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俗话说有钱使得鬼催莫,重金之下掌柜一股脑儿把老底儿都吐了出来,皇都城里类似的作坊还真不少,天子脚下竟如此放肆。
这让魏宁有些惊讶了。她猜测这些人的背后必有靠山。
这些作坊打着造纸的幌子,背地里干着骗人的勾当,一旦假银票流通到市场上,上当受骗的只能是老百姓。
原本用假银票糊弄未岚,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大的渊源,作坊的掌柜有意与魏宁合作,她欣然答应了下来。
原书中从未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她让原主活了下来,也让原书剧情的轨迹变了,所以要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离开作坊后,上了停靠在路边大树旁的马车准备回顾府,最近离开顾府的次数太频繁,不知道顾府虎视眈眈的那些人有没有察觉。
马车中主仆二人正思索着如何找线索,找出造假银票的坏人,忽然之间前方马儿猛抬马蹄,发出剧烈刺耳的嘶鸣声!
“嗾!——”飞箭没入车身,车中之人险些被利器刮破脸颊。
巷子口传来惊慌乱叫声:“来人啊!要杀人了!”
玉烟亦吓坏,死死咬牙用手臂护在魏宁身前,车夫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这时的巷子里却没有了本分动静。
“我出去看看。”魏宁察觉危险已退,想出去一探究竟,扶着车框跳下了马车。
玉烟正想拦着夫人不要涉险,但也没拦住,随着一同走出马车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此人已捉住,大人怎么处理?”黑衣侍卫身手矫健,双臂将那蒙面刺客压制得死死的。
“先带回去,盘问过了再说。”容洵转身面向惊魂未定的二人,唇瓣依旧是熟悉笑意,“顾夫人,你今日未死,算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将行刺之人带下去,还好有惊无险,方才她们有危险,倒是庆幸自己及时出现。
行刺之人临走前眼神凶恶看了众人一眼,一言不发咬着牙被捆了下去。
“大人说的是,大人不计前嫌,我已经感激不尽了。”魏宁忙笑笑讨好,书里的大主角自然咬不好好奉承着。
容大人的态度不似开始对原主那样厌恶,证明形象挽救成功了一步!
另则一头雾水,按理说前脚发现造假银票的事情背后有猫腻,后脚就被大权臣捷足先登了?
不过,方才那飞箭确实是始料未及,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一时也不得而知,容大人话里所透露的是还在调查中。
容大人公务繁忙,走前好心提了句:“本官提醒顾夫人一句,防贼可别忘了自家里的人。”
内阁大臣是否也管得太宽,什么时候这种事情需要容大人亲自出马。
章氏给原主嫁妆单子里的那些铺子,生意是十分不景气。
假银票的事情和京都商铺生意萧条,两者是否有联系?
魏宁越发肯定这个念头,自从得知徐掌柜并不知情,背后隐藏的那些人也就一时之间没有了头绪。
与顾府所关联的朝政,那些打压魏府生意的人,并不排除是魏远宏在朝政上的政敌。
回到顾府,一切安然无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两日后二房的人过来请大房去喝茶。
魏宁打算买秦氏这个面子,毕竟她正要和人家好好处关系,让丫鬟回去回禀了一会儿过去。
到达东院花厅的时候,三房四房的人也在,看来是约定好了的。
茶早已沏好,侍女捧着绿茶上桌的时候,茶杯还是烫手的,魏宁放在鼻间嗅了嗅,是名贵的雨前龙井,立马瞧出了有点不对头。
现下正值冬末初春的时节,雨前龙井这样春天才有的好茶,若存起来放在冬日售卖,那可是比金子还价值不菲,秦氏毕竟不当家,怎会有如此阔绰。
脑中回响前两日听到的那句话,防贼先放家里人。
冯氏先开了口:“长嫂如今和我们亲近,愿意来东院一聚,二姐姐刚才都夸长嫂变了不少。”
魏宁笑笑:“四夫人真会说话,我们顾家本来就该同气连枝,何来亲近不亲近的?不是吗?”
“长嫂说的极是,我正是这个意思。”冯氏未料到会被怼,反应还是极快的,自圆其说恭敬笑道。
秦氏显然已等不及,打断了话题:“好了好了,就不和长嫂绕弯子了,我请长嫂过来,是有要事商量,不知长嫂可否答应。”
“我自知腹中无墨,此事还是让四夫人代我说吧。”
明白中个道理的都知道,秦氏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愿说罢了。
秦氏一向看不上绣花枕头似的原主,平时说话夹枪带棒的不说,更别提放下身段和她商量个什么事情。
既然她们有打算说出来,必然认定这件事不会被拒绝。
魏宁这下倒是好奇了,她们几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坏药水。
“四夫人但说无妨。”
“长嫂,这事儿是这样的。”冯氏清了清嗓子,语意严肃道。
“二姐姐手头上有家珠宝典当和一家首饰铺子,近日首饰铺子周转不开,需要些拿的出台面的首饰镇住铺面,长嫂把持着中馈,可否去府中的库里拿些首饰典当,以解燃眉之急?”
吕氏这次也不打哈哈:“二姐姐还说,如果长嫂愿意,可以出高出市场价位的数收购长嫂的宝贝呢,这么好的事儿肥水不流外人田!”
魏宁呵呵冷笑,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她们眼里,她不是个外人?
原主自从嫁到顾家,落个克死亲夫的名声,若不是母家地位不低,早是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只是她不是真正的原主,什么话不藏着掖着,得罪了这群坏心肠的女人。
“这可真是大好事,我自然愿意!”魏宁想都未想,爽快应了下来,一副好上当的模样。
这充分将原主的傻气展现出来,冯氏偷偷掩唇笑了起来,很显然在嘲弄世上怎有如此好糊弄的蠢人。
魏宁继续问三人可以变卖多少珠宝,以便深入了解情况。
事到如今,可以肯定秦氏打理的典当铺子很有问题。
离开了北院,玉烟陪着魏宁往栖雨阁的路上走,不恰时碰到了一人,正是二房唯一的公子顾明玹,也是秦氏宠到心尖儿的宝贝儿子。
“婶婶安好。”顾明玹为人唯唯诺诺,不比其母为人强势,见到魏宁斯斯文文行了一礼。
让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子称作婶婶,真有点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