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谕办这个开业仪式的目的,也是想请些有身份的人镇一下场子,这样她的生意才能做的更顺利,有那些不长眼的在欺负她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才会拉何元青和世子入伙。
纪王妃很够意思,不但自己来了,也帮着请了不少相识的大家族的夫人小姐来捧场。
一直偷偷关注这边的宋显荣,看到这里已经很心惊了,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连长公主都来了,并且对那小子还很亲切,就想不明白了,像长公主那般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他?
这还没完,长公主之后更是来了不少王妃,郡主,甚至公主身份的人。
宋显荣猛拍了下额头,“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人对他定远侯府不是一向敬而远之吗?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不光宋显荣不明白,就连宋谕本人也不明白,招呼客人的时候就偷偷问李宛柔,“母亲,这些人都是您请的?”
李宛柔白了儿子一眼,“我倒是想请,关键是人家未必会赏脸。”
不是母亲请的,那是谁请来的?
宋谕把目光投向大厅内喝茶的长公主。
长公主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宋谕忙拱了拱手,能请这么多有牌面的人,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可这是为什么啊?
宋谕挠了挠头,接着满脸堆笑的去招呼客人。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宋谕正要宣布开业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门口的下人再次唱道:“澜月楼澜月姑娘到。”
一听到澜月姑娘,所有人都不由起了身,伸头往门口看去。
就连长公主都不由坐直了些身子。
澜月是以才艺着称的,很多人仰慕她,也多是仰慕她的才艺,不光是男子,就连很多夫人小姐也是。
很多人本来是碍于长公主的面子来的,可听到澜月姑娘也来了,顿时来了精神,觉得不虚此行。
通报完不久,澜月姑娘就从门外款款走来,一身白衣,在微风下摇曳漂浮,颇显仙气。
因为带着纱帘看不到真实的面貌,但在坐的并不觉得遗憾,能这样接触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当然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们。
宋谕同样没想到澜月会来,她那天也只是随口一说,是真没想过她会来。
别说出席宴会了,就是在楼里一年到头她也不出来几次的,而且以宋谕的直觉,这澜月在灵渊的地位应该不低了。
等人走到,宋谕正要拱手的时候,澜月直接近身挽住了他的胳膊。
周围的客人不禁倒吸凉气,有不少人是听过宋谕与澜月的八卦的,但都以为是虚传,像澜月这样的连皇子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能看上那破落小子?
可现下看来传言一点不虚,手一直搀扶着宋谕,关系能一般了?
若是让京城的公子哥们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羡慕呢?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宋谕在心里苦笑不已,身体虽然僵硬,可也没想过拿开,澜月这样做明显是在给她拉场子,她傻才会往外推,澜月姑娘的号召力并不比长公主的弱。
正在招呼客人的莹莹,根本就没听到客人在说什么,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对相携的身影上。
李宛柔更是在心里感叹,这么看的话还是很般配的,儿子能得女人的倾慕,她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惆怅。
长公主的眼神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别人或许不知道澜月姑娘的身份,可她却是知道的。
“澜月在灵渊身份不低,核心成员,五堂的堂主,能来帮着捧场,看来宋公子很得他们的重视。”嬷嬷在旁边说。
“她师傅是曾仪,看在曾仪的面上,前来捧场也说的过去。”长公主说。
嬷嬷扫了主子一眼,“虽说曾仪在灵渊身份超然,但为着一个徒弟,没必要吧?”
长公主扭头,“您想说什么?”
嬷嬷说:“我是想说这灵渊是不是想拉宋公子进去啊,我听说这灵渊里面都是能人异士。”
长公主来了精神,笑问:“您老觉得她是能人异士?”
嬷嬷点头,“先不说之前跟商家的事,就说现在,你看看这周围,还有研制出的这些东西,做生意的手段,这能是一般人想出来的吗?”
“是啊。”长公主叹气,“他才十七岁个孩子啊,不管是接人待物,还是做生意都透着股老练,那里像个十七岁的孩子?”
“可不是,可荣主子当年也一样耀眼。”嬷嬷由衷地说。
“岂止是耀眼,那简直……”说到这里,长公主颇为遗憾,“她若是还活着,大荣朝不会是这样,她胸中的东西和格局就是我那皇兄都是远远不如的,她的血脉自然也不平凡了。”
“听说她要下场,她这是要走仕途吗?”说到这里,嬷嬷叹气,“她本该是金枝玉叶,生来就该坐享尊荣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长公主眼望着那边满带笑容招呼客人的人,“她母亲若是不嫁给我皇兄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别说走仕途,她就是要这天下也是有资格的,没有她母亲和身后的武玄,皇兄那来的皇位?大荣朝那来现在的疆域和地位?”
“主子是要帮她?”嬷嬷忽然看向长公主。
“只要她想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她,这是我皇兄欠她的,大荣朝欠她的。”
开业仪式的结尾,澜月让人拿来琴,弹奏了一曲,大家听的如痴如醉。
悠扬的琴声飘去好远。
有那些消息灵通的,忙赶了过来,进不去就只能在周围倾听。
美容院附近被围的水泄不通,交通早瘫痪了,巡逻的士兵赶忙过来维持次序,以防发生踩踏。
转天街头巷尾谈论的就全都是宋谕的美容院,名声大噪。
宋谕开业这天,宋显荣在自己铺子里就没离开过,从头观察到尾,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劲地叹气。
夫人正在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倒不是买的,是那个侄子送的,侯府里每个主子都送了一套。
“要我说,宋谕这孩子真是不错,你都那样对他了,他还送东西给我,我可打听了,光这一套就一百多两银子呢,就是咱家做着生意,我都不舍得用,那孩子还说了,说用完了就说一声,他让人送,看看多会做人。”
“不就是送你一套东西吗?就把你给收买了,我可数过了,他光今天就卖上千套,送你一套又算得了什么?”宋显荣嗤笑了声。
“你还知道他卖出上千套呢?光这一天就进账多少?”二夫人瞥了丈夫一眼,“你要是答应人家投钱,现在赚的就有你一份,不比我们的金铺少赚钱。”
他也后悔来着?不过嘴上还是说:“他那不过就是句客气话,心里指不定多恨咱们呢,怎么可能会让咱们入伙?”
“你干的那些事他能不恨你吗?”二夫人叹气,“当初我就说不妥,毕竟是兄弟,可你非不听,说生意场上无亲情,现下好了,好处没落着,落个让人记恨,图什么?”
“你就别说了。”宋显荣羞恼,“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我懂什么?”二夫人一拍桌子,“若不是我从娘家带来这些商铺,你有今天?我就告诉你了,我虽然不管生意,但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从小我就看我父兄做生意,生意可不是像你这么做的。”
二夫人说完起身就走了。
宋显荣虽然生气,却无计可施,毕竟家里的商铺都是她带来的,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