍。
“大人,我在这里,人有三急,不好意思。”名叫温安的男子声音在外响起。
“都解决完了吧,那就跟我来。”医官看着迟来的考生,轻皱了一下眉头,脸色有点不悦,“随我过来吧。”
可能拉肚子太厉害,温安有点脚步虚虚地跟在了医官后面。
余笙环顾了四周,没有跑茅房的考生包括自己一共有九名,看来一个小小的测试就刷掉了一部分考生,想必这些考生也想不清楚是为何。
约半柱香后,温安就回到前厅,前厅内的众人本想找他打探一下考试内容,但是温安凳子都还没坐热,又去跑茅房了。
“第二名考生,李云。”医官再次来到前厅内宣读。
“第二名考试,李云。”医官见无人答复,再大声喊一次,几个呼吸来回,仍未见唤李云的考生应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李云旷考,取消其复试资格。”
听到有人被取消复试这个,前厅内的人无一不感这翰林医官院管理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