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和手指轻弹着散射进来的光,轻松的态度。
凭添了几分忧愁。
夫崖子听见了声音,从隔间的卧榻上进来了。
”孩子,醒来了?“
陈曦和听见夫崖子疲惫的声音,对着他笑了笑,”好些了,您忙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夫崖子将桌子上的人参水拿给她,”喝点人参水,养好身体。“
夫崖子行事变化了许多,让陈曦和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望着夫崖子,说道:”是您昨日将我带回来的吧,我知道,只有您有这本事。“
陈曦和想起昨日倒在地上,被人丢到屋子里时的样子,难堪的模样,是陈曦和仅有的几个让她难以忘记的场面。
她对着夫崖子说道:“下边的人是谁?竟然藏得那么深,还建了竹楼,装设了很多暗器。”
陈曦和越说,牙齿咬的越紧。
夫崖子也明白陈曦和性格的有仇必报,直来直往。
望着她浑身的气氛,就知道对这件事不会善终。
他有些犹豫。
陈曦和感受到了阳光刺眼,让自己清醒。
连忙对着夫崖子说到:“师父,您给我就好。我马上喝完。”
说着,要伸着手去触碰药碗。
却牵扯到了自己腰上的伤,“嘶!”
她眉头紧皱,陈曦和知道自己受的伤很严重,影响到了自己那个东西。
夫崖子连忙递过去,让她稳住身形。
“莫要急躁,等身体养好,一切都会解决。”
陈曦和也只能如此,接过人参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半躺在床上。
等夫崖子出了门,陈曦和也开始慢慢地挪着身子,起身后,坐在了窗前。
想起昨日的场景,陈曦和的脑子里,还是被闻祁的模样充斥着。
事情最后成为了什么样?
她心里有所计较。
----------------------
陈曦和醒来,惹得家里的人兵荒马乱的,前前后后的跑过来跑过去。
阿福婶子摸着她发白的脸蛋,也是带着泪珠,不忍心的看着她。
”阿和,也怪婶子,昨天对你太凶了,才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陈曦和面对着如此如来的情绪表达,也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您莫要如此说,家里谁不见了,我也都会出去找的。是我技不如人了,婶子莫要自责。“
陈曦和拿着帕子,也为阿福婶子擦了擦脸,”您好好照顾丰年和阿荣叔吧。“
陈曦和知道这里成了是非之地,自己有财无权护不住人,倒不如就此先分开。
她下定决心,忍着疼,不容置疑地安排着阿福婶子一家出去住了。
等最近安生养好身体下来,就可以叫着齐二回去做生意。
说着,还拿出了点银钱,陈曦和拉着阿福婶子的手,说道:”您如今不要为我操心,您就安生的操持着家中的事情吧。莫要在我身上费心。“
陈曦和身为小辈,最初与他们一家相识,不过也是因为救命之恩,加上一家对自己的接纳,才让她带着师父很快融入了这个时代社会。
如今变故频生,她得让身边的人好好的活着。
阿福婶子推搡着,“你身体如今这么糟糕,我怎么能离开。等过两日,我便让丰年先去考试,随后再说。”
陈曦和也知难易,便将话落到了实处。
“可以,就这样定下了,等丰年考完试,您就不要在我身上烦心了。”
陈曦和想起昨日,四大门派的人虽来了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她活着,就有价值,既然有了约定,必须让他们护好阿福婶子一家。
她的眼底满是薄凉,手上的伤痕也让她清醒。
---------------------
陈曦和安排着身边的人,处理着堆积的杂事。脾气扭起来,夫崖子也有些难办。
夫崖子知道这丫头的倔脾气上来了,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安排好了。
她心里肯定藏了心事。
陈曦和擦着手,乖乖地摸着药。
听到了外边的动静。
“阿爷,外边是什么人?”
这时,闻祁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陈曦和的屋子前。
陈曦和看见他满眼的疲惫,一身的轻便服装,却多了些脏污。
“闻将军,.......\"
陈曦和嘴唇嗫喏着,又想起了什么,缓了缓神色。避开了闻祁直视的目光。
随后跟来的夫崖子,请着闻祁出去。
闻祁丝毫未动,他依旧直视着陈曦和,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药材。
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从我师父的手里拿到的,专治内力不和,是我师父的家传药物。“
夫崖子接过来,打开包装后,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味。
他神情舒展,这是好药。
若是他没闻错,里面都是上好的天材至宝。
恐怕这一包药,比值无价之宝。
陈曦和也眼底好奇,杏眼圆睁,眉头微蹙。”阿珩。“
闻祁一听陈曦和如此叫自己,他转过了身,低声说道:”用此物换了当初为了求药的情,如此便两清了。“
闻祁话语坚决,陈曦和也叫住了他。
”闻将军!“她声音清丽,让闻祁身体一顿。
陈曦和气息紧急,对着闻祁说道:”将您的药带回去,当时我去求药,是为了我心中所愿,让身边人恢复健康,就此,我与他本就两清。至于您的药,恕我无以为报,你拿回去便是。“
她说话急切,语气上扬,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曾经的阿珩,陈曦和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恨。
闻祁听完,却将嘴角压下,似乎压制着火气,一甩披风,果断离开。
离开前还对着陈曦和说道:”我既然说出给你,便是给你了,我闻祁从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即使压制着怒气,闻祁也听着陈曦和难受的声音,数不出让她不舒服的话。
陈曦和见他如此离开,也是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她拿起手边柜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熟练的照顾着自己。
夫崖子想上手却也有些不熟练,根本自己插不上手。
陈曦和咽下水后,放下茶杯。
”师父,您去休息罢,至于那份药!“
她盯着桌子上的药,心里的石头又加了一大块。
夫崖子将药放在她的柜子里,”我先放在你的手边了,好好休息吧。“
听着夫崖子疲惫的声音,陈曦和等夫崖子出门后,拿着小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
陈曦和自从受伤后一直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养着伤。
狸主则每天偷摸摸得回来一趟,陈曦和都发现不了他。
只不过每次回来都带来了很多药草,堆得小库房都满了。
夫崖子也只好打理出来,全都藏好,放在了别处。
至于山下深沟里的宇文慈安。
夫崖子最近喂猪完,就坐在了山崖的边上,随手取来了一篇新叶,吹奏起来了清亮的曲子。
绕过山林,穿过深谷,飘进了对此熟悉却忘不了的人的耳朵中。
一如往日,陈曦和拿了些书本翻动着,在床上的小桌上练着毛笔字。
夫崖子出去喂猪。
等出来后,就看见了宇文慈安在门口等着。
宇文慈安看见夫崖子一副山间老农的模样,也是脸色不满,“如今,师兄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师姐看见,必定会抱着你大声痛哭。”
夫崖子不在意,每日的喂猪活,比起当时练剑,锻刀,学习术法,不知轻松多少。
他却担心的望着院子里,“你如今上来,我不会轻易让你离开这里。”
宇文慈安却满不在乎,眉毛微挑,抬眼侧看。
“为了你那徒弟?”他满嘴的不屑,却看见了夫崖子将手里的长棍扔到了他的身上。
宇文慈安避之不及,被自己师兄弄脏了衣服上的迹象。
他脸上很是不爽,竟然用这个东西打我?
喂猪棍!!!
他压着怒气,却见夫崖子说出了话。
”慈安,如今念在师兄弟的情谊,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若是你再次做了伤害我徒弟的事情。我不会轻饶你。“
夫崖子话语落地,让宇文慈安气得一边的嘴角扬起,”夫崖子,我不稀罕。若是你如此绝情,我也不会对你再留一丝的情意。“
宇文慈安甩袖离开,他望着四处的一切,恨恨地踢到了水桶。
陈曦和听见奇怪的声音,也叫了声:”谁在外边?“
夫崖子则使出锁链,将宇文慈安带离这里。
陈曦和越发感觉不对劲,她慢慢地起身出去,也将倒地的水桶拿棍子提起,放置在一侧。
等她回到屋子里,发现狸主回来了。
带着面具也早就卸下,躺在小塌上如同狸猫一般,睡成一摊。
陈曦和描摹着书本上的字迹,等翻动默写完,就看见了狸主醒了过来。
”你报官,将自己身上的污名洗掉罢。“
陈曦和对着狸主说道。
狸主满不在乎,他这会儿疯疯癫癫,咬着糖果,咔嚓作响。
听见陈曦和的声音,也是转过头。
”我不与当朝的官打交道。“
陈曦和见他如此,也是说道:”那你便一直躲躲藏藏?“
狸主见她对自己很是不放心,也是将怀里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这些银票给你装好,我说了,若是跟着我的大计,你肯定不会在这里受此委屈。“
狸主得瑟地样子彻底地惹怒了陈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