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群恶汉冲来,姑娘吓得瘫倒在地。
贺豪背身抓住拦路的铁门,下一刻紫色的结网闪电炸起,那闪电从棚顶铺至地面。让砖瓦翻飞,碎石散落。
恶汉们吓呆了,未等再做反应,就被贺豪甩出的塑型铁链缠绕住,挥舞的力道十足,勒得他们的骨头都发出声响。因呼吸困难,呼喊都叫不出。
身处后方的中年男人见势不妙,拔出怀枪射击。也不知是慌了,还是怕了,那子弹穿透的是同伴的胸膛。
“枪!”姑娘掩面惊呼。
贺豪凭借机械臂的力量,旋身甩动铁链,拖着众人砸向中年男子。肉闷响混着铁颤声,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沉力的一击将对方贯得血肉模糊,那脑壳与胸膛都是撕开的,多半是死透了。
姑娘站起身子,神色恍惚的看着贺豪。她喘着粗气,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一句:“你是威能操控者?”
“算是吧。”贺豪说着。姑娘则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枪,而后向那群尸体一通乱射,不知道是为了补枪,还是纯粹泄愤。
二人离开短廊,返回无相街,姑娘累了,想好好歇歇。她囊中羞涩,希望贺豪帮她支付一下住宿费,找一间旅馆,睡上一觉。
应允的贺豪找了一家名为“三泰居”的旅馆,它300平米,分成了40个房间。环境糟糕无比,除了横行的蟑螂,就是扰人的飞虫。床铺黑到分不出本色,被褥里充满了霉味。临近的房间里不是流浪汉就是拾荒人,醉鬼;妓女;恶棍,除此无他,至极的脏;乱;差。
原本要开两间房,后来姑娘怕了。拐弯抹角的要跟贺豪在一起。后者也不推诿,真的开了一间。
7平米的房间除了大床就是方椅,姑娘愿意一人一边,贺豪则希望坐在方椅上。不为别的,只因不习惯。
嘈杂的环境难以入眠,姑娘便与贺豪闲谈,她说了自己的经历——她的名字叫做“小青”。16岁时被中年男子强抢成了第5位妻子。他为了维持生计,逼着姑娘用身体去接待其他人。随着对生活的憎恨与厌恶,她开始拒绝与逃跑,后来跑了几次,就被男子抓了几次。下场都很惨,能活到现在都算天养的……
聊着聊着,小青就睡着了,而贺豪也渐入梦乡……
……
清晨5点,小青把贺豪摇醒。领着他去了毒液城区深处,那里有一座尸体分割工厂,坐落于城中镇里。
它有39万平米。分6个厂区,A区是办公楼与宿舍楼;B区是尸体切割车间;C1区是皮骨加工车间;C2区是肉质加工车间;C3区是制剂车间;D区是中央冷库;F区是毒素处理中心……
贺豪不明白小青为什么带自己来这,于是发问。那姑娘则答:毒液城区与利爪城区有一道厚石墙,一道高铁墙。二者间距有1公里。里面全是培育丧尸,这条全长39公里的夹层地带,又称‘亡者幽径’,它与衔接的‘警戒边墙’,是分化图河阶级的实质体。
亡者幽径一方面充当城防设施,遭遇其它势力攻城时,能够将培育丧尸单向放至毒液城区,对进犯者造成致命打击!
另一方面则为尸体分割工厂提供原材。要知道图河市防具与武器的半成品,乃至催化剂配品都来源于此。
而想从毒液城区进入利爪城区有3条路。
1,从警戒边墙的通行口出入。
2,穿越亡者幽径。
3,于尸体分割工厂的厂区通道偷渡。小青觉得第这条路是最适合他们。
贺豪听完她的一通解释,明白了个大概,于是跟着她偷偷的溜进工厂……
6点左右,时间尚早,天只是蒙蒙亮,岗哨里的异种人战士还在打盹,完全不知道小青拉着贺豪从护栏底下小跑而过。
只要过了岗哨,就算安全了,毕竟一个尸体切割工厂,没谁会来这滋事或盗窃。
厂区内部非常荒凉,碎裂的沥青路面两侧是光秃秃的黄泥地。风口中的积雪有数米高,表面一层都凝上了灰色的厚冰。里面嵌着很多垃圾与杂物,想必是从未打扫过。
二人穿过空无一人的长街,直接去了C区。三座巨大的坡顶厂房并排而建,彼端都淹没进了雾霭中。竖耳倾听,能听见隆隆作响的发电机声……
“电力很完善。”贺豪从厂房的透气玻璃中,能看见里面有光亮,猜测工厂有自己的配属电源,便轻声碎念。
小青听完,脸色阴沉起来,说道:“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不知道这里的发电机烧得都是尸油。丧尸身上没用的淋巴肉块与皮质边料都在那里炼油。”说着,她还用手指了指远处。
贺豪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看见了一间没有被积雪覆盖的灰黑色厂房,4根巨大的烟囱立在后面,表面涂刷的水泥层都油腻的发亮。黄色的烟雾从烟囱口里‘咕咚咕咚’的冒着,细细观察可以看见里面有翻飞的大块絮团——那是真真正正的骨灰……
“难怪从刚才我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贺豪抿了一把发痒的鼻尖说道。
“你把这臭气说成香?”小青顿时觉得贺豪简直不可理喻。下一刻,她发现了街头尽端的雾霭中人影攒动,便拉着贺豪快跑了几步,从炼油房的墙下绕行。她边跑边说:“时间有点紧,工人要干活了……”
错过炼油房的时候,贺豪突然一脚陷入雪面中。他晃了一下身子,差点摔倒。小青见状,欲要帮助贺豪拔出腿,结果他一抬膝,反将她顶了一个跟头。
下一刻,一阵嚎叫从贺豪脚下的窟窿中传出:“谁在上面!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救命啊!”……
贺豪顺着窟窿往下看,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见一大片挥舞的手掌,与拴在手腕上的镣铐。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一切,那就是——挣扎!
撑身爬起的小青连忙从一旁的垃圾箱里找出沾有污液的木板,然后将那窟窿盖上,压住声响。再低声说道:“看什么!还不快走!”
于是二人沿着墙边快跑,一口气冲进了C2肉质加工车间。他们先是趴在门口的木箱上观察一阵,见依旧空无一人后,才走了出来。
贺豪难免好奇的问道:“刚才地下关的是活人吧……”
“嗯。”小青点了点头,又道:“都是交不起强征粮的人。他们会被宰杀,切割成块,充当食物,交付瘟城……”
“可是这样生产力会越来越低。”
“那又怎样?瘟城的人可不在乎。要怪就怪那个烧了种植地的恶人。一切都是他导致的。”小青愤恨的说着……
贺豪没再在接话,闷声跟着她,在厂房中穿行。这里有20条生产线,每条生产线的棚顶都有一条传送带,上面垂下一条条巨大的钢制钩子,钩子是洗不净的深红色,那是由血水浸染出来的。钩子下方还有一条传送带,上面散落着细小的油脂与肉穗,拳头大的怪虫俯在上面啃咬,居然都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顺着生产线上的钩子走,就抵达了机械室,沿着直梯下进机械室,里面是一间没有底的槽舱。小青撑着身子的站在槽舱横梁边缘,同时示意贺豪下来。于是他跟着跳了下去,也站在那。
槽舱里面全是深粉色的霉变半凝血浆,即使是低温凛冬,里面还是会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
“来这做什么!”贺豪捂着口鼻有些恼怒的问道。
小青则拉起毛衣领,将半个脸埋进去说:“去利爪城区啊……”
“那怎么还不走?”
“等‘班车’啊?”
“班车?”贺豪一愣。
下一刻,槽舱的下方,隐隐传来一阵鸣笛声,接着一辆上翻门的货车驶了过来,那厢门正好与无底的槽舱对接。
“瞧,来了……”小青弯眉笑道,而后领着贺豪悄悄的爬进了进去……
清晨7点整,拉载人肉的运车队从尸体分割工厂的内门离开,驶入横向贯穿亡者幽径的特殊通道,前往利爪城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