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上报纸,所以虚脱着站起来摸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晾着一套哪个家属洗过的病号服,我顺手牵羊拿进隔间,把身上被弄上了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塞进了一直抱在怀中的包里。
脸上戴了口罩,头发遮挡着额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又从洗手间里摸了出来,腿脚虚软地凑近急诊室门口,,总不能置救我一命的林峰于不顾吧?
记者已经被护士轰了出去,我看到王鸥竟然也在其中。
我不敢近前,只好跑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通过玻璃门远远观望。
半个小时后,林峰出来了,手上缠了绷带,那些记者又围拢了上去。
他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就转身出了医院急诊大厅,那些记者不死心继续跟随,我看到他走到大厅外面的出租车跟前,直接上车而去。
过了一会儿,包里的手机响,拿出一看,是他的号码。
我接听,声音抖颤,还没问他伤口怎样,他就简短地说,“还好你的手机没事,出来,打车,去市立医院,我在东侧门那儿等你。”
电话随之挂掉。
我只好默默听从,转身出了急诊大厅,看到那群记者正在通报载着林峰离开的出租车的号码,,,
打车去了市立医院东侧门后,茫然四顾,
门旁的冬青树后有只手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正是林峰。
我们租了医院门前停着的一辆残疾人电动小三轮车,一起去了海边小镇。
我脸上戴着口罩、穿着病号服,林峰身上不成样子的上衣被他脱下来包在被白绷带包扎着的手上,看起来还算正常,
很快刷卡进了小区大门,保安在值班室打瞌睡,并没有过多注意我们。
进了那所房子后,我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连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费事的声东击西跑出来?你的伤口没事吗?”
他仰靠在沙发上,瞪我一眼说,“难道留在那儿就这样接受采访?我累了,不想被打扰,想先休息一下,清净清净。酝酿一下,让他们明天再去采访我,,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我可不会白白放过,。不过,对于我现场救了个什么人弄到车上走了,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没人会猜到是你乔宝宝的,我也会对此三缄其口。”
他当时疯狂的救人举动当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为了救乔宝宝,,,
我对此只能表示沉默,然后转身去卫生间,边走边说,“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车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他说,“乔宝宝,你欠了我一条命。”
去卫生间拿了湿的毛巾,剪刀,睡一衣,出来,蹲在他身边,把他身上的衣服剪开脱下来。
他配合地站了起来,吩咐我把他的衣服都脱掉换上干净的。
我以“这儿没您换穿的衣服”为借口拒绝执行,他却阴阴一笑说,“我备了换洗衣服在这儿的,你不知道吧?哈哈。”
说着,示意我去车库。
我瞪他一眼,无奈地转去车库,果然在鞋柜上发现了几套衣袋,里面正是他的行头。、
这个可怕的家伙,哪次来带过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回楼上后,他站着,我蹲着,帮他把腰带打开,脱裤子。
这样的情景有些尴尬,我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身体,将他的长裤从腰上褪到了脚踝处。
他的腿毛比较发达,郁郁葱葱的,
他低着头,我也低着头,我们都没有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在烤着我,,
我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团了一下扔到垃圾桶里,站起身来从后面推着他,要他去卫生间,帮他擦洗一下的。
他却站定,让我推不动,笑道,“怎么不敢看我?还脸红什么的?小脑瓜里想那个事了吧?”
我白他一眼,“讨厌!要不要去清洗一下的?不然我可走了!”
他用没有被医生“缝制”的那只手抓住我,拽到眼前,看着我,促狭地说,“呵呵,恼羞成怒了?让我戳中内心隐私了?如果没有想别的,为什么不敢正视我的身体?”
我的脸的确红到耳朵根了!这个混蛋,手都伤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啊?真象伟大领袖说过的“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呃,虽然措辞有些不太恰当。
我的确被他给搞的恼羞成怒了。
推了他的后腰一把,叫嚷道,“有什么不敢正视的啊?看几眼又不要钱的,不看白不看!什么金贵身体嘛!真是的!”
说着,就故意将眼睛睁大、使劲往他的正面看过去——
身材魁梧,腰围偏粗,但是没什么多余的脂肪,,体一毛发达,森林茂盛,,腹之下的某物冲天而翘!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到无法自处了,耳根处忽忽的象起火,耳珠都变成粉红色的了,目光迅速慌乱地躲开,几乎要逃走似地叫道,“我看了!没什么大不了,快去洗吧啊,,”
说着,就好象怕被火给燎到一样、率先往卫生间里跑去,却,被他从身后一伸手抓了个正着,身体被拽回去撞到他胸膛上,他的嘴压下来,在我耳边说,“还没把你给脱光呢!别穿这身不吉利的衣服在我眼前晃,脱掉|!陪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