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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那柔软的触感还在……喉头发出一声叹息,似有些不舍。

薄唇勾起,他是薄情痞气的卓不凡。

明镶,她棋子的作用可比解决生理需求的作用大多了。

门外两声轻叩,他轻道:“何事?”

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恭敬的道:“公子,云姜已经进城了。”

他“哦”了一声,顿了顿,道:“去角落你找找阿金,她又跑去偷懒了吧!”

明镶一手抱着阿鬼,一手挽着个小包袱,等走到繁华之地,天光大亮,今天是个好天气,冬末的阳光透过薄云穿透出来,竟然照的她有些眼花,这几天真是太疲劳了。

一身江湖人的装扮,不男不女的发式,她这一身打扮走在京师倒是不打眼,只是还抱着个婴儿,引来不少侧目,目不斜视的买了牛乳,先喂了阿鬼,又惯了满满一水囊,随身带着。

然后找了个旧衣店,进门的时候还是利落的劲装,出了门,已经换上粗布衫裙,是龙腾一般百姓家中主妇最常见的样式,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原本一张秀白小脸,粗糙且泛着黄色,透着憔悴,精致的五官被一大块暗色胎记破坏了。

这就是一个长相略抱歉的小妇人形象。

这样出门,总该少些许麻烦,她虽易容之术不如卓不凡,但是也学了些粗浅皮毛。

简单的吃了早饭,带上了干粮和卤味,正要去车马行雇辆简陋的马车,却听人闲谈抱怨今天城门口堵了,外面的人进不来,要等到辰时之后才能陆陆续续出城去,那马车什么的根本挤不过去。

明镶也就放弃了去车马行雇个车夫的打算,她记得出了城不远有个镖局的分站,也提供车夫,雇车的行当。还是等先出了城再说。

等到了城门口,辰时还差一刻钟,已经是人满为患,出城的人还好,到底是天子脚下,虽多不乱,有秩序的等着出城,在队伍末尾排了队,明镶垂着头,看着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的阿鬼,面上有了些笑容,母子二人对视而笑,阿鬼打了个呵欠,又睡着了。

明镶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的人潮,出城,去大漠,找姐姐问个清楚……眼中划过一抹怅然。

第一次从这个城门走出,她躺在马车里,一无所觉,一无所有,甚至失去了身体,身边却有两人陪着。

第二次又来这里,她孑然一身,带着满腹的迷惘,心中一颤,若姐姐真的是杀害爷爷的凶手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很快被她压制住,绝对不可能的!她的姐姐顽强坚韧、豁达开朗,最是重情重义,只是这般想,都是错的。

敛住心绪,她专注的看着城门口,突然,人群略微骚动,窃窃私语不断,紧张又兴奋的交谈起来,一队官兵将行人赶至路边,清理出宽敞的道路来。

“那是西岐太子,听说给太后贺寿来的。”

“西岐人跟我们也都差不多嘛…”

“西岐太子可真是俊俏,哟,你看他们的马,比我们龙腾的马还要高壮。”

“那侍卫也好高大,看着有些发怵……”

“……”

明镶抬眸望去,骑马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肤色偏白,眉眼极美,眉梢上翘,深眸风 流,像是一汪泉水,看着透亮,唇形稍稍有些柔美,气质干净,有种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

和如非的美不同,若是未见过他暴躁的模样,如非这人乍一看,让人觉得清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般,不易接近,不是不敢,而是不忍亵渎。

而这个西岐太子……许是长途跋涉,带了几分疲态,脸色过白,此时他面上带着笑,很明媚,很美,却让明镶不喜,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得知夜煞和他有些牵扯,她忍不住心中发怵,觉得这太子笑意里,夹着几分阴狠和掠夺的暴虐。

对夜煞和云姜的过往一无所知,现在想来,是卓不凡刻意瞒下了,只是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镶一时猜不透,恐怕和这太子云姜脱不了干系。就不知道,她是被卓不凡利用呢,还是云姜的棋子?

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瞧得起她,人人都当她是棋子,利用起来毫不手软!

除了云姜,其余随从一律步行跟在后面,队伍越来越近,明镶别开视线的一瞬被一抹清冷的目光捕捉,两人竟然在人群中视线相触,云姜柔和的眸子倏地一紧,明镶快速收回视线,装的极为镇定的转开,现在已经易了容,还隔了这么远,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才是。

云姜突然扯住缰绳,停止了前行,他身后的侍卫赶紧上前一步,云姜略弯腰,跟那侍卫说了什么,那侍卫的目光往明镶这边看过来,她眼角余光留意着云姜的动作,身子微微僵硬。

只是此时,因为云姜突然停住,视线又往人群看过来,原本明镶前后挤满的人,竟然慢慢退后,在她前后居然都出现空白,如此一来,显得极为打眼。

她只能尽量从容的看着侍卫往她的方向走来。

“你,跟我来!”

那侍卫说完,四周都对明镶报以同情的目光,这些达官贵人,找个平头百姓,在他们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妇人长相颇丑,有人甚至想,难道是因为太丑的原因才导致这飞来横祸?

明镶心中一叹,暗自想着,难道是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她现在这模样绝对称不上好看,和夜煞那容颜可是有天壤之别,何况还抱着孩子……若不是极为熟悉的人,谁会认出她来?看看阿鬼,她心中涌起不安,面上却没有显露一分。将众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不休抛在身后,跟在那侍卫身后,不过几步远的距离,她却有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

马上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迫人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灼伤,她不敢低头,冷冷清清的仰视他,云姜眯了眯眼,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唇角微扬,带着浅浅的笑意,明镶那阴冷的感觉却并未消失。

在马旁站定,她抱着怀中的阿鬼,恭敬谦卑的行了个大礼,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她只是个小百姓,“西岐太子万安。”她垂着头,跪伏在地,盯着眼前的马蹄子。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这马原本安静,现在却突然有些烦躁,在原地踏了几步,马尾不断的扫动,差点扫到她脸上。

“抬起头来!”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她依言抬头,眼前黑影一晃,面上一凉,一块潮湿的巾帕毫无征兆的落在她脸上,接着他伸手一拉,突如其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哪知道云姜突然发什么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站直了。

眼中闪过错愕,云姜果然认出来这张脸,只是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此时她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是龙腾百姓,他一个西岐太子,跑到龙腾欺辱百姓,还是女子?实在太过孟浪了些!

空出一只手,将巾帕拿下来,正想着怎么脱身。眼前一暗,那男人竟然弯下腰来,凑近她,近的下巴几乎贴到她的头顶,他低语:“擦干净,不干净不准抬头!”

语气里无法忽视的威压,明镶手一顿,拳头紧了紧,接二连三的人向她施压,她心中暗咒,去他的云姜,夜煞对你如何有心,她已死,与我何干,脑子里已经开始思量起,若是现在打翻这个男人在地,夺了马,趁乱跑出去的可能性。

云姜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又说了句:“可别想逃跑,青衣,蓝雾,白羽可都在附近,你觉得能够跑的掉么,夜煞?”

明镶抬眸,看到他上扬抖动的下巴,喉头滚动,他居然笑了,看样子似乎颇为愉悦,见明镶看过来,他敛去笑意:“这身装扮真丑。”

淡淡的语气,让明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和夜煞果真是有暧 昧的。

“快点!你是再等本宫帮你擦脸么?”

明镶认命的低下头,心中思索应对之策,手上也没停下来,那胎记就是一般的颜料调成的,面上的暗沉枯黄也是如此,擦拭了几下,被人盯着,手中不敢不用力,只是一条干巾帕,擦的脸都红了,脸色的暗色还是未消褪多少。

可惜云姜还是不满意,他眉头一皱,转头看了那侍卫一眼,侍卫不敢怠慢,赶紧凑过来:云姜冷声道:“去,打一盆水!”,语气中竟然夹杂了丝丝火气。

这城门口人倒是有不少,打水?侍卫心中虽然疑惑,也没有问的资格,赶紧下去办了。

“别擦了!”云姜看着明镶,眼神颇为复杂,明镶放下巾帕,真是莫名其妙,要她擦拭的也是他,说停的又是他,她隐隐猜到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想做什么,却不知道他这眼神因何而起,说复杂,是愤怒之中夹杂了几许她看不透的幽深,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克制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视线相触,明镶一脸平静,还能指望她对一个陌生人,但是又曾纠缠颇深的人有什么表情?

她只能尽量保持平静了,心中一边抱怨真是倒霉,一边又有些疑惑,按说她若是云姜的棋子,云姜岂会将他们的身份曝光在公众的视野里?

何况这里是龙腾,云姜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肯定是受到注目的,就算夜煞不是他的棋,她的声名并不好,和她扯上关系,对云姜没有任何好处。

云姜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显然对明镶此时的分神颇为不满,虽然提早就得到青衣送回来的消息,说找到了她,但是对这么快就能见面,他还是很期待的,但是对方在他无比专注的时候,竟然在走神!

明镶对他陡然产生的怒意一无所觉,感觉到怀中的阿鬼动了一下身体,她才拉回视线,迅速低下头,胳膊小心的晃动了下,面色无比柔和。

殊不知,此时四周出现诡异的安静,拥挤的城门口,因为这个插曲本来议论纷纷,但是在西岐太子和一个粗鄙的龙腾妇人‘深情’对视的时候,就突然鸦雀无声了,此时千百双眼睛盯着路中间安抚怀中婴儿的女人。

云姜这才注意到她怀中的婴孩,面色顿时铁青,柔和的脸上阴云密布,视线阴鸷的看着明镶。

明镶一无所觉,她只是低哄着刚睁开眼,小身子不断扭动的阿鬼,阿鬼扭来扭曲,很不安分,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她半弯下腰,迅速的将绑在襁褓上的带子从身上解开,然后……她在西岐太子眼皮子底下,给婴孩把尿!

明镶倒是想避开云姜的眼睛,侧身去,可是身后那长长的一排排等着出城的百姓……无数双眼睛盯着,让阿鬼一时不适应,扭动的厉害。

无法,至少对着云姜,又有他的马遮挡着,对面的人潮看不见,只有云姜一人瞧着,阿鬼倒是不闹了,反而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马上的人,小手往上伸了伸,嘴巴一咧,笑的颇为开心,然后“哗哗哗…”他对着马腿,尿的很欢畅。

明镶硬着头皮给阿鬼擦了擦屁股,又镇定的将他包了起来,重新挂在身上,伸出一只手抱着。阿鬼吐了吐水泡泡,瞪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又开始昏昏欲睡。

四周死寂,明镶站着,云姜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了:“西岐太子,若是无事,小妇人先告退了,不敢扰了大驾。”

云姜一眼不凡一言不发关系不一般,还端了盆温水来,虽然察觉到现在的情形有些异样,殿下似乎在愤怒之中,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水打来了。”

云姜这才动了动,无视四周的一切,他突然勾起唇角,笑的有些恐怖,那侍卫端着盆的胳膊忍不住发颤:“殿下……”

“过来!”云姜冲明镶勾了勾手指,明镶叹了口气,只得再靠近一些。

扯下她手中的巾帕,扔进了水盆里,然后修长白希的手拿着巾帕晃了晃,拧干。一手按住明镶的肩膀,一手拿着巾帕敷上她的脸,眼前一黑,她手中拳头变成利爪,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伸手攻击他的想法。隐隐颤抖的胳膊,让云姜越发眸中深沉阴冷,脸上却带着笑意。

外人看不到他的眼神,只当他柔情款款……敢情这西岐太子不止喜好独特,还这般深情,光他这温柔的动作,都让不少小姑娘、小媳妇、中年大娘们,面色发红,心中柔成一滩水,这么温柔的好男人,有权有势,还有貌,谁不稀罕?

温热的水汽让明镶面上一热,身子僵硬,想不到,堂堂太子居然……给她擦脸!

“你想逃开?这辈子都别想!”声音虽轻,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威慑力。

那侍卫举着盆离得近,自然是将云姜的话听了个分明,额上顿时冷汗直流,刚才,他似乎对这妇人吼了句,态度也不好……

很快,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他放大的俊颜。

“不错,现在看着才顺眼。”他的手并未从她肩膀上挪开,瘦削颀长的身形侧弯成一个倾斜的角度,他丝毫不吃力,打量着她。

那侍卫眼神微闪,看到那妇人一瞬就变成一个佳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殿下的喜好还是正常的。

“走!”云姜坐正了身子,手放在缰绳上,再不看她一眼。一夹马腹,马儿开始前行,后面的侍卫也跟上。

对上一双熟悉的冷脸,明镶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跟着缓缓前行。

右侧是青衣,身后的汉子,浓眉大眼,络腮胡子遮住半张脸,他身形极高壮,几乎是青衣的两倍宽,走路却无比轻盈,功夫不弱。

“白雾,你这冷眉冷眼可别让殿下看见!”青衣在侍卫群中,以明镶绝对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那壮汉“哼”了一声,未发一语。

明镶懒得猜测青衣到底是什么意思,闷着头跟在队伍里,感受着四面八方不时涌向自己的视线,她目视前方,专心的走路。

云姜和夜煞之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至少她从未见过给女人洗面的男人,也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这个西岐太子……

她一边思索,一边跟着走,没有一丝夜煞的记忆,她也不清楚这两人曾经的相处模式,若是云姜试探的话,她肯定会露馅,此时他们才刚刚见面,自己已经有些应对力不从心了。

四周又喧哗起来,城门口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像是春风吹过的草皮,以十分迅速的速度,传遍了京师的每个角落,西岐太子的威名多了些艳色。

在暗中窥探的人,自然是最先收到了消息,有蛰伏在暗处打算杀夜煞报仇的人,也有卓不凡、如非以及……龙腾皇室。

听着丫鬟汇报着最新的消息,卓不凡靠在椅背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轻的用茶盖抚着茶面,面上无波,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啜了一口茶,茶水滚烫,还不到饮用的时候,他迅速的吐出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勉强自己。

狼狈的吐出来,舌头一阵发烫,估计是破了皮了。

“阿宝,今天的茶煮过了头了,失去了这雨前龙井的滋味!”他颇为不满的道。

一边煮茶的小丫头,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煮过头,是谁说多煮煮的,是谁刚才还夸她煮的茶最好喝的,现在居然怪她煮过了头。

小丫头不敢说,对上他面上一抹恼怒,只得无言的垂下头,暗道自己倒霉,主子突然心情不好,她刚好就是那个供人发泄怒气的,只能认了。

一边正嗑着瓜子的孟一昶瞥了卓不凡一眼,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品茶重在一个‘雅’字,若是以往,他一盏茶可以喝上半个时辰,茶盖可以抚上几十次,今天太过异常了,心知他为了什么,他只能……耸耸肩,继续嗑瓜子。

“一场梦,你能安静点么!嗑瓜子这声音听的让人心烦!”

孟一昶瞪大眼,放在嘴中的一粒瓜子还未磕下,顿时怒了,他让人心烦?他让人心烦?哼,明明就是他借题发作。

深呼吸两口气,他平静下来,客观的评价道:“你今天心情浮躁,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孟一昶说完,受到阿宝的赞成,小丫头连连点头。

卓不凡今天换了件广袖长袍,袖子一挥,差点扫翻了桌上的杯盏,阿宝眼疾手快的挪开了那套崭新的茶具。

“我没有心情浮躁,你说你一天到晚嗑瓜子,咔咔咔的声响的确令人心烦,瓜子有什么用,能顶饿吗?能止渴吗?”

为了证明他的确心绪宁静,他捻起一块易碎的糕点:“若是心情烦躁,能拿起一整块完整的点心么,早就碎成渣渣了。”

孟一昶无视他的举动,慢条斯理道:“瓜子有很多好处,比如老人吃了瓜子,活动面部肌肉,小姑娘吃了瓜子,还能美容润肤,我吃了瓜子还可助兴。”

卓不凡挥了挥手,阿宝退了出去,都不再说话,满室茶香,只有沸水翻滚的“咕咕”声,和“咔咔咔”的嗑瓜子的声音。

良久,他沉声道:“关键的一步棋已经走出了。”

孟一昶“嗯”了一声,垂着头,瓜子皮纷飞。

与此同时,朝堂上,慕容鐟一袭紫色金线四爪蟒袍,玄色滚边,翠玉束发,温文尔雅中透着贵气,此时他面无异色,人前那副笑模样看着很是温和无害的盯着高位上的帝王,他的亲兄长,正在发怒,在频频暗示明耀辉上奏没有得到答复之后。

慕容鐟的不动声色,更是让慕容錚恼怒不已,明耀辉心知皇上怒火的缘由,可是没办法,昨夜那份藏的极好极隐蔽的罪证被抢走,甚至皇上派去守护明府的禁卫军都死了不少,皇上早就知道罪证丢失,心中震怒,此时示意自己上奏,不过是借机发泄怒气罢了。

他有什么可上奏的,诚王一脸风平浪静的样子,他就不信皇上不清楚昨日是何人所为,诚王拂了皇上的颜面,皇上有气难发,他不过是个出气筒而已。

可惜,明耀辉虽然不笨,知道皇上的心思,奈何他为人太过顽固,坚定的巍然不动,他还受了委屈呢,昨天被那‘沈铆’一阵惊吓,今早好不容易拖着病体来上朝……说起来那盒子证据还是他查了一半,被皇上送了一半得来的,昨天那黑衣人说的话他虽不全信,但是也疑心。

“明爱卿,可有本奏?”

慕容錚和慕容鐟有四分相似,他的长相更像先皇,仪表瑰杰,美须眉,深眸高鼻,一身明黄色红金线五爪龙袍,端的是气势逼人。

只是脸色不佳,一旁的太监目不斜视,低眉垂眼,余光看到帝王双手扶在龙椅上,青筋爆出,气息都快屏住了。

从‘眉目传情’的暗示,到直接点名,明耀辉也恼了,非要找他当靶子么,莫说有证据,他也要先探查一番真假,现在还没证据呢……

垂着头出列,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想起昨天一时愤怒,为诚王妃上官轻舞请封琉璃县主的奏折。

他沉声道:“回皇上,臣有本奏。”

几个知晓内情的大臣本来半眯着眼装鹌鹑,现在顿时来了精神,明耀辉这个刺儿头,今天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眼底泛着兴奋的光,每次这种时候,他们都会看到明耀辉扯一些皇家的笑话,虽然皇上威严,诚王威武,但是看谁的笑话不是笑话,看戏不怕台子高,每次都是御史台弹劾他们的鸡毛蒜皮小事娱乐皇上,今天…总算是逮到了,何况今天这么压抑,希望明耀辉不会让他们失望才是……

慕容錚一脸满意,他才不信明耀辉这老家伙会放过慕容鐟,就算是没有证据,他也能扯些琐碎小事礼仪来攻击慕容鐟。

慕容錚也很是兴奋的,眼睛一亮,他有些迫不及待道:“爱卿请讲!”

明耀辉不疾不徐,几乎不需要组织语言,那个奏折是他的肺腑之言…发自肺腑的想要恶心慕容家兄弟的言论,还不能让人挑出他这一心为国的拳拳之心的错处来。

“近日流传诚王妃乃天定凤命……臣斗胆建议……”

明耀辉越说,朝堂上气氛越怪异,皇上、王爷、朝臣,个个面色变了几遍。

有人是有喜转抑郁,明耀辉这个老货,居然敢打朕的脸!

有人是面色无常变得讶然,之后恍然,原来还有这一手,谁说明忠义之后,明家无人?呵呵~

有人则是……死命按捺住心中的八卦之心,面上无波。

一时间,大殿上只有明耀辉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平铺直述的响起。

他说完,满是人的大殿鸦雀无声。

依照惯例,慕容錚问了句:“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可惜,朝臣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又不是明耀辉这个傻缺,明着是说好话,实际得罪人……吃力不讨好。

一个个闭嘴不言,尽量降低存在感。

慕容錚更怒,原本想着有人反对,他正好就驴下坡,一个个都不长眼!

就在慕容錚将要发火之时,从殿外进来一个少年将军,正是宋思源,他现在负责皇宫内城安危,此时出现……

慕容錚心中一松,扫了眼大殿下两排一颗颗整齐的黑脑袋,道:“宋将军有甚事?”

“回禀皇上,西岐太子云姜已经入城,现在到了驿馆,与云姜一起的还有几日前袭击诚王、端王的妖女夜煞,两人……”说到这他顿了顿,小心琢磨措辞。

慕容鐟俊眉微蹙,夜煞的资料他是知晓的,夜煞和云姜……

“宋将军但说无妨。”慕容錚漫不经心的道。

宋思源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就算在军中三年,也未变的像那些大头兵似的粗鄙,用词极为文雅:“关系很是密切。”其实是公然调 情。

“哦?”慕容錚这才有些好奇之意,到底也不放在心上,一个人人诛之的妖女,一个他国太子……和他以及江山好像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这个妖女昨日在他的外宫门处闹了一场,今天这个云姜就进城了,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慕容錚不得不往深里想。

目光一抬,看到站的笔挺如松的亲弟慕容鐟,眸光微动,昨天慕容鐟被困在宫中,难道那妖女是西岐探子,来探慕容鐟的消息?

给明耀辉的那些慕容鐟勾结西岐的证据,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打探到的,不论真假,他都要拒绝这种可能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宋思源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云姜太子在城门口,亲自为夜煞洗面,两人很是亲昵。”虽然觉得说了有些八卦长舌之嫌,但是这件事满城皆知,皇上很快也会知道的,他还是说一说吧。

话落,慕容錚一愣,慕容鐟神色微冷,快的让人无从察觉,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淡然无波。

她果然没有乖乖留在王府等他回去,他怎么会以为这个女人会听话呢?

慕容鐟拢在广袖之中的手拇指和食指摩挲,淡然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来,借尸还魂的女人,他可不在乎她和云姜的过往情义。

他记得这个女人当初的手迹中就有表露心灵美好,内在美胜过外表的话语,那个夜煞人魂飞魄散,内在美?只能是明镶的,他熟悉又陌生的明镶的,他曾忽视伤害过的明镶的。

“这西岐太子还真是…呵呵,听闻西岐民风开放,果真如此!”慕容錚笑道,那鹰隼般的眸子里闪过利光。

当众调 情,这样的事情,他年少轻狂之时,也做过,却只对一个女人做过,可惜,这个女人和他的亲弟联手给他戴了一顶绿帽,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尤其,他还得天天看着那个罪魁祸首,他瞥了一眼慕容鐟,慕容鐟笑着回视,他不着痕迹的转开了视线,身为帝王,却承受着是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屈辱,还只能憋着,忍着,任由头顶绿油油的!

他实在是受够了,恨不得将这两个歼 夫 yin 妇凌迟处死。

可惜他不能,他的江山有慕容鐟的一份功劳,他的皇土,有仗着慕容鐟的‘守护’,他一丝把柄都抓不住,那来路蹊跷的把柄,这么快就消失无形了

世人都说帝王之爱薄,他也是曾经有爱的,可惜那个女人不值得,帝王之爱?呵呵~

慕容錚能够当上皇帝绝非浅薄之辈,他能忍,能打落牙活血吞,这点就让人叹服。

只是想到这些屈辱,一代帝王面上也是阴晴不定,笑了笑,才道:“世人皆言妖女夜煞,最喜男子阳元,精 血以及婴孩,西岐太子居然不怕,朕倒是对夜煞有几分兴趣!”

话落,一直注视着慕容鐟的他,察觉到慕容鐟眉头微扬,眸子闪了闪,有几分兴味:“拟奏,西岐太子进宫,夜煞务必陪同在侧!”

话落,见到慕容鐟朝自己看来,四目相对,安静祥和…火花四射什么的完全没有。

语毕,慕容錚将明耀辉刚才的话,完全抛之脑后,当然,也忽视了还站在殿中的明耀辉,一挥手:“退朝!”

站在他身后宛若石雕一动不动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道:“退-朝~”

等皇帝一走,众臣也缓缓退出大殿。

按照品级,慕容鐟走在最前,其他人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落后了数丈。

出了正殿,到了门外,走快走慢,就全凭各位大人的喜好了,明耀辉仰首阔步,目不斜视的从慕容鐟身边走过,,好似鼻端发痒,就是忍不住的冷哼一声。

想不到竟然被慕容鐟叫住了。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王爷有何吩咐?”

慕容鐟也不气恼他的态度,明耀辉要是哪天能对他卑躬屈膝,他恐怕会怀疑明耀辉心怀不轨呢,不怕明枪,明耀辉这脾气,倒是对他的脾胃。

他面色如常,反而让明耀辉心中更加郁闷,这态度,反而衬得他小家子气,只得敛住怒气,却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慕容鐟。

诚王和明耀辉,这两人…众臣们倒是颇为好奇两人居然还能说上话,不过看明耀辉的神色,自诩也能猜到几分,倒是不好奇,反而绕开了些距离,等他们今天好好的闹了,明天上朝才不会无聊。

慕容鐟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伸手递给明耀辉:“明大人看看,这可是府上之物?”

明耀辉一愣,扫了那盒子一眼,摇头:“并非。”

“明大人不打开瞧瞧?”

明耀辉正色道:“不必。”

慕容鐟笑笑,当着明耀辉的面,打开那盒子一条小缝,明耀辉先是一惊,然后一怒,想到是在宫中,又恢复常色。

这盒子里正是明镶从明府拿走的东珠!

她装在盒子里,在慕容鐟出宫的马车前丢在地上,就是想嫁祸慕容鐟,哪知道被慕容鐟快手快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捡起来了。

也难怪明耀辉看着这东珠会又惊又怒,他第一反应就是东珠是皇家之物,他私藏本就有愧,继而想到昨天那‘沈铆’果然和慕容鐟是一起的,不然这东珠刚被‘沈铆’夺走,怎么会转身就到了慕容鐟手中?

这无疑又加深了对慕容鐟的怀疑和恨意,尤其还被慕容鐟抓到这个把柄……又考虑到慕容鐟既然是私下里给他,也就是打算私了了,这才镇定下来。

他一时之间面上精彩,慕容鐟不以为意,“啪”的一声盖上了盒子,却又收了起来,“既然不是明大人的,那本王只好先保管着,等失主寻来了。”

明耀辉不语,摸不准他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等他打定主意,再一看,哪里还有慕容鐟身影!

京师驿馆。

这是专门接待从封地归来的皇室子弟以及他国皇亲贵胄之用,装饰的极为富丽奢华,温暖舒适。

一进门,云姜就拉着脸,屏退左右,只留下明镶一人带着阿鬼在室内,名目是要她伺候沐浴更衣。

而两人已经‘对视’了一会了,云姜盯着她怀中的婴孩,明镶看着他身后袅袅升起的熏香,以及逐渐蔓延的水雾,那一大桶洗澡水已经放了一阵了,估计温度现在刚刚好,再等会就该凉了。

她不是会逃避的人,此时却不知如何开口,说夜煞已死,她借尸还魂?

以云姜刚才毫不避嫌的态度,以及这眼神,恐怕他会找个收妖的道士,将她驱走,召回夜煞。

她不是贪恋夜煞的身体,只是…现在还不想死,爷爷的仇未报,她的阿鬼无依无靠……好吧!这些理由都是借口,她就是不想死,想霸占夜煞的身体!现在要给夜煞出头的人来了,她不仅理亏,也不是他手下那些护卫的对手……

暗叹一口气,脸上一凉,一双白玉般的手,扶在她脸上。

还能怎么办?

咬咬牙,她忍了。

“这是你夺了旁人的孩子,还是你的?”

明镶一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正要开口,听见他道:“若是夺来的,随你。”

话一顿,脸上一抹嗜血的笑。

“若是你的,杀了!不是本宫的孩子,只能去死了!”眼眸微弯,琥珀色的眸子盯着明镶,指尖从她脸上滑到阿鬼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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