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书中对人才使用问题也多有论述,如唐太宗知人善任、任人唯贤的事迹。唐太宗对用人有较深刻的认识,他一再强调“为政之要,唯在得人。”对于人才,他提出了必须具有高尚品德,能够克己恭俭,正直廉洁等要求。为此,他不但采取了一系列选拔人才的措施,而且非常重视对官员的考核和赏罚。
通过唐太宗的努力,一批人才集中于初唐政坛,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大批人才的出现,也在巩固封建政权,组织民众生产,安定民众生活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正是君明臣贤,上下一心,才促成了贞观之治的出现,所谓“大厦云构,非一木之枝;帝王之功,非一士之略。
”知贤用贤一直是古代政治家非常重视的问题,唐太宗君臣相得的实践,为此提供了一个成功的佐证,因此对于治理一个国家,这本书可谓是少不得,他如今诵读这本书,倒不是做个开国之君,而是鉴于自身的经历,以及眼下大黎朝刚刚建立,身为臣子,自要为这个新的朝代添砖加瓦,但从那一方面出手,他还是着实有些犹豫了,身为丞相他的长处是统领群臣,将一件件的政务落实处理好,这个他自信能做得到,但如今身在牢房之中,再想往日的政务,颇有几分不切实际,一番思索后,觉得还是从这本《贞观政要》开始,毕竟这上面都是治国的道理,或能参透一二,让人呈送给皇帝,对自己也算是个交代,对黎家不负自己当年一路追随,也算是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
明确了方向,这大半月来,他先是苦读,再结合这二十年来,自己对安南的所见所谓,以及平日里处理的政务上,加以体会,倒也得出了一番不同的见解,如《卷九,论征战》的一番话儿他就甚是赞同,珍奇的玩物和浮华的技巧就像是使国家败亡的刀斧,珠玉的摆设和华丽的服饰就像是使人心惑乱的毒酒。为妾发现陛下的衣服和玩物应有尽有,而且千姿百态、变化多端。别人进献的奇珍异宝玲珑剔透,犹如神仙制造的一般。虽说竞求华丽为时俗所难免,实际上却败坏了淳朴的社会风尚。要知道漆器并不是产生叛离的东西,夏桀加以制造却导致了民心离叛,玉杯也不是招灾惹祸的东西,商纣加以使用却导致了国败身亡。经验证明,奢侈华丽的苗头,不可不加以遏制。
再说创始时节俭,还唯恐其后流于奢侈,创始时就奢侈,那将如何制约后代?为妾伏地而想,陛下明察秋毫,高瞻远瞩,深入钻研古代典籍,虚心征询儒林学士。千王百代治乱安危的踪迹,兴衰存亡得失成败。的原因,无疑也已包含于心中,循环于眼前,为陛下所早已洞察,用不着为妾再说什么。只是知道这个道理并不困难,但实行起来却很不容易。往往是因为功业卓著而志趣骄逸,天下太平而贪图享乐,为君者,若不能克制己欲,善始慎终,改掉小毛病以光大道德,用今天的优点取代以前的过错,一个皇帝的名声再好,也难以长久,霸业再好,也会不知收敛,而有破败的一天,这一点与眼前的安南可谓是大有帮助,依着看来,黎利虽取得安南决定性胜利,但安南毕竟是小国,与大明相较,大小悬殊,且孤身只影独处南方,全无羽翼屏障,这样一味敌对抗拒,不肯低下一点,则永无宁日。而屈服与大明之下,虽说与天家的脸面不好看,但其实内里仍然保持自主,大明并不干涉我国内政。这也是一种机智巧妙的外交,可使国家获得安定,与安南与百姓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话儿,随着局面见见平稳越发重要,依着他今日的身份,自是不能多说,所以只能寄托希望这本书中了。
这几日他将唐太宗朝的大政方针进行了归纳和概述,其中做得成功的有偃武修文、崇尚儒学、加强礼治、执法宽弛、休养生息、安定民众,采取怀柔政策,安抚周边少数民族等等。农业是安定民心、治理国家的根本,这是历代有识统治者的共识,但真正能抓住这一环节不放,取得实际效果的,却不多见。唐太宗也非常重视农业生产。他说:“凡事皆须务本。国以人为本,人以衣食为本,凡营衣食,以不失时为本。夫不失时者,在人君简静乃可致耳,若兵戈屡动,土木不息,而欲不夺农时,其可得乎?”(《贞观政要•;务农》)这个说法比之前代政论家的言论,应该说没有太多新意。但作为一个执政者本身,有了这个认识,又能把它贯彻到自己的政策方针中去,其作用就难以估量了。唐太宗在兵戈扰攘之后,把自己的简静无为,推广为对天下民众实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的政策,很快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贞观后期天下丰足,可以上比汉初的文景盛况。对此,历代统治者都心往神追,可通过努力把它变为现实,却是相当大的难题,《贞观政要》对此的记述,很有理论指导意义,他依着安南的处境,加以论述,说明,若黎利听进去了,自己也算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除了这一点外,他还涉及国之储君的问题,依旧是以唐太宗为例,唐太宗是一位非常精明的皇帝,对于如何保持长治久安,使李家天下稳如磐石是非常关心的。他看得非常明白:“前代拨乱创业之主,生长民间,皆识达情伪,罕至于败亡。逮乎继世守文之君,生而富贵,不知疾苦,动至夷灭。”(《贞观政要•;君臣鉴戒》)有鉴于此,他对于皇位继承人的选择、教育,颇费了一番苦心。虽然他的一番努力最后归于失败:他的皇太子李承乾因骄奢淫逸被废,另一位太子李治庸懦无能,没能很好继承他的事业。但他虑及身后,严教子弟的作法,显示出他的政治远见,对于一代帝王来说,他的作法值得学习。为此,他特立《太子诸王定分》、《教戒太子诸王》等篇,对此进行记述,好劝告黎利在此事上的慎重,因有了这件大事要做,他便将全部精力用于其中,倒也不觉得在这牢中有何不同,时日不知不觉的去了,今日一早起来,他就准备着手将自己这些时日所看所得整理一下,好改日然牢头给黎利送出去,也算是对自己有交代,这一番整理也不是时辰,只觉得窗外的太阳冷了几分,自己的脖子也酸胀麻木了不少,这才停下来喝了一杯茶汤,算是让自己的身子歇息一下。
一杯茶汤刚喝完,就听得外面传来狱卒的脚步声,跟着一阵阵呼喝的声音,他知道这是狱卒送晚饭来了,似他这种天字号的犯人,原本是没什么好饭菜的,但自从上一次皇帝来了后,他的饭菜也好了许多,才让他有了精力完成了这《贞观政要》,若不然光靠两个窝窝头,一杯又丑又脏的茶水,若是在年轻些倒也罢了,凭着他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已落下了病根。
他只是松动了一下鼻子,并没有多想,依旧拿起了那本《贞观政要》继续低头看书,不多时便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当他将篇幅第三十九看完时,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刚才呼和的声音已经远去了,而自己面前没有饭菜,感到有些奇怪,还以为是那狱卒给忘记了,摇头苦笑了声,准备继续看书,却听得脚步声重新响起来,跟着牢头带着六个狱卒走了过来。
为首的老头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提了好大食盒,而身后的五个狱卒,一个肩上扛一个方桌,另一个则是提着一把木凳,而第三个则是双手拖着一个木盘,盘上整齐的放着文房四宝,最后两个更奇怪,两人抬着一只大木桶,木桶里放满了热水,灯光虽不明亮,但他依旧能看清楚那木桶中冒出的热气。
阮鹰有些惊讶,一时不知这几人弄什么鬼。
天字号牢房除了昏暗外,路也不好走,更何况是六人抬着这么多的东西,走起来可想而知了,并不远的距离,六人硬是走了半柱香的功夫。
走到牢门前,牢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手在怀里擦拭了一番,这才从怀中掏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冲着阮鹰褒义歉意的一笑,道:“让老大人久等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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