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缝隙,盛舒媛可以看见来人直奔马车而来。
温景行只淡淡把手里的马鞭向着跃到半空的几人抛去,那几人脸硬生生被鞭子削去半边脸,皆惨叫从半空跌落。
马鞭挥舞一圈再次回到温景行手里,他用马鞭轻拍马腹,马儿被打到痛楚,哀鸣一声狂奔,眨眼就去了老远。
后面的杀手显然一时半会没追上,但前头显出几个和刚刚那几个杀手穿着一致的,显然是埋伏等候多时。
若是温景行孤身一人,哪会看上这些人物,此刻早就架着马车跑到安全处,或者把所有人都轻轻松松解决了事。但显然,那些刺客是冲着马车里的人来的。温景行怕马儿跑太快让盛舒媛受伤,不得不让马车停下来。
正好,后面的杀手及时赶到,和前面的杀手汇合,把马车围在最中间。
他们要取盛舒媛的命!
想到这里,温景行生出几分戾气,挥出几道掌风把挡住自己前路的人击飞,见后面有一排射箭者,不由分说把马身上的披风扯下,把迎面而来的箭雨收干净,以手为弓,把前头的主力刺客射了个通透。温景行整个人像是牢牢被固定在车上一样,始终未离开马车。
不到一息,刺客的数量已减至一半,且温景行至始至终身上都流露着游刃有余,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边关战神。
就片刻,温景行的私兵成功赶到,将他们包围,毕竟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且留下来的真兵,那气势十分骇人。
温景行淡然道“都杀了吧。”
为首的刺客瞳孔震惊“你就不问我们是谁派来的,你?”
温景行随手将挂在身上的一支箭投入那人眉心,也不去看那人死前的眼神是何等不甘,对着小高道“去附近,再找一辆舒适的马车。”
这马车上都是别人溅出的血,血腥难闻,不提干净与否,他岂会让盛舒媛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
这种程度的刺杀小高没见过千回也见过百回,十分冷静地牵来一辆新车。
但温柔如斯的温景行他倒是第一次见,就如同此刻,温景行还特别把旧的这辆牵到离事故十万八千里处,才道“请母妃下车。”
盛舒媛被刚刚马车的动静和轿子外沾染的血腥味弄的头晕眼花,掀开帘子差点摔了,被温景行及时护在臂弯里。
“让母妃受惊了。”温景行虽是在笑,可小高却看的胆战心惊。
之前在边关的几百次都没有这一次来的严重。
小高不敢看盛舒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上车后,温景行似无意问“这刺客莫不是方才觊觎母妃的……”
盛舒媛无奈“阿景。”
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知道不是,排刺客过来的不是二皇子就是四皇子。
以二皇子对温景行的黏糊劲,这种十有八九是四皇子。
虽然温景行表面看上去毫无竞争力,但始终是个祸患,更不要说后面有盛舒媛这个北国公主在,若是能一举将盛舒媛解决,也能彻底除去温景行当太子的可能性。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反而惹怒了温景行。
小高默默为四皇子默哀。
马车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管理将军府的是随温景行征战沙场的老人,这次跟着温景行一回来就直奔将军府。
温景行居然为别人驾车!
管家眼睁睁看着他柔着脸色去扶着盛舒媛下车,管家之前未见过盛舒媛,匆匆瞥了一眼,一大把年纪只觉得头晕目眩,旋即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能让温景行驾车,扶下车还长这么好看的,想也知道只有宫里的那几位。
想来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那位皇后娘娘。
“将军路上遇刺了?”管家抬眼,他倒不是有多惊讶,毕竟刺杀对温景行来说算的上家常便饭。
他只是看见温景行的衣服脏了,“将军可要洗漱?我这就让他们备水。”
“去吧,再收拾一件客卧出来。”
盛舒媛皱眉“胡闹,我怎么能出宫同你一起住?”
温景行略委屈“儿臣离开母妃多年,刚又遇了刺,没有母妃在,儿臣不习惯。”
盛舒媛倒是习惯了温景行撒娇,但是其他侍卫没有,他们内心止不住的波涛汹涌,如果在现代说不定就发个朋友圈表达自己的震惊(屏蔽温景行的那种)。
温景行在战场上可是轻轻松松把刺客的头都拧断的人物,哪会因为遇一次刺害怕?
还撒娇?
管家的脚差点打了个趔趄,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脸色正常。
小高给了管家一个轻蔑的眼神。
少见多怪,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管家进行了一次他有史以来最棒的一次表情管理挑战。
温景行,他认为最能吃苦,最不在乎细节,甚至说对女色最不上心的将军,对盛舒媛住的客卧开始了毒辣的点评。
“是没给你们银子用吗?连个帘子都舍不得买?屏风懂吗?”
屏风是女子用的吧,在边关将军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但身为一个军人,令行禁止这一素质让管家完全不敢反驳。
“你管它叫床?比外面的石头还硬,这能睡?”
将军你在边关累了可是直接躺泥里面呢。
“花园连朵花都没有,干脆都拿去种田算了。”
将军,不是您说娘们唧唧才去看花?
管家的表情由刚刚开始的震惊逐渐过滤到麻木,甚至到后面完全都不想说话。
盛舒媛看不下去,无奈道“也就住一晚,还是要回去,不必如此费心。”
温景行道“那日后呢?难道母妃日后半点都不肯踏进儿臣的府邸吗?”
又来了又来了。
管家脸上麻木地退后半步,给这位人设崩塌的将军发挥的空间。
盛舒媛“也是,若是将来你成亲,必定要过来小住。”
温景行瞳孔一缩,脸上虽然是笑着的,但管家看着越发只觉得冷。
“将军,门口有一位自称是百合的姑娘求见。”
温景行“让她进来。”
百合是带着贵妃和皇帝的事情来的。“贵妃说她病了。”
说?
温景行不动声色嘴角勾了勾。
盛舒媛皱眉“皇帝又怎么了?”
百合道“陛下知道您要过来殿下这边小住,说想要旷朝几天,过来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