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刚才进来的人群说,有人发疯驾着一匹马冲进了集市,见人就踩,撞翻了不少摊位,有不少无辜途人受伤,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小二把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一听到有不少人受伤,余笙下意识地有一阵心痛,嘴唇抿紧,眉头紧锁地看着集市的方向,手指捏紧了围栏。
余鸿岳看到了正朝着隆兴楼方向策马过来的男子,那男子手持长棍,并且用布条把手和长棍捆在一起,一边策马奔走,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棍把周边的百姓扫倒在地,有些倒地来不及躲闪的百姓就被男子骑马踩踏。
余鸿岳把一锭银子放在桌面,“箫儿待会结账,我先去制止那男子。”
话毕,余鸿岳迅速地走到离集市最近的雅座,翻越围栏,稳妥地踩在隔壁的屋檐上,往集市喧闹的方向跑去。
看到大哥身手矫健飞檐走壁,余笙的心更加紧张了,虽然她相信大哥身手不凡,但还是怕发生意外。
余鸿岳蹲在来到离那骑马的男子不远处,等那男子背对他的时候,余鸿岳朝着男子跳跃过去,余鸿岳手臂紧紧地从男子后背扣住,把男子拉下马背。
看到大哥的危险动作,余笙紧张地惊呼了一声,只见大哥把男子跪压在地,单手把男子手持长棍的手相应的肩关节卸了脱臼,男子疯狂反抗,奈何力量悬殊,被余鸿岳压着无法弹动。
余笙看到大哥制服男子了,便拿起帷帽戴在头上往楼下走去,“姐姐,我去帮忙看看那些受伤的人。”
“余同学,我跟着你去帮忙。”柳载坤也立刻起身跟着余笙的脚步。
“唉,你们两个要小心。”余箫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跟去只是增加麻烦,只能焦急地在隆兴楼等人群散去再看情况。
余笙的身材矮小,并不能顺利地往人群的反方向挤着通过,尝试了几次知道,都被人群推回到隆兴楼的门口。
柳载坤看在余笙那焦急的样子便提议让他在一旁护着空出一片区域,他们沿着两边的人流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好,那麻烦柳同学了。”余笙这时没有想到任何男女授受不亲,她一心只想救人。
果然,有了柳载坤的帮助,余笙能够贴着墙壁往人流的反方向挪动,越靠近集市方向人也变少,很快她和柳载坤便来到了大哥的身边。
这时,负责京城秩序的皇城司也赶到了,他们自然认得余鸿岳,从他手中接过已被制服的男子正在哇哇大叫。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勤伯侯,我劝你们赶紧把本公子给放了。要不然叫你们好看。”已被制服的男子仍在嚷嚷叫嚣。
余笙听到那男子自曝家门的行为,偷偷翻了一下白眼,这京城,什么都不多,就官多权贵多,区区勤伯侯就值得叫嚣,就可以随意在闹市伤人了。
不想再看这疯子,余笙走到余鸿岳身边轻声说,“大哥,我先看看受伤的百姓。”
“好,妹妹,我跟着你去。”余鸿岳不放心小妹一人前去。
余笙环顾了一下周围,还在嗷嗷大叫这么好中气的人,估计问题不大,她看到不远处的榕树下躺着两个人,那两个人都动弹躺在那里。
余笙立刻朝着榕树的方向跑过去,这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约一岁半小女娃,“大哥,你看看那妇人是否还有气息。”
余笙先走到小女孩的身边用手指探了下鼻息,没感觉有气息流动,胸腹部也没有呼吸起伏,再把手指放在小女孩的颈动脉处,搏动微弱。
需要进行胸外按压,小儿胸外按压与成人不一样,只能使用单掌按压。上辈子无数次的练习,所有步骤她都一直谨记。
余笙熟练地把女孩的头仰高些许,张开她的口腔看有没有东西在里面,随即摸了摸小女孩的胸前,摸到了胸骨,用右手的掌根置于小女孩双乳连线的胸骨处,手臂伸直垂直下压,心中默数到了三十次。
感觉帷帽太碍事了,伸手摘掉帷帽丢在一旁。然后吸一口,嘴对嘴向小女孩口里吹气,观察到胸廓有起伏,吹气有效。
继续进行胸外按压,突然旁边的妇人醒来,挣扎用手撑起坐起来,“我孩子怎么了。”
“你孩子方才没了气息,我们正在想办法救她。”柳载坤回答道,他怕妇人回去打扰余笙救人。
妇人正想站起来过去查看孩子的情况,但是怎么都站不起来,“啊,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怎么动不了,怎么没感觉了,哎呀我的腰有点痛,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余鸿岳和柳载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们都不敢去干扰余笙。
余笙全神贯注在给小女娃做胸外按压,没有理会一旁发生的事情。
小女娃似乎感应到母亲的呼叫,忽然轻声哭了起来,余笙立刻停止了按压,摸了一下小女娃的颈动脉恢复有力的搏动,看着小女娃能自己挣扎动了手脚,应该没有大问题。
随即把小女娃侧翻观察头部是否有损伤,还好,体表没发现任何损伤。
余笙把女娃抱起递给柳载坤,柳载坤双手僵硬地抱着全身软乎乎的娃子一点也不敢动。
“这位娘子,先平躺,我略懂医术,请你别紧张,试着抬一下你的双腿。”余笙柔声安慰着小娘子。
“姑娘,我试着用力了,你看怎样?”小娘子说道。
余笙看着这腿纹丝不动,心中大喊不妙,余笙立刻脱掉小娘子的鞋子与袜子,“小娘子,你再动一下你双腿的脚指头。”
只见这小娘子的脚指头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还好,不是完全不能动。余笙用手在小娘子的大腿、小腿的内侧外侧都掐了一下,“小娘子,现在呢,感觉如何。”
“我感觉腿有点的麻麻的,你刚才碰到的地方都麻麻的,我感觉我的腰部比平日还要痛。”小娘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有点哽咽地说道。
“你平日也会腰痛?经常干重活?”余笙怜悯地看着小娘子。
“是啊,家里的用水都是我每日背着我女儿去义井打的,大大小小的杂事都是我打理。姑娘,我这是什么毛病,家里还有活等着我去干。”小娘子一时激动紧抓着余笙的衣摆问道。
唉,余笙心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