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深深觉着自己一定是个倒霉体,不然为何连想打个盹,都能摊上事儿来,她才一睁眼,便瞧见岚衍与桃之双双栽下了剑。
虽然又是无奈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她还是招呼着碧霄剑赶忙追上去,便在她将要抓住他们之时,他们像是忽然触碰到了什么,周遭银光大绽,顿时被狠狠地弹了出去,顺带着也拉上了她,齐齐地甩出去老远。
在双双被悬挂在树杈上,东摇西晃之后,夏果在深刻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每次出门之际,都要去翻翻黄历,不然怎么会这般诸事不利砦!
碧霄剑这次倒是不再傲娇,三五下地便将树杈砍断,她一时未曾做好准备,便直直地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悬挂在一旁的岚衍与桃之本也想幸灾乐祸,却不想碧霄剑也尤为不客气地剑起树杈落,他们俩也落了个同等下场。
对于自己的雄伟之举,碧霄剑甚为骄傲,神态盎然地晃悠着剑身,挪到缓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夏果跟前,“锃锃”地叫唤了两声,表示:快点快点褒奖我吧,我是多么地给力啊,三四五下地便把你们都给救下来了。
夏果毫不客气地赏了它一掌,以示“奖励”,“小碧,看来我真的找个机会,让师父好好磨一磨你了。”
一听自己做了好事儿竟然还要被拿去磨一磨,碧霄剑立马便不乐意了,绕着夏果的身侧,死命地转啊转,直将她转得头昏眼花,只得弃械投降,“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先停下来。”
奸计得逞,碧霄剑自然乖乖地停了下来,噌到夏果的跟前,以示讨好鳏。
虽然说作为一把上古神剑,它如今的这番作为很令人发指,但是比起要被拿去给神尊大人磨一磨,它情愿丢掉节操,讨好现下的主人!
毕竟,节操这玩意儿还是抵不过小命重要的。
她甚为孺子可教地摸了摸它的剑身,这才借着它的力道,慢慢地去将至今还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岚衍与桃之给捞起来,确定两人都无甚受伤之后,她方才开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环境来。
“果果,这是什么地方呀?”岚衍亦是被摔得够呛,一面揉着至今还犯疼的手臂,一面也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这是片林子,但显然没有夏果在北极中天的黑幕林中遇到的那般大,那般丛密,这里的树很稀疏,而且看起来长势不怎么好,且方才经由他们这么一摔,许多不堪重负的树已倒下大半。
放眼望去,映衬着惨淡的月光,便更显得凄凉非常。
夏果朝桃之看了一眼,这厮显然是并不想回答岚衍的话,但又不能不顾及夏果的眼光,于是便万分不乐意地回答:“方才我们应该不小心落在了不夜城的上方,不夜城乃是人、妖、魔共处之地,自然会设有许多结界,所以我们方才是撞在结界上了。”
闻言,夏果又指了指这极为凄凉的荒郊,问道:“那这又是何处?”
“自然是进入不夜城的入口了。”回话间,桃之将自己上上下下地给清理了一番,反复地查看自个儿的小翅膀是否还黏有脏污,确定真的干净之后,它的语气方才有些好转。
抽了抽唇角,夏果再次看看这荒凉的周遭,不大敢相信,“这便是你说的,终岁以长明灯相伴,不分昼夜,热闹非凡的不夜城?”
“主人你不要看进入此城的入口如此苍凉,其实这只是一种迷惑眼睛的幻术,不过依着主人你如今的修为,还无法破除此幻术,所以便只能看到幻象之中的情景。”
一听它说的复杂兮兮的,夏果不由有些不愉悦,“既是供人玩乐的地方,又为何还要设什么幻术,那能入城的人岂不是少之又少。”
“那当然了,不夜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在六界之内都极为盛名的,而且这是唯一一个允许人、妖、魔共处的地方,你说这般的黄金宝地,会有多少人挣破脑袋想要挤进来呢。”
这分明便是人身歧视嘛。夏果听罢,不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忽然之际,周遭如被黑幕相掩,唯有借着桃之尾部微弱的光芒,方才能看一二。
浓雾骤起,如波澜般一层叠着一层地蔓延开来,唢呐之音由近及远,空灵地飘荡在漆黑的苍穹,而便在这一派唢呐声中,一顶嫣红的花轿悬浮于半空,前头与后头各有名面色苍白的轿夫,而这轿夫竟也是步步而来,皆是悬浮于半空。
随着他们一步一浮沉,漫天的白花不知自何处飘散零落而下,映衬着浓浓烟雾,显出三分虚无,四分空寂。
夏果看得连眼都不知眨一下,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桃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鬼抬轿。哎,主人,咱们可以偷偷钻到里头去,趁机溜进不夜城!”一经夏果的提醒,桃之脑筋一转便想出了个绝佳的好主意。
显然是不曾听懂它出的这个主意到底是何意思,夏果疑惑问道:“鬼抬轿是什么?还有,我们要钻到哪儿去?”
“就是冥婚呀,简单来说便是死人与死人或是活人之间的婚
姻。想来这新郎定然是很有地位,否则怎么会将婚宴放在不夜城呢。”桃之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顶嫣红的花轿,如是解释道。
“死人与活人之间也可以通婚?”对于它的这一番解释,夏果更是听不懂了,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紧随问道:“男女之间为何要成亲呀?”
桃之差些被她这个奇葩的问题问得呕出一口鲜血来,捶了捶胸口,甚为痛心疾首地回道:“男女之间只有成了亲,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然如何生宝宝,过日子。”
夏果恍然大悟,“那是不是只要一男一女,便都可以去成亲了?”
“主人,我忽然发觉,其实神尊也是挺辛苦的。”桃之顿觉无力解释,转而甚为语重心长地总结了一句。
“关我师父何事?”他们不是在讨论男女成亲之事吗,怎么便忽然扯到她家师父大人了,而且她家师父大人怎么就辛苦了,她看他每日都甚为悠哉悠哉的呀。
扶额,桃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自然是两人之间相互欢喜,方才可以成亲了。不过也不排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般的婚姻的话,通常是建立在家族利益之上,所以便谈不上喜不喜欢之说。”
只有相互欢喜的人方才可以成亲么?夏果像是被上了一课般,连连点首。
趁着她思考这般成熟的问题,桃之赶忙飞至她的跟前,眨巴眨巴眼眸,笑颜斐然地问道:“那主人,你可有这般欢喜的感觉?”
呼吸一滞,不知何故,在它话落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恍然之际晃过那一抹飘然的蓝袂与那如春风般温存的笑意。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处。
酥酥麻麻,飘飘痒痒的感觉,但她却无法抓住这种异常的感觉,自然也就无法知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岚衍在一旁见着两人十分诡异的相处模式,夏果目光呆滞地捂着心口不知想些什么,而桃之则是充满期待地直盯着她看,这是什么情况?
拽拽夏果的流袖,轻声问道:“果果,那花轿快要消失了,咱们不进去了吗?”
猛然被拉回了飘飞的思绪,夏果像是如梦初醒般地,微微垂下眼睫,黑幕深深之下,很好地掩盖了她此时的无措。
眼见着好事儿被搞砸,桃之甚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看夏果依然呆滞不语,它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于是便顺着话道:“趁着现下,主人你快些念隐身决,咱们可以混进去。”
夏果赶忙照着它所说的做,在花轿便要全数消失之际,一抹白光“嗖”地一声隐匿于浓浓烟雾中。
“这儿怎么这般小?”只是转瞬的时间,夏果等人便隐藏于这所谓的花轿之内,但这实际的情况显然是与夏果所猜测的不同,这个花轿也太小了吧,若是她一人还好,如今再加上岚衍,这空间狭小得根本无法动弹。
而且这四周比方才忽然暗下的荒郊还要黑,她只能看清岚衍一双闪亮亮的眼眸与桃之时闪时暗的光芒。
“按正常思路来说,迎亲所用的花轿定是精致非常,尤其是对于富贵人家而言。”借着自个儿身子小,桃之能随意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四处乱蹦。
“……那不按正常思路来说呢?”
桃之摸摸下巴,嘿嘿地笑了两声,“咱们应该躺在一具棺材里。”
闻言,岚衍一个激动,脑袋往上一翘,便重重地撞上了那厚重的棺材盖,一时痛得小脸都皱成了麻花。痛得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但这并不可怖,可怖的是那棺材盖竟因此而移了开来。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在棺材盖打开的同时,一张重装浓抹,苍白如雪的面容便直直地朝着他而来!
小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他反射性地整个身子往旁侧一翻,而彻底忘了在他的旁侧便是夏果,于是乎,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的夏果便被顺顺当当地做了回肉垫,压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小……小衍你快让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自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一听夏果似是被压得连声音都变形了,岚衍正想要让开,却不想有什么东西,低吼了一声便向着他扑来,他下意识地往下一躲,便又再次将欲要起来的夏果给压了下去。
背部重重地捶地,夏果深深觉着,自己都要呕出一口老血了,这下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干翻着白眼。
她今天一定是撞上霉神了,不然便是踩着狗屎了,老天一定觉着她活得太久,派个小祖宗,想要收她的命了……
而岚衍也深知自己一定是又将她给压疼了,想要将她推到一旁,却着实是没这般大的气力,而背后那人一击不成,便是张牙舞爪地再次又扑了过来。
他干脆伸出双手,将夏果牢牢地护在身下,任由着那双尖锐的手刺破他的后背,他死命地咬住下唇,咬破了血来,也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桃之亲眼看见他如此护着夏果,也再顾不上私人恩怨,扑腾着翅膀飞至那人的头顶,尾部的银光随着它
的转圈而撒下斑斑驳驳的光芒,瞬间使得那人的动作一僵硬,再也无法动弹。
“主人,快些念固身诀,我的法术无法定住她许久。”
听到桃之的提醒,夏果反搂住岚衍,半坐起身来,右手一翻,以十字横在那人的跟前,口中随即念出固身诀,便彻底将那人给定了住。
松了口气,夏果正想问些什么,左手似是不小心摸到了什么,温温热,而且还黏糊糊的,借着桃之尾部的光芒,她的手心恍然躺着一摊殷红的鲜血!
“小衍你怎么受伤了?”夏果心下惊愕不已,在说话间赶忙先行点住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以防更多的鲜血流出。
她现下真懊恼自己的灵力不够高,无法如师父一般能使出治愈之术,无论是多大的伤口都能医治好。
岚衍极为虚弱地摇了摇首,本想说声自己无大碍,但似乎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全身便酥软无力,甚至连脑袋都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怕是中了尸毒,以他如今的体质还无法抵抗,得要快些逼出体内。”虽说桃之很不喜欢岚衍,但这毕竟人命关天,它便算是如何不喜欢,也不会放任不管,再者他怎么说也是为了救主人而受的伤。
夏果点点首,稍一抬眸,差些便被吓着了,被她情急之下定住的人,不,应当不是人,这惨白的面容,配上一对突出的尖锐牙齿,映衬着浓烈的妆容,当真不是一个惨不忍睹多能概括的。
“桃之,她是人还是鬼?”这般的样貌,真是与石溪村中那些得了麻风病的村民们不相上下,甚至是更胜一筹。
吧唧了几下嘴,桃之正想要回答,不妨头顶的棺材盖忽然被掀了开,入目的刺眼光芒不由让三人同时阖上了双目,耳畔旋即传来如地狱般阴冷的嗓音:“自然是尸变了。小姑娘,你要如何还回本王的新娘?”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是泛着冰霜的面容,苍白的有些几近无色,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冰冷孤傲,眉长入鬓,却隐隐泛着空灵之意。
第一眼,无可否认,这人的样貌也算是上乘中的一等。
第二眼,不可比拟,与她家的师父大人依旧是天壤之别。
第三眼,她极为平淡地收回了目光,将怀中的岚衍抱紧,话音中不见丝毫惊慌,“我们什么也未曾做过,是她自己掉下来的。”
男子剑眉一挑,不怒反笑,他一身红衣锦缎,配上他毫不掩饰的笑意,衬着面色愈加苍白透明,“小姑娘,本王最讨厌谎言,尤其是这谎言是出自漂亮姑娘之口。”
“你既是不信,我又何须多做解释。不过此事也确然与我们有关,我向你道歉,十分对不住。”夏果向来能进能伸,直觉告诉她,此人的法力定是高深莫测,她若是硬拼,定是必死无疑。
而且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暂且忍一忍,躲开这厮便无事了。
可这却只是夏果单方面美好的想法,显然是将眼前的男子想得过于单纯了,他闻言,唇角一扬,透露出三分冷意,“小姑娘,随口说句道歉之语,便想将此事一了百了了?世上有这等白吃的午餐么。”
倏尔,目光落在她怀中已逐渐陷入昏迷的岚衍身上,笑意愈深,“小姑娘,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打什么主意?”见他盯着岚衍看,夏果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脑袋埋入自己的衣袖内,万分提防地看着他。
“做本王的新娘,代替她完成与本王的婚礼。”他修长的手指朝那依旧被定住不动不响的女子,极为言简意赅地说道。
呕出一口血。夏果连笑都懒得伪装了,直接拒绝:“不可能。”
见她回得这般毫不犹豫,男子似是有些惊讶,片刻眼底如凝了层冰,“世间的女子争着抢着都要做本王的妻子,你竟然敢拒绝本王。”
“那是她们,与我何干。既然有那么多女子争着想要做你的妻子,你随便挑一个不就成了。”还妄想着让她做他的新娘?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长眸微眯,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倏尔仰首大笑,“好,小姑娘你很有胆量。不过想必用不了半柱香的时辰,你便会哭着喊着要做本王的新娘了。”
夏果忍不住白他一眼,但转而似是察觉到他话中有话,细眉微蹙,“你什么意思?”
“他身中尸毒,定活不过半柱香。”他唇角扬起显而易见的笑弧,冰凉凉地开口,“小姑娘,本王向来没什么耐心的。”
一句话,几乎气得夏果差些咬碎了银牙。狠狠地瞪着他,再将目光投在面色越发苍白的岚衍身上,她不由握紧了拳头。
岚衍是为了救她,才会中尸毒,她若是因为不愿嫁,而因此送了他的性命,她定是不会原谅自己。可是,若是答应了那人……
“好。但你要先救治小衍。”夏果犹豫了片刻,竟是出口答应了下来,桃之闻言急着上去想要劝阻,却被夏果给一把捂住了嘴巴,顺势就给丢进了袖子里,抬起首,与他直视,只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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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便喜欢这般爽快的美人儿。”男子极为满意地以单指勾起她的下颔,她吓得急急往后一躲,避开了他冷到极致的手指。
对于她刻意的躲避,男子也并不恼火,只直起身来,看也不再看那原本应当是他新娘的女子一眼,扬声道:“来人,服侍夫人换衣。”
男子话音方落,便见得一干的婢女推门而进,虽说她们皆是垂着首,但夏果还是一眼便瞧了出来,她们的面色皆苍白不已。
一婢女伸出手来,想要抱走她怀中的岚衍,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便听着男子低沉的嗓音传来:“不想让他死,便乖乖地由她们带下去。”
闻言,夏果再次咬牙,生生忍住了想要暴粗口的念头,但还是没法子,只能依着他的话将岚衍交给了那婢女。
“这般便乖了,我的好新娘。”见她如此听话,男子心情甚好,甚至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丝毫不掩饰厌恶之心,一下便避了开,“我要换衣服了,出去。”
“本王名唤戈夜,乖娘子,可得记住了。”也不恼她的无礼,戈夜反是笑得开怀,以手负后背,说话间便推门而出。
乖你个头,娘子你个鬼!夏果真恨不得冲上去咬那厮两口,但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窝了一肚子的火,却又无处可发,“你们全都出去。”
见戈夜消失在了眼前,夏果便迫不及待地打发眼前这些碍眼的婢女快些离开她的视线,以免她真的会忍不住暴走。
“奴婢奉陛下之命,服侍夫人换衣。”一干婢女皆是低眉顺眼,但回的话却足以能叫夏果气个半死。
“我不习惯别人伺候。”不好发火的夏果只能生生忍住,但语气显然已充满了不耐烦,连带着目光都冰冷如霜。
可这语气外加不善的目光丝毫未曾影响到这些婢女,她们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地驻在那处,依旧是不变的回道:“奴婢奉陛下之命,服侍夫人换衣。”
真是要疯了!“好,好得很!”她素手一翻,掌心之内恍然躺了把尖锐的匕首,二话不说便架上了自己的脖颈,“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我血溅当场,让你们的陛下和尸体成婚;二是你们全都退出去,我自行换好衣裳。”
这一过激的举动显然是很有效果,她们的面上立时闪过犹豫之色,夏果清楚地捕捉到,再接再厉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要嫁于你们的陛下,便绝不会食言,自然是不会逃跑的。”
鞭子加蜂蜜,果然是奇效。那群原本油米不进的婢女立马便乖乖地全数退了出去,只守在了门外。
“桃之,那个变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确定这个距离无甚大碍,夏果方才小声地对桃之问道。
“鬼王戈夜,六界出了名的变态,听闻他每隔百年便要成一次亲,只因凡是嫁于他的女子,皆都死于非命。”这个死于非命用脚想都能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死法了。
据说这戈夜尤为心理变态,对待每一个成了婚了新娘子,都能想出不同的变态法子来,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然后他便能从中得到身心上的愉悦与舒畅。
所以言而总之,此人在变态界若称第二,那么绝无人敢称第一。
夏果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她只是随口称呼那厮是变态,却不想那家伙竟真的是变态中的变态,强中之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