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红着脸道:“那说书的说,你莫名去了勾栏胡同,一睹“香扇坠”柳翠翠的风采。一走入柳翠翠的房间,只见室内书画古玩陈设有致,别有一番清新气息,与一般勾栏迥异,心头便欢喜。
而柳翠翠娇笑盈盈地请你落了座,立即有诗婢送来清茶果品,此时候你又被正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大型横幅吸引住了,这是一幅“寒江晓泛图”,寒雪弥漫的清江之上,一叶孤舟荡于江心,天苍苍,水茫茫,人寥寥,好一种悠远淡泊的意境,画上还题有一首诗“:瑟瑟西风净远天,江山如画镜中悬。不知何处烟波叟,日出呼儿泛钓船。”画上没有落款,料非出自名家之手,你大感惊讶,便问道:“此画是何人大作?”
柳翠翠见你对画如此关注,略带羞涩地说:“是小女子涂鸦之作,不足为道。”
你一听是眼前这女子所做,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姣小稚嫩的勾栏女子,竟然作出这般神韵的诗画,真令人刮目相看。从这幅画开始,两人越谈越投机,彼此直引以为知己。一个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一个是娇柔多情、蕙质兰心的勾栏女子,接连几次交往之后,便双双坠入了爱河之中,缠绵难分,你一时心动,便写下了这首《笑红尘》……?“
杨峥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这故事怎么那么耳熟,似哪里听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沈艳秋看他如此模样,忽的楞哼了声道:“人都说那柳翠翠歌喉圆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你定是魂牵梦绕吧?”这话儿带着几分酸味。
杨峥正思索这事儿似哪里听过,听到了这话儿,脑海里登时一亮,爷爷的,我说怎么这么耳熟,感情这说的是李香君啊?“
李香君又名李香,号“香扇坠”,原姓吴,苏州人。她与董小宛、陈圆圆、柳如是等被称为“秦淮八艳”。因家道败落,飘泊异乡在李香君八岁的时候,随养母李贞丽改吴姓为李。是南京秣陵教坊名ji,秦淮八艳之一。她歌喉圆润,但不轻易与人歌唱;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她与侯方域的爱情传奇,杨峥高中那会儿很是羡慕了一番,谁想到今日自己竟成了这故事的主角,惊讶之余,不免感到好笑。
三女子见他如此模样,越发有气,沈艳秋哼了声道:“果然不是空穴来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着眼圈一红,就要落下眼泪来。
杨峥看她模样,既是心疼,又是好笑,走了过去拉过她的小手,沈艳秋咬了咬红唇,用力拉扯了下,见挣脱不掉,便任由他拉着小手,嘴里不满的道:“你既喜欢那柳翠翠,又何必来哄骗我们……?”
杨峥哈哈一笑,道:“我杨峥风liu不假,可也不是什么女子都欢喜的,三位姐姐都是我一心要守护,爱护的人,岂能让你们受委屈呢?“
小月小嘴一扁道:“你,你骗人,你若真的欢喜我们,又怎么会……?“
杨峥道:“又怎么会去了勾栏胡同,认识了柳翠翠,留了一首曲子是吧?”
小月红着脸嗯了声,算是默认了。
三女子都好奇,纷纷抬眼看着他。
杨峥知道今日若不解释清楚,依这女子的性子,只怕日后要在家中打冷战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下也不隐瞒,将昨日早朝的事情,以及自己如何去了勾栏胡同,如何给了柳翠翠小曲,一一说了一遍。
世间的事情是真的总假不了,所以杨峥说完,三女子便信了大半,尤其是沈艳秋、小月二人,早年为了刺杀朱瞻基,在qing楼里呆了几日,对于里面的各种手段极为熟悉,勾栏里素来文人墨客最多了,他们多是失意的才子,或者是落魄的文人,因为遭遇差不多,,所以对彼此的遭遇极为同情,文人用手中的笔写出篇章,勾栏女子则是用歌喉展示,一来二去,诗人每有新诗,词人每有新词,无不希望歌ji们歌唱传诵,让它更快地流传。唐诗宋词中的名篇佳作,经歌ji们的传唱,流向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由于唐诗宋词与勾栏女子们天然配合极为紧密,慢慢就形成了一道特殊的文化,文人墨客通过勾栏女子展示才学,提高地位,反过来,勾栏女子则借用文人的篇章,唱出动人的曲子,从中获取声名,获些好处。
一首好曲子,对一个勾栏女子来说无疑是获取好处的最佳捷径,所以往往有些女子为了一首好曲子,你争我夺好不厉害,杨峥这么一说,沈艳秋与小月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你这次把持得住,下一次我看未必,那柳翠翠得了你这首曲子,如今是红遍了整个京城,日后你再去,还不百般讨好?“沈艳秋酸溜溜的道,刚才的怒气,早在无形中去的干净。
杨峥听而好笑,堂堂弥勒教护法也会吃醋,若是传扬了出去,还让昔日的弥勒教教徒笑话死了。
“哼,姐姐说得没错,这么一首好曲子,你就这么给了她,下去你再去的时候,还不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李嫣儿一脸气呼呼的道。
杨峥哈哈一阵大笑道:“我家的娘子,一个赛一个,貌美如花,我吃都吃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去偷吃野食?“
三女子各自一愣,面上一热,李嫣儿瞪了他一眼嗔道:“不要脸……?”
沈艳秋红着脸道:“什么家食野食,难听似了……?”
小月道:“就是,这样的话儿,可别再说了,羞死人了!”
杨峥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姐姐的心思,我全明白,往后我做不说,这下可以吧!“
“卑鄙!“沈艳秋骂道。
“无耻!“
李嫣儿红着脸跟了句。
“不要脸!“小月红着脸,低着头同样骂了句.
“好啊,你们胆子不小,敢骂自家相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杨峥看着三个粉妆玉琢的娇躯,故意板着脸色,扬起了双手,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动作,便向三女子走了去。
三女子一看这个顿时面色大变,跟着小月惊叫了声:“坏人,我不敢了……?”
“我也不敢了,我再不敢骂了?”李嫣儿娇笑的道。
“我……咯咯……我……咯咯……讨厌,我也不敢了?”沈艳秋红着脸,忍着嬉笑道。
杨峥看了看天色,眼看天色差不多到了中午,这才作罢:“好吧,看你们认错的态度不错,今日就绕了你们,改日咱们专门研究研究……?”
三女子彼此看了一眼,各自脸上一热,却是没反驳。
过了一会儿,李嫣儿道:“你曲子不少,未必就要把这么好听的曲子送给别人,害得人家想唱,可一想是人家的,我就脸红……?”
“可不是么,都是你不好了,这么好听的曲子……?”沈艳秋也白了他一眼,这曲子自今日一早听了回来,曲中略带的洒脱之意,让三女子极为喜爱,三人本就是好曲子的人,唱了几遍,竟是越唱越欢喜,可一想到这曲子已是别人之物,心头对杨峥的恼怒不免多了几分。
眼看三女子满是幽怨的眼神,杨峥汗了一把,仰天哈哈一阵大笑,道:“我的三位好姐姐啊,不就是个曲子么,你们要想唱,我随口吟唱几句便是?“
李嫣儿道:“你可莫要说大话,曲子能是说作就能作的么,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此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你看一首好曲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若不然,那些勾栏女子也不会凭着一首曲子获得这么高的声望0
杨峥知道李嫣儿说的是实话,古时,人们想把音律记载下来,相互传达、表达。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没有一个标准,声音和旋律过耳就不存在了。为了制定音律的标准,传说,古人在昆仑山之阴,用不同长度的竹子,把当中打空,在天气转冷时,埋在接天地之气的山凹,只留一孔以地面平齐,并用竹内薄膜将露出的孔封住。第二年,随着气候转暖,大地积聚的气流开始涌动,一天,聚地气最多的大竹管首先涌喷出地气冲破竹膜,发出“嗡”的一声响,古人就把这定为“黄锺”之声。并用三分损益的方法定出其他十一声,从而制定出十二声律。黄钟生林钟,林钟生太簇,太簇生南吕,南吕生姑洗,姑洗生应钟,应钟生蕤宾,蕤宾生大吕,大吕生夷则,夷则生夹钟,夹钟生无射,无射生仲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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