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霏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长公主会对那小子另眼相待,还让他唤姑姑?除了宫里的皇子公主们,谁敢唤长公主姑姑?这是真拿他当自己晚辈了,不过凭什么啊?
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隐形,长公主最好不要看到她,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的视线很快就落到了她身上,以及她身边的表妹,长公主是何等之人,岂有看不出气氛有些诡异?
转头问宋谕,“怎么回事?”
宋谕笑笑,“还是让姚小姐说吧。”
姚雨霏神情慌张,“这,这个……”
莹莹看着姚谕霏,“你不说,那就让我来告诉长公主殿下。”
“好,那你说。”长公主看向姚雨霏的眼神有些阴沉。
“她拿着一套店铺里卖出去的东西,说她表妹用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那是不是这样啊?”长公主拿过姚雨霏拿来的东西看了看。
“当然不是了。”莹莹说,“我们开店铺也有半个多月了,连卖带送人也有上千套了,从来没听客人说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二哥就说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过敏,我们的东西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我们的东西都是采用比较温和的东西制作的,很少过敏,一万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即便是用了我们的东西过敏也不会是这种症状。”
宋谕都要给莹莹竖大拇指了,不卑不亢的,说起来头头是道,看来这段时间的锻炼真是长进不少,之前带她跟朋友吃个饭都拘谨害羞的不行。
“那,不是这些东西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姚雨霏的语气远远不如刚刚有底气。
姑姑曾不止一次地警告她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要去惹长公主,那可是个狠角色,连皇上都敢当面顶的人。
她要是找自己的麻烦,估计连皇后姑姑来了都没用。
“什么问题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莹莹转向长公主,“我二哥就想出了个证明的办法,说他可以治疗这位小姐的病,治好之后,再用我们的东西,若不再出现这些,那自然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长公主说:“这倒不失为一个证明的办法啊。”
“谁说不是?可姚小姐却说不能拿表妹的生命冒险,还说我二哥心思歹毒,非要我们关店不可。”莹莹怒瞪着姚小姐。
长公主沉吟了下,“怎能说是冒险?你二哥能治得了她一次,自然能治第二次啊。”
莹莹哼了一声,“她就是不想我们好过,专一过来捣乱的。”
宋谕在旁边是即意外又纳闷,莹莹和长公主简直就像说相声,莹莹是那逗哏,长公主就是那捧哏,一唱一和,直说的那丞相府的小姐抬不起头来。
她能在自己面前蛮不讲理,可在长公主面前,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
姚雨霏也不是蛮干的人,被逼到这份上,只得把表妹给推了出来,“都是你,你说我们家待你也不薄,你怎么就这么陷害我呢?是你跑我跟前哭诉,我是看你可怜才带你过来的,我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来呢,脸都被你丢尽了。”
乔表妹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很是娴熟地帮人顶锅,“是,都是我不对,是我鬼迷了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给你们磕头赔罪了。”
跪下磕头的时候,表情是麻木的。
“丢人现眼。”姚雨霏骂完这一句直接告辞走了,也不管表妹如何。
虽说乔表妹认了,但并没几个人相信是乔表妹干的,至少宋谕是不相信的。
所以在乔表妹要离开的时候,宋谕喊住了她。
乔表妹神情略微呆滞,“你是想惩罚我吗?”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那种麻木不仁的表情。
开业第一天,闹出这样的事,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在大家都这么想的时候,却听宋谕说:“不是,你的脸不要看一下吗?”
乔表妹愣了,其他人也愣了,包括长公主。
宋谕说:“你这症状其实挺严重的,还是治疗下好,若是留疤,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就不太好了。”
长公主心说,这孩子心还是太善了。
宋谕把她领到诊室,当初装修的时候,宋谕特意规划出了一个诊疗区,目前来说主要看皮肤的问题,当然其他问题也是可以看的,费用额外算,自然也不便宜,毕竟来这儿大多都是不差钱的人。
不过这个女子,宋谕并不打算收她的钱,一看就是个寄人篱下没地位的,说不好听点这样的表小姐有时连丫鬟都不如。
宋谕先是给她针灸,再是用了药。
没用多久,肿胀就下去个七七八八。
看到镜中自己消肿的脸,乔表妹既开心又内疚,那个女孩子愿意顶个猪头脸啊?“其,其实……”
宋谕说:“你要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谢谢宋公子。”眼睛不敢看他,低着头,就要离开,只是走到门口,她突然又转过身,“其实,我一吃杏仁就会这样,来之前的时候我吃过。”
宋谕自然知道她不是自愿吃的,“你若是再有这种情况,可以过来找我看,大意不得,严重的话会要人命的。”
“我……”乔表妹的眼泪簌簌滚落,嘴巴张了几张,“我爹娘都死了,家里继母说了算,我,走投无路我才投奔到了姚家,若有别的路,我……”
宋谕说:“我这里正在招人,你若是有兴趣可以过来学,只是你一个大家小姐……”
乔表妹笑的很是讽刺,“你看我那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只是我寄居在丞相府,自由不由我说了算。”
宋谕说:“我这里上工比较自由,按人计酬,做几个人就按几个人收取报酬,不急,你可以回去考虑下。”
“好。”临走前,乔表妹无比真诚地说:“宋公子,你是个好人。”
好人?宋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帮她是有目的的。
姚雨霏三番两次地找她麻烦,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