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今日是小妹与二师兄的大好日子,我等应共干一杯!”
酒桌前,钱震喜笑颜开招呼着师兄弟们。
而李丰年作为杨烈山的嫡传弟子,自然也是与钱震同坐一桌。
不过李丰年如今正处于辟谷的关键时刻,自是不能进食,更何况是酒水,于是便将酒杯放到嘴边做做样子。
但这一举动瞬间便引起了钱震的不满:“师弟为何不喝?”
“师兄无需管我,你们喝好便是。”李丰年含笑道。
“怎么,难道是因为我等不配与你共饮?”钱震得理不饶人道。
此话一出,酒桌上众人的面色皆有了几分微动。
“师兄,师弟他最近身体有恙,不便喝酒,还请师兄勿怪!这一杯,师妹代他喝了!”
这时杨诗诗站了起来,拿过李丰年的酒杯直接喝了下去。
“好,好,好。既然师妹发话了,我自是不好再追究,但师弟居然连喝酒都要躲在师妹身后,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吧。
这样的你,让我该如何放心把师妹交到你手!”
钱震前一秒还面露笑容,下一秒却是变得冰若寒霜。
偏偏其还是打着为师妹着想的由头,众人也挑不出其的道理,只好齐刷刷看向李丰年,看他如何应对。
“师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师姐已经说明师弟身体有恙,不能喝酒,你又何必要逼死师弟我呢?”李丰年摊了摊手无奈道。
“哼,谁不知道你武功高强,如今又气色正好,区区几杯酒水就能要你命了?
也是,你曾经可是莫先生的座下之宾,怎会瞧上我等?
是愚兄冒昧了,愚兄在这里给您李大公子赔不是了!”
于是,前一秒还在那破口大骂的钱震,下一秒居然又道起歉来,随后更是要作势鞠躬。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劝解,杨诗诗也是如此,但被李丰年却一把将其按住,然后静静看着钱震表演。
“哼,不过是区区一个废人罢了,大哥你又何须给他面子?
他瞧不上我等,难道我等就瞧得上他吗?”
这时,钱震的胞弟看不下去了,于是也站起来对着李丰年口诛笔伐起来。
“放肆,你怎么能跟李大公子这般说话?”钱震训斥道。
兄弟俩一唱一和,完全没给李丰年留有面子。
李丰年就这般看着两人表演,内心毫无波动。他现在已经可以认定,当初泄露他行踪的是钱震无疑了。
至于理由,应该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吧!
如今他在外人看来前路已断,虽然也能算得上是一位高手,但也不会强过各家家主,更何况还是孤身一人,实在不足为惧。
这不禁让李丰年心生感慨,人果然是一种现实的生物。当初他锋芒毕露,就连莫山河都对他以礼相待。而如今他削去了锋芒,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他两脚。
“废人又如何,我打死二位又何需两拳?”李丰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然明知对方是故意要激怒他,并且他也丝毫没有生气,但他还是想顺着这两位的圈套走下去。
因为他觉得这样会很有趣,我入局了,又能怎样呢?
“呵,师弟,你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来吧?一拳打死我?那我可要领教一下师弟的高招了 !”钱震勃然大怒,好似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这时,在场的宾客们也终于注意到了这剑拔弩张的两人,他们不明所以,今天好端端一个大喜的日子,这同门师兄弟怎么打起来了?
“震儿,今日是你妹妹的订婚宴,休得无礼!”
这时作为东道主的钱家家主钱万钧赶了过来,只见其不怒自威,眼神环顾,最终定格在李丰年的身上。
“丰年,可是小儿招待不周,怠慢了你,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叔叔给你做主!”
“并无不满,只是师兄想与我切磋一二罢了。”
“哼,真是胡闹,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此言一出,钱万钧立即对自己儿子训斥道。
“丢人现眼,还不给我出去!”
“钱兄请勿动怒,他们师兄弟两人闹着玩呢,自是当不得真。你说是吧年儿!”
这时杨烈山实在看不下去,无奈当起了和事佬。同时对于李丰年的所作所为不由更加失望。
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自然不能全怪钱震一人,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最近的状态,没准他才是不占理的一方。
“师父,今日之错全在于我,与师弟无关!
是我不自量力非要跟师弟敬酒,如今被驳了面子竟然有些恼羞成怒,真是没有一点当师兄的度量。
师弟,师兄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能原谅师兄吗?”
还不等李丰年开口,钱震便率先认了错,并非常绿茶的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出来。
“我又何曾生气?”李丰年微微点头。
“如此说开就好,你二人不如共饮一杯,此事就此过去如何?都是同门兄弟,怎可为此等小事动怒?”这时钱家家主钱万钧再次开口道。
“好,我先自罚三杯!”
钱震当即应道,爽快的连干了三大碗酒水,然后一脸真诚的看向李丰年。
“师父,钱叔,丰年如今正抱恙在身,实在不能喝酒,还请勿怪!”李丰年微微躬身,有些抱歉的说道。
“呵,看来是我不配了!”钱震自嘲的笑了笑,自觉再无颜面待下去,于是拂袖愤然离场。
李丰年的决绝将钱家公子气得离开了酒席,如此行事瞬间让他成为了在场宾客议论的对象。
今日之后,他的声望在这青锋城内定会大打折扣!
“哈哈,小儿不懂事,各位勿怪!勿怪!”钱万钧见此,也只能在一旁干笑。
而杨烈山则是一脸铁青的注视着李丰年,今天自己这两位徒弟真是让他颜面尽失。
“师弟,爹爹都生气了,你喝一杯又能怎样啊!”一旁的杨诗诗有些着急。
但李丰年却依然不为所动:“师姐,你刚刚也在场,难道看不出是那钱震非要找事?错不在我,我又何须喝酒赔罪?
他们如此逼我,无非是看如今的我好欺负罢了,放在一年前,谁敢强逼我喝酒?”
“我当然能看出此事不怪你,但爹爹面子上过不去了,你这个当女婿的让点步,喝一杯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为什么非要让大家都不开心!”杨诗诗眉头微皱。
好似被师姐磨叽的有些烦了,李丰年竟然高声大笑起来,瞬间再次引来了无数目光。
“哈哈哈,钱家居然如此度量,强逼宾客,此酒不喝也罢!师兄与钱家联姻,真是看走眼了!”
“去他妈的,都别吃了!”
李丰年狂喝一声,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掀飞。
钱家做局演他?那他索性直接掀桌,大家谁也别好过,看最后谁更丢脸!
此事他能有数十种方式应对,但他偏偏选择了翻脸。因为他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久到身体里的热血都要消散,久到已经不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李丰年,你放肆!”钱震的胞弟钱泽怒目圆睁,但还不等他发作,便被李丰年一巴掌掀翻在地。
随后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宾客飘然离去。
钱万钧满眼杀气的看着李丰年,拳头颤抖了许久,但还是没有出手。
小辈胡闹不懂事,事情做的再过也有回旋的余地,但若他这个一家之主也下了场,事情可就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