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沉沉地睡了一觉,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另一个余笙,让她振作起来,让她按照自己的信念一直前进,然后又梦到了师父,余笙在梦中抱着师父,大哭诉说想念之情。师父让她别想太多,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余笙突然被房外的敲门声惊醒了,她从被窝里起来,用手背擦了下已被泪水浸湿的脸,隔着门问道:“是谁?”
“笙儿,是师母,你好点了没。”段言心在门外关心问道。
余笙慢慢地打开门小声地喊:“师母,我没大碍了。”
段言心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余笙,拿出手帕帮她擦掉,轻柔地问:“余笙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哭鼻子。”
“我方才做噩梦了。”余笙小声地说道。
“那只是梦,不怕呢。”段言心拥抱着余笙轻拍了她的背部安慰道。
“嗯,知道了。”余笙回答道,看到门外天色不早,余笙惊讶自己睡了太久,连忙说道:“师母,我还要和你一起准备晚膳呢,我们赶紧去厨房。”才说完就拉着段言心的手往厨房的方向奔去。
看着在前面奔跑的小孩儿,段言心感觉余笙和往常没区别,应该是心情恢复过来了,笑道:“笙儿,慢点儿,也不是赶这一时半刻的。”
余笙到了厨房,看着已泡发好的银耳,清洗了一遍后用手撕成一小片,再放入几颗去核的红枣和枸杞子调味,加入热水,再放在锅里隔水蒸。
准备好银耳羹,余笙再走到段言心身边帮忙打下手,和师母一直说说笑笑的。
站在厨房门口的段云晚看着姑姑两人在忙碌,又不好意思打扰,但肚子实在太痛了,只能咬着下唇,单手压着腹部,强忍着绞痛进入厨房,言语发颤地说:“姑姑,笙儿,我……我进来找红糖,你们继续忙。”
看着段云晚脸色不对劲和找红糖,段言心就知道这是月事引起的腹痛,连忙扶着段云晚在一旁的凳子坐下。
“晚姐姐,你这么痛,手给一下我,我帮你号脉看看。”余笙蹲在段云晚面前说道。
余笙抓着段云晚的手感觉到她手上都痛出汗了,把脉片刻,说:“气滞血瘀、肝郁气滞引起的经痛,不通则痛,通则不痛。晚姐姐,这几日我每天都帮你把脉看看,待会准备好晚膳我写个药方给你,你差人到药铺执药后煲了立刻服用。”
“笙儿,月事期间不是多注意不要乱吃吗,这喝药行吗。”段云晚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让注意不要吃辛辣的,从调理来说,月事第一天就开始调理到月事结束,是一个很好的调理时机,相信我。”余笙握住段云晚的手说道。
“现在刚好有烧开的热水,单纯红糖水效果不太好,晚姐姐,你等等我,我看看厨房都有些什么可用。”余笙在厨房的各种小柜子小框找起来。
很快,余笙便找到了红糖、黑豆、红豆,余笙各抓了一把黑豆、红豆,洗净后放到小锅里大火煮开,约两刻后,余笙往里面放入红糖,搅拌融化后就盛起。为了快速降温到能饮用的温度,余笙在两个碗之间来回倒黑红豆红糖水。
感觉温度可以,余笙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段云晚面前说:“晚姐姐,这黑红豆红糖水可以喝了。”
段云晚接过后便喝下,感觉一股暖流从嘴里慢慢地渗透到肚子,良久,感觉下腹痛缓解了许多,笑着道:“笙儿小妮子,你这方法比单纯用红糖水效果还好。”
“晚姐姐觉得有效果就好,等我准备好晚膳,我就帮你写个药方子。”余笙继续在厨房干其他事忙碌着。
忽然,段言心敲了一下余笙的小脑子:“还忙什么,晚膳我来准备就行,你赶紧去写方子,也不看看天色,待会太阳下山了药铺关门了就麻烦了。”
余笙被师母催促地偷偷吐了吐舌头,便过去扶起段云晚,去清风苑的书房写药方。
“当归、川芎、红花、薤白、枳壳、柴胡……”余笙一边细细掂量,一边写下剩下的几味中药。写好后在复查几遍无误后,余笙把药方递给段云晚,让她尽快差可靠的人去执药。
“晚姐姐,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下,我回厨房继续帮师母准备晚膳。”余笙说完后便一股脑地匆忙往门外跑去。
余笙走了不到两步,撞在了一堵墙上,应该说是肉墙,捂着鼻子的嗷嗷说痛,眼泪哗哗直流。唉,自己走路不带眼没看路,连忙道:“对不起,我没看好路。”
“笙儿,你没事吧。”段云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余笙抬头一看说:“是段大哥啊,还好,我先去忙,待会见。”余笙说完就想侧身离开。
“笙儿,等下,我们谈谈。”段云迟叫住正要离开的余笙。
余笙疑惑地看着段云迟,她觉得他们现在没什么需要谈的,语气有点冷淡地问:“段大哥想谈什么。”
“这里不方便,我们到那边的回廊说吧。”段云迟看了一下,觉得此处离书房太近,而段云晚正在书房。
“哦。”余笙首先走到回廊,和段云迟拉开距离。
“笙儿,我对我今日如此粗鲁凶你的行为深深道歉,我的鲁莽冲动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段云迟深深地躬身道。
“呃,突然被人道歉,余笙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段大哥,你无需自责,此事反而是因我没有深思熟虑后再做而引起,我理解你保护家人的心情。既然都说开了,此事就一笔抹过,不再提。”余笙摆了摆手道。
“况且,今日因为此事,我还没帮你换药,您现在方便不,可以的话我现在取来工具,先帮你换药。”余笙眯着笑眼说道。
“嗯,好,谢谢笙儿,我在书房等你吧。”段云迟笑着说道。
正在书房看诗集的段云晚看见了哥哥进来,很是好奇,只见哥哥进来后坐在榻上。
没过多久,余笙托着一个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叠白布和一个小罐子,余笙看到段云迟还端坐在榻上,急忙说:“段大哥,麻烦您快把鞋子脱掉、裤腿卷高平躺好。”
段云晚看着哥哥没说话,利索地按照余笙的吩咐做好,当他看到哥哥腿上一圈白布时,才知道哥哥受伤了,手不禁挡在嘴巴前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