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来!”她用十分焦急的声音说道,向陷入两难境地的人招了招手,随后消失在秘密通道之中,就像是从来不由出现在那里一样。
也许是别无选择,也许是托勒密更相信她留给他的美好影响,只是稍稍犹疑了几秒钟就带领几个伙伴从暗道处鱼贯而入。
美丽的公主立于暗道的一侧,黑暗中跳跃的灯火将她的面容修饰的更加具有神秘『色』彩。
等待所有人全部进入暗道,公主用手轻轻拉动墙壁之上的一个铜环,那个雕像再次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片刻之间再次移动回原来的位置,将入口遮盖住了。
“我们赶紧离开,禁卫军的将领同样知道暗道之所在。”她说道。
“你们曾经对他们做出应答了吗?”
“没有,我们未发一声。”
“很好,这样会为我们赢得一点时间,他们会检查所有的窗子是否有人离开的痕迹,之后才会想到这个暗道。”
“通道的门在室内也能打开?”
“当然可以,宫殿的修建之初,就设计了庞大的密道网络,几乎每一间房屋都有逃生的通道,只不过只有王族和高级的禁卫军将领才掌握其所在和秘密开关的方式。”
托勒密很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看起来十分强大的文明国家被一种恐惧的情绪所困扰,以至于时刻感觉自己身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宫殿的修建历史,从外部来看至少有几百年的时间,而这样一所庞大的、坚固的、辉煌的同时也是复杂的大型建筑,在生产力比较低下的古代至少需要耗费数十年的岁月来兴建。
由此看来若不是有先天『性』的受迫害妄想症,那么这种担忧已经困扰了这个古国几代人。
公主似乎能够读懂托勒密的心思一般,在秘密走廊的穿行之中一直掌灯行在前方。
“威胁来自于神秘的占卜者。”
“就是住在对面宫殿的神神秘秘的人?”
“你的观察能力令人敬佩,我自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山对面一模一样的宫殿产生好奇,和自己居住的地方相比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直到有一天,我大着胆子真的跑到对面的山坡之下,仰望上面高耸的建筑物。”她继续说道:“我发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站立在长长的台阶的最顶部的平台。”
“他也发现了我,他的装束十分奇怪,一身连帽的长袍遮盖了全身,连面容也难以辨认,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示意我过去,虽然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却并不感觉害怕,我父亲曾经告诫过我,对面的宫殿没有任何人居住,却总是偶尔闹鬼。现在看来可能是有吓唬我的意味,可那时候我好奇心太强,父亲的话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我想总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人人都惧怕的“鬼”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就直接跑到了台阶的上面,这时候山脚下突然传来了父亲的叫喊声,他激烈地挥着手让我不要靠近那个陌生人。我当时有点害怕起来,心理紧张之下绊倒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父亲飞快地向我奔过来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膝盖破了,流出了鲜血。就在这一瞬间,那个穿着长袍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面前了。他蹲下身子似乎在端详着我,长长的尖帽子背向太阳,我被阳光照『射』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时候她停下自己的描述,一声闷响我们身后的通道的深处隐隐约约响起,“他们已经发现了秘道的入口。”公主说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很快几人来到的通道的出口之处,是在整个宫殿的东侧,在冷冷的月空的照耀之下是一个蜿蜒向下的,直通内城地面的木质梯子。
公主第一个走上梯子,那梯子竟然在半空中颤了一下。
向下看去,简直不能够相信,这些人能够从这镂空的单薄梯子上平安到达地面。
“快,我要赶在被发现之前至少将你们送出内城!”公主焦急道。
此刻在托勒密所在的位置能够看见搜查的士兵已经环绕整个宫殿的台阶之上,人数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如果被发现,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楼兰姑娘站在月『色』之下,手擎灯火,迈动自己的步子,轻盈地像是一只蝴蝶。
托勒密咬咬牙,紧跟着她走上木梯。
怎么形容呢,比“飞鸟之岩”更加惊险,虽然高度不能相比,但跌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你一低下头便能瞥见脚下令人眩晕的景『色』。
如果在平地之上,划出三尺宽的格子让你沿着行走,几乎不会有人踩到格子之外,但换到了现在的高空,托勒密却总是控住不住自己向下观瞧,至行得了几步,便小腿酥麻,手心见汗了。
更可怕的是每随着一个人的脚踏上木梯,都会带来一阵摇晃,前行者的脚步也会影响到其他人行走的稳定。
“越害怕,则越容易踏空。”楼兰公主头也不会地说道。
她行走自如,如果在地面之上有观众的话,在月光之下一位纤纤美女,扭动腰肢,简直让你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位仙女竟从半空中向你走来。
很明显本多忠胜有着软梯登程作战的经验,他登上梯子并没有给几人带来多大影响。
瓦西里和贾里奇斯则让他们倒了大霉,像是一个生鱼摊主将两个大金枪鱼丢到甲板上,咚咚两声闷响,差点把其他人震了下去。
死胖子更是恐高,即使隔着两个人,托勒密仍然能够清晰地听见他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那个穿着长袍的人,向我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我发现他的手是一种特殊的白『色』皮肤,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苍白,仿佛不像是人类的手一样,”楼兰公主继续拾起之前的话题说道,“尽管我的父亲高喊不要碰我的女儿!但他还是将手轻轻地覆盖在我膝盖上,我感觉到他手心的冰凉。”
“这时候我的父亲赶到了,他气喘嘘嘘地拔出佩剑,少有的暴躁地怒吼,我不记得他都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穿着长袍的人背过身去慢慢地走开了。”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若不是他高大的身材,几乎不能判断失男人还是女人。”
“父亲将我从地上扶起,抱起我返回自己的宫殿,当时我十分奇怪他为何这样愤怒”。
“哦,对了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刚才磕伤流血的膝盖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了。”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