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媛的温言软语就是再生气的小猫咪都抵抗不住,很快消了怒气,一如往常躺倒在盛舒媛怀里任她摸。
“阿景一路奔波,应当也累了,不如回将军府休整片刻再去见陛下?”盛舒媛抬眼看温景行。
温景行原本是没有府邸的,但二皇子去年皇帝给他整了一个,在太上皇和盛舒媛的坚持下,再加上温景行确实对边关做出不可磨灭的功劳,就是皇帝再不甘心也不好拒绝。也就以将军的名义建了一所将军府。
温景行浅笑“母妃陪我去?”
盛舒媛本要拒绝,见他期待的神色又不忍他失望,无奈又宠溺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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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起去,但其实盛舒媛是在马车里,温景行在马车外。
盛舒媛掀开一点帘子“阿景三年未在,居然知道将军府的位置?”
温景行笑道“儿臣哪知道在哪,这不是有小高在前头带路。”
盛舒媛听见一声抽气声,再之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瓷瓶掉落的声音。
盛舒媛自己还没抬眼,已经被温景行手疾眼快拉下帘子,并且坐在刚刚她露出脸的位置上。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世间居然有这等倾国倾城之色。”
“这女子是真实存在的吗?”
盛舒媛倒不至于很生气,只是轻微不悦,透过缝隙明显发现温景行的侧颜黑了。
剑出鞘的声音一出,外面的喧闹声立马以可听化增加。
“大胆,我们少爷可是兵部侍郎独子,你胆敢犯上?”
“快放了我们少爷。”
“你可知你剑对着的人是谁?”
若是三年前的温景行自然不会如此鲁莽出剑,这位很明显就是一位纨绔子弟,背后指不定是谁。但现在的他大权在握,盛舒媛几乎是他的命,当着他的面轻薄盛舒媛,就是四皇子都敢让他断掉一只手臂。
“你方才说什么?”温景行冷冷道。
那人被剑架着脖子,似大梦初醒般“那是你妹妹吗?还是?”
“你想做甚?”温景行那剑更深了许多,那纨绔完全不动,任血往下流,冷笑“你居然敢当街砍杀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你也配?”
“阿景!”那道把他拉出天堂的声音宛如天籁。
纨绔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若没有后面这声女声,剑已然从他的脖子硬生生穿过,不过前进了一段距离的感觉也不好受。
这个人是真的要他死!
温景行是盛舒媛养到大,没有人比她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生怕他做出什么自毁前程的事,立马喊了一声。
温景行的剑一收回,纨绔身边的侍卫立马把两人的马车围起,把纨绔护的严严实实的。
温景行笑了一声,这一声让纨绔浑身毛骨悚然,不顾脖颈上还在流的血,立马举手“慢着,都回来。”
“少爷。”
纨绔皱眉“我让你们回来。”
侍卫旋即退回到纨绔身后。
纨绔只仓促把布敷衍擦了几下脖颈,朝温景行行大礼“将军大人安好。”
能无视他的身份,且有如此威慑还不被他认识的,只有那位回来的大皇子殿下。
一说大皇子,那府里那位有如此绝色的女子的身份也不难猜出,只能是大皇子的母亲,我朝皇后娘娘。
传说中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纨绔越想冷汗冒的越快,连连道歉道“是小民无礼冲撞了将军,轻薄了姑娘,还请将军降罪。”他看得出盛舒媛不想暴露身份,也就没有直接道歉。
“将军,这就是将军大人?!”
“终于踢到铁板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百姓非常激动。
温景行还未说话,盛舒媛先出声“无碍,公子快去处理脖颈上的伤口吧。”
纨绔先是一喜,本是要同盛舒媛再多说上一句,没想到温景行看都不看他一眼,赶着马走了。
“公子,那人真的是将军?这也太傲慢了吧,就连二皇子殿下都未曾这般对您。他还差点抹了您的脖子。”
“闭嘴。”纨绔脸上阴沉“将军也是你能说的?你若是可以镇守边关三年,就是你抹了我的脖子,我都不会多说半个字。”
侍卫脖子一缩“公子若被抹了脖子,怎还说的出话?”
纨绔作势要打他,脖颈被削肉的疼痛开始一点点蔓延“快扶我去医馆。”
“公子不回府?”
“这要是让我爹看见了,不得对大皇子更不待见了。”
“这大皇子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您刚刚还轻薄了他的女人,公子你还想和他交好?”
“闭嘴,那不是他的女人。那……反正就不是,就冲刚刚照面这威慑,这位不称帝谁称帝,现在不站队,到时候几个你都不够他抹的。”
“可公子,等他称帝,你说不定也会被抹脖,你……”
“……我就不该和你分析什么实事,你还是替我想想该怎么和我爹狡辩我脖子上的伤?”
“强抢良家妇女被丈夫砍?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必定抄起一把刀去砍那妇女和丈夫。”侍卫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公子还是想想如何改善大皇子殿下在老爷心里的想象,诚实作答吧。”
“……你还是闭嘴吧。”
……
“母妃为何不让我取了那纨绔的狗命?”温景行无奈道,声音莫名有点委屈。
盛舒媛看得出来那个纨绔发出的声音只有惊艳,并没有真的亵渎。“那位公子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也是温景行没有立刻下杀手的原因。
任何在亵渎盛舒媛的行为他都不允许发生。
“母妃这么关注那个人?”温景行凉凉道。
“阿景。”盛舒媛无奈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温景行抿嘴,他既想当盛舒媛的小孩子,又不想当她的小孩子。
盛舒媛还没出声,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温景行镇静的声音传来“保护夫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