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离开辉煌机场的贺豪独自一人去了图河市,因为临行驾驶的是一辆雪貂,所以他抵达的很快。
大概零点,贺豪就进了毒液城区,城区雪面稀薄,他就不得不改为步行。兜兜转转的去了魔窟高峰……
他此行来到魔窟高峰的目地,是想问到利爪城区的驻兵防御地点。虽然这次调集过来200名精锐狂徒,足够他发起战争,可进攻区域不熟,必然会有无谓牺牲——从图河到洱源,再至恒海,以及更遥远的南方,有数不清的敌人在侯着自己,他不允许自己轻易的折损狂徒……
沿着铁链吊桥,贺豪走上了魔窟高峰的中层,那里有个名字,叫做“无相街。”
无相街是一条没有街道的平层,出了门,就是回廊,回廊贯通着另一间房。窗外是窗,墙外是墙。外来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推开的门后是什么。也不知道环绕在周身的嘈杂声响源于何处……
昏暗的粉色霓虹摇曳着,时不时打着闪,映着疮痍墙壁上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写着招牌:“姑娘与毒酒”
乌烟瘴气中是衣着暴露的女人,多半是年岁大的。她们或是靠在门框上,或是并腿坐在矮凳上。浓妆掩不住脸颊两侧的红疮,卷发遮不住神情木讷的眼窝,她们深谙绝望,成了行尸走肉……
狭窄的回廊上挤满了人,他们没有秩序的穿梭着。时不时发生推搡,继而发生争吵。于是有人挨了骂,也有人挨了打。
一名女人因为满足不了异种人类,就被拽着头发的从房间里拖了出来,继而直接贯在角落中,后又被对方尿了满头;满脸;满身。她既不挣扎,也不吵嚷,安安静静的闭嘴忍受。周围也没有聚上多少人,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无相街上声色犬马,可以看见的,远不止于世间百态!
贺豪找了一间酒吧,虽然只有600平米,却人声鼎沸。变色的炫目射光打在舞池中,照着里面摇头晃脑的人群。一旁的泳池中,嬉戏着男男女女。透过崩有血迹的玻璃幕墙,可以看见那花白的身体……
一杯速溶咖啡,一包典藏香烟。贺豪端着碟,落了座,看着;听着。
环境虽然嘈杂,但是也能听到几句议论。“强征过后,残酷军阀的爪牙怎么没了动静”;“洱源市的啮齿派兵入住,恐怕风向要变。”,大概就是此等云云……
贺豪叼着烟,闭目沉思。听到了大概,猜出个大概。就在他准备向旁桌递烟探问时,一个醉酒的姑娘凑了过来。她打了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子,然后拉出高椅,在他对面坐下。
“哥,给支烟吧。”那位年约20的姑娘撩着打卷的棕发,醉醺醺的说。带满戒指的手掌蜷着,伸到贺豪面前……
贺豪抽递上一支烟,与之对视。待她点燃,抽了半支以后才问:“可好?”
姑娘吐着烟气,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应道:“典藏烟,不赖……”
“我从恒海市来,在这还没朋友,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转转。”贺豪又言:“你还想来点什么?”
“你这是干嘛?要泡我?”姑娘眯着大眼睛笑说,神情里是满满的诱惑。尤其是那烈焰红唇,稍微一撇,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算是吧,毕竟你那么漂亮,我不承认也不行。”贺豪直白的说着,语气波澜不惊。他跟扭捏的男青年可不同,无法遮掩的厉色与冷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加上斧凿刀砍一般的硬派面容,丝毫不让姑娘觉得他是故作高冷。
姑娘刁着烟,目光在贺豪的身上游走了个遍。问道:“大城市里的人,怎么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
“穷乡僻壤?何处又不是呢?”贺豪说的话,让姑娘莞尔一笑,她大概是喝得有些多,完全没了防范意识,说道:“你想去哪?”
“利爪城区。”
姑娘摆手说:“小意思。”可又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外来人,不知道身份是否允许……”贺豪有所顾忌的问着。
“这你放心。最近军方把控力度松了很多,只要不主动去……”姑娘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僵住了。她脸色由红转白,酒都醒了大半。
贺豪顺着姑娘恐惧的眼神看去,发现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在酒吧中寻觅着什么。大概是因为直觉,男人一下子就发现了贺豪与姑娘。他晃了两下身子,确定没有看错之后,便大力推开人群,冲着他们跑来……
“快……快走!”姑娘瑟瑟发抖的起身,欲要离开。贺豪则扯住她的手腕问道:“那是谁?”
“我的混蛋丈夫!他这次能杀死我!”姑娘挣脱了贺豪,快速钻进舞池,而后不见。
贺豪自然不会错过这位引路人,便跟着她一同逃跑。远处的中年人见状,便大声呼喊:“臭娘们在哪!都跟上我!”于是他领着一群人蜂拥进舞池!
姑娘跑得挺快,不过身形不稳。期间数次摔倒,都被贺豪扶了起来。她顾不上言谢,脱了碍事的矮跟短靴,赤足狂奔。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姑娘就钻进一家按摩房,推搡开揽客的女人,跳窗到走廊上。然后拐进一家刀具店,再从后门跑出。挤过人流拥堵的步行拱廊,一口气冲过悬空吊桥,那铁链与垫板都摇摆不止……
穿过吊桥就是室内小吃街,姑娘踢翻了油锅;撞倒了热盆。烫得食客叽哇乱叫。有一人拔了枪,结果被贺豪扭腕夺下,顺势攥得粉碎……
直至奔到无相街的尽头,姑娘顺着扶梯盘旋向下。灯光越来越暗,她的速度也就越来越慢。直至最后穿过一片漆黑短廊,她才发现自己跑进了死路——一扇挂着粗大锁链的铁门,门后是楼体之间没能衔接上的幽闭死角……
姑娘将头抵在栏杆上,试着钻过去。可看着脚下那没有四壁的黑暗深渊,听着哀嚎一样的凛冬寒风,她最终是双膝跪地,瘫倒下来……
“啪哒!啪哒!啪哒……”一群脚步声由远及近,中年男人领人追来了。双方隐约能看见彼此的时候,他们才减了速,缓步走来。
“呼哧……臭娘们……我还以为一个月前你跑出了图河市!原来是躲在了魔窟高峰……”那男人看着站在一旁的贺豪骂道:“还他妈有了野男人!”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姑娘跪倒在地,向着那男人咚咚磕头。结果对方没有理会,而是指着贺豪嚷道:“把那个野男人给我拿住!回去剁了打牙祭!”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