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黑下来的,在风中,小镇渐渐地变得凄静起来。
上官牧云来到了一家客栈投宿。客栈处在小镇东头远处的一个僻静之处,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是来这家客栈投宿的还有一个美丽女子。女子早就在屋子里等着他了。女子竟是仓井穆月。
苍井穆月身穿夜行服坐在房间的床边,等待着上官牧云。她早上被大猩猩拍了一巴掌昏迷之后,宫本雄一立刻把她带回驻地治疗。好在有惊无险,大猩猩手下留情没有留下内伤。经过将近一天的治疗和休养,已经恢复了。
见上官牧云推门进来,仓井穆月目光痴迷地盯着他问:“小兄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上官牧云道:“冷芙蓉已被我下了毒,估计活不了几天,只是我没有看到童菲和她妹妹,我怀疑她们走散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穆月小姐可以直接派人截杀掉她们,无需如此小心谨慎。”
仓井穆月道:“这事儿事关重大,要是那样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我们早就做了,问题是我们的上司不敢把事情弄得太明显,更不想授人于柄,所以只能来暗的,因此行动屡屡失败,再说我也犯了预计上的错误,我以为放童菲出去接近他们会缩短计划的时间,没料到童菲来了个真反水投敌,以致我们的计划受阻,差点儿坏了大事。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我们的势力范围虽然堵死了所有对方可以投诉的通道,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换一种方法来对付她们。目前除了她们几个女人外,便只有剑狂下落不明,我已派人正在追查他的下落。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对付这几个麻烦的女人。她们必须死。”
上官牧云微微一诧:“穆月小姐就这么相信我这个无名小卒么?”
仓井穆月的面容突然变得死戚,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盯着上官牧云呆了片刻,道:“因为你的亲生父亲是日本人,也就是说你的根在日本,你没有理由背叛自己的祖国。这与我相不相信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的部队已经出兵接管了台湾,抗法英雄刘永福拼死抵抗也已遭到了重创,大清朝已是千疮百孔,元气大伤。稀土是一种很好的战略物资。为了能让我们的国家迅速强大起来,必须有足够的稀土储备。这也是我们来中国秘密盗取稀土的主要原因。”
上官牧云吃惊不小。他已知道自己置身险处,如果放弃仓井肯定不会饶他,与其那样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仓井穆月无奈地一叹,说道:“你的任务除了想办法做掉那几个棘手的女人,不让她们找到向清朝正派官员投诉我们的缝隙,还要协助我找到剑狂柳随风,据探子报他也来到了小镇,只是尚不能完全肯定,对我们来说他同样是一个危险人物,在他和那几个女人汇合之前,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并除掉他。这是上面给我们的最后时限,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上官牧云嘴上答道:“是。”
心里却在暗想:小姐,我实在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美,心里却是如此的毒辣,看来我今后做事得处处留神,别弄不好栽在你手里了。
心里想着,冷不防仓井穆月突然走近来,将一个风光必露的酥胸挨到他面前道:“小兄弟,要是你觉得寂寞的话,我可以陪你。”
上官牧云脸一红,不敢看仓井穆月的脸,尴尬不已地回过头去:“小姐,你看错人了,我上官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号人物。”
“那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能不能猜猜看。”仓井穆月说着,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把将他搂住道,“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
上官牧云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愤怒之中,伸手朝她推去,没料到这一手推出去,居然推在了不该的地方,那张脸也随之变得火辣起来。
仓井穆月见此状况,嬉嬉一笑,双手搂紧上官牧云再也不肯放松。
岂料便在此时,客栈的窗户突兀一动,哗地一声裂开,明亮的烛光下,却见一缕寒光破窗而入,直朝他们袭了过来,好快。
上官牧云和仓井穆月吃了一惊,急忙分开,扭头一看,原来那是剑风,而握剑偷袭他们的竟是脸色赤红犹若酒醉的剑狂柳随风。
剑未刺到,剑风已到,但觉寒气迫人冷如冰霜。
上官牧云心中一怔,双手突向仓井穆月后背一抄,又一次抱住她,纵身一跃企图躲开,谁知竟慢了那么半拍,柳随风手中的剑还是刺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衣服划破,所幸的是没有伤及皮肉。
见此情形,仓井穆月不免呆了一呆,满脸杀气地看着柳随风道:“没想到你剑狂自己送上门来了。”
柳随风圆圆的胖脸上露出一丝得色,哈哈大笑道:“没错,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凑热闹,更喜欢独自一人寻找刺激。今天能够在此遇上你们实在是我剑狂的造化。”
上官牧云好不意外,他做梦也没想到柳随风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暗忖:既然自己已经陷了进去,就没有再轻松出去的可能,干脆把他杀了吧。
上官牧云发出一声狂啸,拔刀劈向柳随风。
他的冷月刀法本就和穆家的天寒刀法相似,以至舒小红判断错误。
柳随风见状一怔,误以为他是穆天寒的传人,因为他曾因为一件小事和穆天寒发生过武力冲突,居然不敌败北,因此对天寒刀法刻骨铭心,愣神之际,上官牧云的刀已劈到,一时只觉寒气扑面。
仓井穆月更是得势不饶人,从另一边欺身而上,一掌拍向柳随风。
先扑上来的上官牧云徒见仓井也扑了上来,而且出手还要比他凶狠,心里吃了一惊,手中的刀势不由缓了一缓。
柳随风骇然回过神来,闪念之间已察觉对方使的并非天寒刀法,心下不由大宽,又知真正想杀她的人不是上官牧云而是仓井穆月,于是避开上官牧云的刀,挥剑砍向仓井穆月拍过来的手掌。意在将她的手臂斩为两截。
这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宝剑在空中抡出一道冷森森的寒芒,直向仓井穆月罩了过去。这一下来,除仓井外,就连上官牧云也大感意外。他没料到剑狂的剑法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毫无破绽可循。
谁又能知道,上次因为剑狂柳随风打不过平安,借此消失多日的机会,把自己藏在深山老林里苦练剑法,经过多日的日月轮回,刻苦磨砺,居然剑法大有长进。如今的剑法已是炉火纯青,恐怕在江南无人能敌。
上官牧云从未见过如此娴熟的剑法,心惊之余,仓井穆月已被柳随风的剑气所伤,从空中跌了下来,脸呈紫色。
上官牧云急忙收刀,退到苍井穆月身边道:“你不要紧吧。”
仓井穆月不语,愤怒地瞪着柳随风,眼睛几乎要喷出了火来。
柳随风冷冷一笑,笑得有些残酷,有些可怕,本来他是不需要有这个样子的,但是面对敌人,他的残酷就不得不显露了出来。上官牧云见此状况也不觉心里有些发寒,没想到剑狂恨起来的时候居然比他还狠。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柳随风越说越恨,一脸的杀意,挥剑又向仓井穆月砍去。
仓井穆月眼见躲是躲不过去了,对上官牧云道:“你走吧,不必管我。”
话音甫落,柳随风的剑已劈到,比刚才那一招还要凶猛,整个屋子似被寒气所笼罩,又似突然刮了一阵寒风,叫人冷的受不了。
上官牧云尚且感觉如此,更何况是受伤的仓井穆月。
眼看柳随风手中的剑已粘上了仓井穆月的衣袂,霍见一流寒星从前面射了过来,叮的一声击在了柳随风的剑脊上,一时火星迸发,硬生生地将他的剑撞向了一边。
待那寒星落地时,才发现原来是一颗豆粒般大下的钢珠。
柳随风吃惊不小,飞退七尺,诧异不已地看着那个出手救仓井穆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