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和见夫崖子出来了,边说着话,“您老这是看完戏了?”
夫崖子搬动着桌椅,不搭她的茬。
“最近学的不错,不过还是太差劲了,连我的千分之一都没有。栖凤阁的人竟然会差劲到这种地步,连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都打不过。”
他嘴里嘟囔着,听的陈曦和耳朵一激灵。耳朵自动过滤说自己的话,特别好奇地凑近问道。
“您认识那群黑衣人?既没有特别的侠气,也不是富贵公子哥。”陈曦和用着实用性的目光批判着。
夫崖子将最后一把刀挂在墙上,轻叹了一声,便说起栖凤阁的事情。
“可不要小看栖凤阁,这一组织兴起于建国初始,那时战乱频生,多少人活着都是问题。栖凤阁相传是江湖上一支从屠山杀下来的流派,他们迅速起家,武力值和计谋运用的炉火纯青,一时间便在乱世站住了脚,与当时的眉山,岐山,穹顶三大传统流派旗鼓相当,他们这几大流派为了争取更多的地位财富,各自与朝廷勾结,获取钱权地位。最后的结局也不知是如何,如今看见了栖凤阁的人,恐怕栖凤阁也笑到了最后。”
陈曦和躺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听得很是津津乐道。
“不过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了,承恩国得有百来年了吧,百年一大变,肯定是沧海桑田,早就不一样了。”她顿了一下,凑近夫崖子。“师父,那,,,,,”
说完,还压低声音的问道,“咱是什么流派的?你这么强,也有其他的徒弟,肯定也会有流派吧!咱们是不是超级强大的一派,就是那种隐士高人,一出场就将所有人打趴的。”说完,还比划了两手。
夫崖子直接一把推开陈曦和的头,脸色很是不对劲。
“没有流派,知道吗?别乱想七七八八的,乱世中能保全自己已是万幸,哪有那么多的杂事。你个小丫头学好保命的本事,找个可托付的人家,好好生活就是,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见夫崖子避而不谈过往的事,陈曦和也不问了,脚踩风扇驱赶着飞虫,瘪着嘴,“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哼!
不再理他,继续卖猪肉了
到了快正午的时间,陈曦和便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迎亲的队伍来了。
没曾想,还路过这一条街,她望着路过敲锣打鼓的阵势,对着这一拨人满眼的稀奇。
好生热闹,结婚都是红色的布料,比现代的更为壮观。
这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怎得这般富态,眼边的皱纹在阳光下都反出了油光,胡子杂乱,瞧着这年龄,得有四五十了吧。
李员外家的女儿不就才十几岁吗?怎会给自家的女儿找这样的人家?
敲锣打鼓的一番阵势,声势浩大。
待过了半个时辰过后,陈曦和看见了抬着新娘子的轿子出现在了店门前。
她的耳朵里,微弱的听到了一丝哭声,她直觉地看向轿子里,抖落的侧边的门帘掀起,陈曦和见到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旁的喜娘连忙将侧边的门帘放下去,低声说着话,“小姐,您过了今日,便是成家的人,不能乱想,不要再哭了,姑爷会生气的。”
陈曦和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
这一刻,陈曦和头脑发晕,有些震惊。
包办婚姻!!!
等过了点,陈曦和也见到了阿福婶子回来了,她满脸的喜气洋洋。
看见陈曦和后,还忙将怀里的糖拿出来放到她的手上。“阿和,吃糖,这可是我从那群人里好不容易抢来的,特别甜。“
陈曦和接过后,看着油纸包的小糖块,摸索了两下,问道。“李员外家挺出手阔绰的。“
如今,糖可是很很贵的,一般人家是吃不起的。
阿福婶子在屋内换下干净外穿的衣服,又穿上了平日的工作装。
“是啊,李员外虽说守财吝啬,但是这次嫁女,可是大气了一回。“等换完出来后,便跟陈曦和说道:”不过,就听到他家干活的老婆子说起来,是这个姑爷出手大方,听说是石安郡的,资产老多了,还是个当官的。就是可怜这丫头了,原本的心上人是个穷酸的秀才,想要逃婚,硬生生地给拉回来了,这才没闹大。要不然名声可就毁了。“
陈曦和听着这番话,想起花轿里哭泣的新娘子,也是震惊。“怪不得呢,可是,她的一生幸福也葬送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的。“
阿福婶子拍了拍陈曦和,想让她不要受影响,对婚姻太悲观,拉着她的手说着。“阿和,虽说李员外家做事是不厚道,但是终归能图一头,若是随着性子真心嫁与那秀才,家里的沉重重担都会落在姑娘的头上,一旦他要进京赶考,一去多年留了孤儿寡母在家,终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如今这样的结局,是多少人都想要的。“
陈曦和听着这些话,虽说很是荒谬现实,却也是真相,但是此刻所有的不幸都堆在了新娘子身上,周围所有的与她有关联的人,没有任何的不幸,只有她,她就是物品,没有自主权力,没有选择的机会,只有一腔的不忿和痛苦,未来怎会幸福。
她望着街上走过的布衣草鞋艰难生活的百姓,才发觉到自己一直太眼高于顶了,太过自负,竟然会忘记这里是古代,是等级制度压迫更深的古代。
现如今她有着微弱的能力,没有背负沉重地苛捐杂税,和家庭的重担。
若是等时代变了,哪一天一道旨意下来,改变了局势,自己也是任人宰割的肥肉。
陈曦和警觉起来,不能如此贪图安逸了。
提前一天,陈曦和主动跟阿福婶子一家说了,要将自己的房子修建一番,得回城一趟,两人也知道了,就让她安心回城办事,店里不用操心,毕竟他们干了多少年了,哪里都是知道的,若是杀猪活,就等她来了。
到了第二天,陈曦和背着东西,抱着一直在外边疯玩的呜呜虎,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师父夫崖子,就前往了洪湖县。
这时的洪湖县与上次相比,更加繁华了,这次的人来人往,好多都是拿着奇珍异宝来此地经商。
这附近的国家都来承恩国经商交流,所以就连着这样的小城都有人来,这么繁华的热闹的场景,让陈曦和都有些不知怎么落脚。
不过,她先回了住处一趟,发现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不过,环视了一圈,很是安静。
陈曦和思索了一番,便拉着夫崖子去城里买点东西,顺便把原本计划的事情给安排好。
她预先在城里找了几家建房的工匠,让他们看了看工程,很是浩大,加急完成,也是需要一个月,不过事先得先由他们处理好周围的环境,毕竟悬崖山沟处,周围还是无人的山,得保障他们的安全。
等陈曦和再三保证后,她便将任务交给了一家最为靠谱的,交流起来很是方便的老师傅。
等她带着人到了房子处,眺望着远方,便四处走动着。
上次她已经发现了,这里人迹罕至,根本没人前来,不过,这样的话,是正好的。
房子,这一块地,方圆的地界都是荒地和悬崖深沟。
他们这个房屋恰好围在了最高处,在这一圈附近的荒地也开始处理,她找了工人,将悬崖上边的地界围上墙,她将上边用砖墙围起来,建设了一定规模的猪舍。
里面的构造用的是火墙,在每一个猪舍的地下,皆是镂空处理的地面。
她联系了县上最好的修理师傅,让夫崖子与他们交涉,等确定好了后,都开始大干了。
由于地势险要,陈曦和将其周围拦起来,开拓了些荒地,底下的排污设置也放置在了一旁的荒地里,这里长年没有人来,加上恰好与水源线路避开,正好可以用来堆肥。
陈曦和望着平地而起的猪舍,点点头,主场建设好了,就剩下了一些其他的地方了。
洪湖县的地界,水源充足,在这种阶段的地界,周围也有水源,只是需要引流过来。
陈曦和计划在这里养殖,必然是做好了准备,她顺势在旁边预先设置了专门的生产间和屠宰间。
陈曦和准备好一切,在这边也帮着干了两天,就等着收工了。
意外的是,这次夫崖子主动担起了这件事,跟陈曦和说道,他以后就先住在这里了,顺道监工帮忙,让陈曦和先回去。
陈曦和也有些错愕,“师父,怎么了?这边有些不方便,我计划两头跑的。”
夫崖子也很是沉稳,见陈曦和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心再硬,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堆在她的身上。
“无事,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我在安元镇上也是不适应,在这里就当是修炼了,顺道监工。你不用两头跑了。”
陈曦和想了想,也是,年龄大了,再说铺子是自己打理,但总归不是原住户,让师父跟他们在一块,还是有些考虑的不周。
她便留下了一部分的钱,准备回到镇子上去了。
走之前,她计划也将呜呜虎放在这边了,毕竟能守护一下安全。
被夫崖子给严肃地制止了,毕竟这个家伙,也是陈曦和的一道“保命符”,不能丢。
一路上,陈曦和孤身一人走在回肉铺的路上,望见热闹的场子里出现了玩杂耍的人,注意避让着人来人往,却听到了一丝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