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弟,你不是已经……还是说,方某先前看错了?那一切只是心之影幻境崩塌前的错觉而已?”
此时的二人已是历尽艰难险阻,成功地走完了璀璨天途。
来到了这方天地的终点,终于见到了这座神秘无比的白玉京。
然而当下的方天寂却无暇因此激动。
目光一直集中在陈渊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脸上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实在想不明白,陈渊明明受了那天元中期境幻影的全力一击,为何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这位陈贤弟再是神秘、实力再是强悍,也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时候陈某也吓得要死,甚至以为自己就要陨落于此了。但正如方兄所说,先前的那般光景,只是一场浮光掠影而已。陈某现在还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面对方天寂那惊骇的目光,陈渊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随口编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搪塞道。
虽然二人现在是以兄弟相称,但无非也就是显得亲热一点。
还远远谈不到要与此人交底的程度。
而陈渊为何没有陨落,如果是在别的情形下那确实很难解释,不过那心之影本来就是一处诡异的幻境。
所以,这完全是可以说得通的。
“原来如此……贤弟没事就好了,方才真是吓坏为兄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没听说过这心之影幻境中能出现这般情形……嗯,不过话说回来,从璀璨天途被开辟以来,也很少有门内弟子能触发这个幻境的出现。”
虽然陈渊的话是有漏洞的,可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这位陈贤弟,总不可能是虚境之上的修士、甚至强过天元中期境。
这是根本就没理由的。
那么既然自己的这位陈贤弟现在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就只能说明当初的一切就是幻觉中的浮光掠影了。
“嗯,那一切确实非常的真实。而且先前那幻影,确实也曾以虚境后期的功力对陈某全力出手。不然,在下也不会调息如此之久了。秘境彻底崩塌后,方兄你可是昏迷了大概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好吧……这真是说起来有些惭愧了!方某还打算着早早解决自己这边的心之幻影,然后去助贤弟一臂之力。没想到不但最后什么忙都没帮上,还拖累了贤弟!这真是惭愧……总之,多谢贤弟于秘境中的相救之恩了!”
“方兄此言差矣,今日你我兄弟本来就是同舟共济。如果没有兄台的话,纵然陈某有再大的本事,想必也很难一路走在这里。一定要说感谢的话,那也是应由陈某来说。”
“唉……与陈贤弟相交,当真令人如饮美酒。贤弟之风姿,方某确是远不能及……好!既然如此,那为兄也就不矫情了,接下来,就说说这白玉京吧。”
很快的,方天寂就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了神。
(
然后彻底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二人面前不远处那座巨大的白色高塔上。
“有劳,门内关于白玉京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想必这都是一些极宝贵的经历,九成以上的人都选择了密不外宣。这几日陈某曾遍寻典籍,谁想却是查了个寂寞。”
“哈哈,此乃人之常情。对待外人,方某也是万万不愿轻易分享此事的。就算是以资财交换,此事都断无可能。不过……如今与贤弟讲实话,为兄上一次成功进入这个白玉京之中时,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无非是重伤不支,只向上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便忍心放弃了。并未成功的发掘到什么秘密,总结出了什么相关的宝贵心得。”
“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以陈某的本事,想一个人来到这里恐怕都是没什么可能的。兄台既然来过,那无论怎么说也总会有些得着。那不妨就与陈某大概的讲一讲?”
“嗨……先前为兄也是尝试了很多次,才勉勉强强的成功了一回。要说这白玉京的内部,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如果不遇到什么随机出现的凶险或是机缘,倒是显得相当稀松平常。”
“那兄台当初为何没能攀爬到最后呢?”
“说来话长……总之,这白玉京内部是有几种固定禁制的。经方某这些年潜心研究并多方打探,得知这里面会有三种随机出现的禁制。每一波进来的修士,赶上哪一种就是哪一种了。”
“愿闻其详!”
“好,且容方某慢慢分说:
首先第一种,就是类似于搬山道那种禁制。
进入这高塔之后每向上走一层,便会有重压犹如巨石一般落在修士的身上。
层层递进,压力会越来越强。
在离开这白玉京之前,是没有任何办法将其抖落掉的。
第二种,是为混乱心音。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搬山道也没什么太多的两样。
就是修士每向上走一层,神魂就会受到一种躁意的袭扰。
若是心境不稳毅力欠佳者,很容易就此被引动心火,直接走火入魔而亡。
所以这第二种禁制是最凶险的。
至于这最后一种嘛,就是扭曲空间。
这个禁制与第一种的搬山道就更为相似了。
越往上攀爬,周遭的空间就越是扭曲。
如果说第一种禁制是让人搬山而行,那第三种就是让人在淤泥沼泽的深处穿行了。
总之,都是一些并不新奇的东西。
而且也不是太强。
虚境的修士若应对得当,是可以走到顶层的。
奈何那次方某在这璀璨天途上历经数次大战,受伤太重。
这才没能坚持到最后,只爬到了区区三千多层。
而整座白玉京,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层之高的。”
方天寂说着,面露追忆之色。
同时眸子深处又闪烁着不甘。
“原来如此,那无论怎么说,方兄也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先前一次不成,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你我现在灵力十分充盈,一路走来也并未受伤。那,这就试试?”
陈渊点了点头。
眼中闪过了一丝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