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恼羞成怒了?”炎年年自嘲道。
“好歹我也是堂堂炎上教教主的女儿,我也是要脸,要自尊的。”
炎年年把花砸他脸上,一字一顿道“伏低做小,讨好他人,遭人白眼,我只做这一次。”
徐意阳呼了口气,沙哑道“你就对温景行如此在意?”
“你管我?”炎年年抬眼,淡淡道“你既对我无意,以后我的事,你就莫要管了。”
徐意阳声音忽然拔高“你是我的师妹,我如何……”
炎年年把刚刚的巴掌还回去,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呵呵道“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干你何事?你别老拿这幅嘴脸对我训教。”
“温景行说再多狠话,再如何绝情,我通通不在意,因为……因为我不在意,所以我不爱。”
“你既不要我,就不要管我要谁,这些通通和你一点必要都没有,再纠缠我,我就让你少城主的位置无法继续做,让你滚回你的曲直城,滚回你的盛仙宗,找你的盛舒媛,找你心上人去,那不就称你如意了?”
徐意阳只感觉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痛,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大。
炎年年冷冷道“你若想这个位置做的长久,少来管我的事,听清楚没有?”
好精彩。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盛舒媛或许还能更高兴。
初夏看的入神,差点就要鼓掌,被初春一把抓着,还狠狠瞪了一眼,才肯作罢。
“只这一次,徐意阳,再见!”
炎年年最后冷哼一声,直接甩袖子走人,只徒留徐意阳一人在那边呆呆站着。
初夏小声道“听着,像是有些哭腔。”
初春嘘了一声,看着盛舒媛。
盛舒媛垂下眼眸“我们回去吧。”
“是。”
徐意阳这招或许对苏妤管用,但对于天之骄女炎年年并不管用。
希望他能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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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桃门里面的技艺,茶茶已经拿到;桃李阁采买本地女子的账本,估计李凡凡那边也能很快拿到,人证李凡凡也算是一个。
这样看来,等拿到幼红儿手里,外地女子平日的教导技艺与关压位置,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她也能进入幻境,拿到圣器,与温景行和离,再回到盛仙宗,寻找下一件东西。
很快就能离开了,盛舒媛内心却莫名涌出许多不舍。
“夫人,老爷回来了。”
“夫人?夫人?”
被初夏不停叫唤,盛舒媛才从回忆回神,“哦。好,我知道了。”
初春一脸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小声道“老爷才进门,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瞧着脸还有些发红,怕是感染了风寒。”
初夏不解“那找大夫去啊,和夫人说有什么用?”
初春面不改色,底下的手却狠狠拧了下初夏,初夏才闭嘴。
盛舒媛皱眉“风寒?怕是那天晚上受伤……”
她走到殿内,却见房门紧闭,门外还站着几个侍卫。
侍卫恭敬道“夫人好。”
初春十分会看脸色,故作疑惑“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关门。”
侍卫道“老爷睡下了。”
初夏喃喃“刚下班,这么快就睡下了?这不是刚回来?”
侍卫只道“可能是早上太过劳累,这会才会如此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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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与她有关,那伙人是冲着杀她来的,温景行感冒与她也有关系。
据侍卫说的,病情也不重,喝药对于修仙者来说,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只能靠食补。为此,她特地做了川贝炖雪梨。
温景行只脸颊发红,乌唇冰凉,时不时还会咳嗽一声。
盛舒媛坐在他床边,感叹一句“从未见过金丹期的修士发过烧,你倒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温景行似是没听见,眼睛依旧死闭着。
盛舒媛莫名心生担忧,她把这份担忧姑且认为是师姐照顾崽子的慈爱之情。
毕竟是她一手拉扯晋级到内门弟子的,合该算她半个儿子。
她拍拍他的手,看他睁眼,把他虚扶靠床,“我煮了些雪梨,你要不要喝些。”
温景行浑身颤抖,低声道“夫人,喂,喂我。”
他的眼睛望过来时,盛舒媛的手差点都扶不住碗。
一个大男人,居然撒娇?
见他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心底莫名其妙涌上一股护崽之心,只好亲力亲为喂起来。
盛舒媛刚放下碗,就要再扶他躺下,却被他大手拉回被窝,天覆地转的,被拉到他怀里。
虽说之前同床过,但那床够大,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如此亲密过。
此刻,盛舒媛才真正感受到他现下的情形,头晕眼花,周身都十分滚烫,那热似乎沿着温景行的媒介一股一股的袭来。
盛舒媛被人亲了下额头,额头刹那如火炭一样发烧,方才生出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浑身更是瘫软如泥。
盛舒媛只把双臂抵在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脸蛋更是绯红一片,艳烈逼人。
那恶人还先告状“头痛欲裂,眼花的很,夫人,别动。”
他似乎痛极,双目紧阖。
当下盛舒媛自然什么主意都生不出,只拿食指去戳温景行的脸,想看看严不严重,被那人用大掌包住。
温景行不悦睁眼,眼里还有几丝迷蒙的雾气“放肆,大胆刺客,还敢行刺我。”
温景行捏着刺客的下颚,用力敷唇上去。
盛舒媛只觉脑中“轰”的巨响,心如擂鼓不说,连拒绝都全然忘却。
室内徒留两人稍重的呼吸,还有……
温景行摔下地的声音。
成婚那次还可以说是意外,那这次呢?
盛舒媛就是脑子再不好,仅此一事,也知道温景行对她有意。
是她过于纵容了!!
面上虽是恼怒,可嘴角却不由自主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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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夫人今日起的很早呢!”初夏开心极了。
不用叫盛舒媛起床,是她每日最高兴的事。
初春假意教训“敢编排夫人,待夫人听见,又要狠狠说你。”
初夏捂嘴偷笑“夫人哪里有空理我呀,此时,不是正在正厅与老爷穿衣说话呢,哪里有空管我?嗯?”
初春也忍俊不住“是呀,老爷这次能好的如此快,还多亏了夫人的悉心照顾。”
初夏抬起下巴,得意道“按我说,老爷对夫人的好啊,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确实是一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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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幼红儿那边你自有安排,什么意思?”盛舒媛正要追问,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忽然想起昨日晚上的情形,顿时又生两片红云。
温景行只扬起嘴角“到时候就知道了。”
盛舒媛忽然想到一事,双眸发亮“我曾经在幼红儿身边见过盛秉煜,是他?”
就是之前李凡凡去马场的那次。原来温景行这么早就铺好路了。
温景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理理自己的衣裳,道“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见过他了。”
盛舒媛睫毛扑闪几下“你安排到是挺早,我还以为这两人是团伙呢。”
温景行笑了“盛秉煜天性好花,他们用女子坏男子,那我也用男子来坏女子,以其人之道,不是美哉?”
盛舒媛眉眼带笑“随你。”
温景行彩虹屁“夫人明智。”
盛舒媛轻轻瞥了他一眼,“行了。”
温景行转身,对她道“时间到了,我该去上班了,昨天,多亏夫人了。”
“等等……”盛舒媛脸不红气不喘,忽然抿嘴道“有一件事情,我要叮嘱你。”
温景行含笑看她“夫人请说。”
却见她低头倒茶,还略有些扭扭捏捏,小声说“你平日不拘小节,千万记得与别人保持距离。”她特指那个,炎年年。
温景行呆滞张了张嘴巴,更是不由自主屏息,心房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狂喜,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忙不迭道“夫夫夫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是要与旁人保持距离。”
温景行此刻若是一只狐狸,怕是尾巴都要上天了“夫人,那我走了。”
盛舒媛微不可见地点头‘嗯’了一声。
待温景行走后,初夏还十分纳闷“老爷怎么,走路同手同脚的。”
初春也道“嘴看起来也有点歪。”
初夏还想问个究竟“夫人你知道吗?”
“夫人,你脸红了!”
“也不热啊!”
“夫人,你莫不是感染上老爷的风寒了吧!”
“那不行的,我们现在立马去看看啊!”
这次初春没阻止,憋的快内伤,表面却依旧不咸不淡地看着。
盛舒媛转移话题“快给我端早饭来。”
初夏猛然想起“啊,我给忘了,夫人一向是不吃早饭的,我立马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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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兄,怎么看上去如此兴奋啊?”
“是啊,啧啧,看着满脸红光的哟,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有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我们都高兴高兴啊。”
“是啊,昨天回去的时候,憔悴的不像样,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如此容光焕发,像吸了阳气一样……”
“哟哟哟,这你就说到点上了,采阴补阳呗,哈哈哈……”
那边说的如此大声,温景行却好似半句没听见,时不时还勾勾嘴角,惹的大家当个观赏动物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