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多日,洪湖县城的百姓就没见过这么撒野的江湖人士。
南街当铺的名声可谓是百年的积累,竟然还敢砸,街上的人看着戏,等着主事的出来。
陈曦和也探头望去,当铺内出现了皆是武林高手,很多的人在山上都有过一面之缘。
这时,见还没人出现,持刀之人便大声呵斥,“给我砸!“
“且慢!“
里面出现了一位狐狸似的容貌出众的男子。
持刀之人见状,也很是不屑,“你是何人?“
只见男子眉眼微挑,嘴角浸出冷笑。“在下宇文卿侯。不知阁下是何人,竟然来我宇文家的铺子来闹事。”
宇文卿侯?
周围的细碎的声音响起,宇文家族,四大家族之中的主商的世家。
“…我也是今日得之,你听说过吗?”
“我也没听说过,这宇文家果然名不虚传。”
“咱们还是后退些,免得将咱们误伤。”
陈曦和后退几步,也返回了店里。
百晓生也听了一耳朵,告知了陈曦和,“在这一条街的铺子都属于宇文家的财产,他们移居京城后,才开始允许到买了。”
陈曦和细细听着,“四大家族?是哪四大?”
“宇文,东方,南宫,宗政。分列四州,世家大族自古皆有,不委身皇族和武林。”
百晓生说着,见陈曦和并不了解,也说了点最基础的。“四大州不包括旗岭和迁安地区。北部的宗政世家,东部的东方,南宫则是南方,宇文则是与咱们相挨的西部。至于王室,也是由各个世家尊起。“
说到这里,百晓生低声说道:“光明殿的祭司,是宗政主家之人。“
陈曦和眼神好奇,“祭司?“
百晓生也是从来往过客中所听闻的,“祭司,主掌国运祭祀,皆是大能之人。“
陈曦和知道后,也起身得回家了。
“家里的叔叔婶子出了事,我也得回去看看。”
百晓生行事时间自由,也应下了,招呼着招来的人,好好的打理周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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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边宇文卿侯告知身份后,持刀之人也心神一慌。
却也把住心思,“我们黑风教,从不欠人外债,但你们店大欺客,将我的绝世宝刀私吞。”
宇文卿侯示意着掌柜的。
“公子,我们从未收到过什么宝刀。他进门就将我们的人打了一顿。”
宇文卿侯摆手。
“你是何人?”
宇文卿侯面向持刀之人,见他身后成群结队,恐生变故。
他冷笑,“既然如此,你们将何人收下的刀,给了刀究竟多少斤,有何花纹,细细讲来,我好为你细细找来。”
持刀之人面色不虞,“我不信你们,继续给我砸。”
要说此人,宇文卿侯也是知道的,黑风教的熊安。
打劫作恶起家,从迁安地区蔓延过来的。
别人还未收到消息,但是他们在混乱中生钱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如今,可由不得他。
人群中混乱起来,百姓们见真的动手,这些人丝毫不留情面,他们也纷纷逃开了。
店里这时,冒出来了另一群人。
光明寺的僧人上前与黑风教的人对打起来。
继而,一边的光明殿人出现,强压下黑风教的人直接带走了。
陈曦和走出门后,就看见了如今的局面,出来的武林之人,看见了陈曦和,有种吃糠被噎到的感觉。
黑风教的熊安满心的不顺,“放开老子,我们黑风教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陈曦和挡在一旁看他,他也怒了,“看什么看,小丫头片子。”
听见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气。
陈曦和手腕翻转,直接让他腿腕倒下,半跪在地,“是谁?竟然敢暗算我。”
另一边的陈曦和跟个没事人一样,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驾!驾!驾!”
陈曦和驾马加速朝着安元镇上前去。
等到了时,天还亮着,阿福婶子忙碌着,却也是愁容满面。
阿荣叔一瘸一拐的搬动着东西。
没曾想,大锅重量不稳,差点滑到脚上。
“阿荣。“
阿福婶子赶忙要上前接过,却没赶上。
阿荣叔已经没办法了,只能任由掉落,却没感受到砸到身上的痛苦。
陈曦和直接抬手将铁锅搬起,“阿福婶子。阿荣叔。“
听到陈曦和的声音,阿福婶子赶忙拉过。
“阿和,这几日不见了,得亏你的反应快。“
他们夫妇二人也有话不能言,只能收着摊子往家里走。
嘴里有话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阿福婶子,我听胡里正和李员外说起咱家的遭贼人了,家里无人受伤吧。”
陈曦和打破了僵局,主动说起了来意。
阿福婶子也是拉着她的手,“我们就出了一趟门,就见到了有人来了咱们肉铺。”
陈曦和皱着眉,握紧了阿福婶子的手。
“然后呢?”
阿福婶子长舒了一口气,“就看见了那歹人在咱们屋子里翻找着东西。从你的屋子里出来了,径直走到了丰年的屋子里。”
陈曦和紧张地握紧了阿福婶子的手,她也寻找着丰年的踪迹。
“恰巧丰年出了门,大声叫唤着人,我们才发现,那歹人就翻墙跑走了。“
阿福婶子说完,也难过的说起。“家里的一些积蓄不见了,丰年就此被刺激得病下了。“
她擦着还未落下的泪,不想暴露脆弱。
陈曦和伸手抱着阿福婶子。
“无事,无事,钱没了咱们还能再赚,咱们好好活着就是。“
阿福婶子也是被刺激到了,有些难以接受。
陈曦和看了看丰年,也拿了些从狸主那里得来的救魂丹,让他服下了。
听着阿福婶子的描述,这个人轻车熟路,似乎明白这里的格局,恐怕就是预谋已久的。
李捕头最近分身乏力,镇上的恶意杀人还未抓到凶手,他也几日没有合眼了。
如今镇子上的有名有姓的人,都去了县城里,生怕到了自己的头上。
陈曦和了然了,怪不得胡里正和李员外会出现在店里。
阿荣叔和阿福婶子硬着头皮在这里待下去,他们放不下这个铺子,毕竟是他们辛苦撑起来的。
如今陈曦和在这里也只能照顾着生意,帮帮忙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杀人了!”
第二日还未清醒之时,就听见了外边大叫着杀人的声音,陈曦和起身出去。
“大娘,发生了什么?”
门口的大娘慌慌张张地说起,“方家的傻子少爷死了。”
陈曦和想起上次才见过的人,怎么就死了?!
大娘把担菜的担子放下,“就在菜市场的门口,这人啊,流了好多的血,我才慌忙地跑到了你们这边,看能不能摆摆摊子。”
说着,便起身找负责的人了。
陈曦和观察着动静,招呼好家里的人,也起身出去。
等到了现场时,方家的人哭喊着,大叫着。一旁的人也是于心不忍。
陈曦和站在人群外,观察着周围的人,生怕露了一丝的迹象。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狠狠地推了自己一把,把自己撞到了人群前面,她反身往后看是谁动的手。
手臂被紧紧地抓住,她准备一狠手摔下去时,就看见是方夫人。
她才按下了手臂。
就见方夫人咬着牙说道:“你这个屠夫。“她眼里充满了血丝,充满了对陈曦和的愤恨,
“是不是你!“
方夫人推着陈曦和,摇着她,“说啊,是不是你。”
陈曦和抓着她的手,挣脱自己的手臂,在松开的那一刻,没曾想方夫人身体就倒下去了。
“娘。“
方曲冲上前来,狠推着陈曦和,“一定是你,对我弟弟怨恨,恨不得杀死他。“
她咬着牙,愤恨地说道,陈曦和低头望着她。
“你们莫要污蔑,找到真正的凶手才是首要。“
方曲要紧跟上“贼喊捉贼,我们方家不会放过你的。”
陈曦和也不留余地。
“捉贼拿脏,你有何证据?若要报官,咱们即刻启程,正好,我也要尽自己的力量还安元镇一个平安。“
陈曦和气势凛然,她弯腰扶起方曲,让方曲“我从未与你弟弟产生什么龃龉,咱们先让大夫看看方夫人的状况吧。“
方曲被拉开,一旁的大夫也被陈曦和抓了过来。
方曲想要说什么时,大夫已经让方夫人服下了救命丹。
“待歇息片刻,方夫人气急攻心,莫要让她情绪激动。“
大夫说完,刚到了方大儒也直接让人带着方夫人下去歇息了。
方曲也上前说道:“爹爹。”
她擦着泪珠,想说什么,也被方大儒挡下了,“莫要多说了,跟为父去报官。”
方大儒声名在外,年迈之时,却丧了子,多少令人唏嘘。
方曲扶着尸体,颤颤巍巍地走着。
陈曦和望着如此场景,悲从心来,此等痛苦足以打垮一家人。
“你们说,这方家是不是要绝后了。”
“是啊,方家就剩一个外嫁女了。”
“你们没听见昨天的声音?”
“听见了,哪敢出来啊。”
陈曦和问起,“什么声音?”
一旁的人也不敢多说,只是互相看着对方说起,“你听见了什么?”
“成群的人打架声,刀剑声,一听就是江湖人的动作,我们平民百姓,活命重要,怎么敢出去啊。”
周围有人应声道,“和屠户,不是我们不帮你,方大儒一家,肯定会怪罪到我们的头上。”
陈曦和冷了心,又问了句,“他们有说话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