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们这一代修士,应该是赶不上了,无缘一睹这等仙山的真颜……”
老者连连摇头,语气有些喟叹。
那眼中的遗憾之意,既是为了陈渊,同时也似乎是为了他自己。
“太行山……原来如此!那除了在既定的时间里,其余的时候这座仙山就完全不会在海中出现了?”
“其余的时候,这怕是难如登天吧……老朽不才,但祖上却有几分辉煌。家族在这西海之地,至今休养生息了已足有万年之久。却从未听说过,这太行山会在其他的时间里出现。”
“好吧,多谢阁下指点!即是如此,那云某就权且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好了。正好面对大洋,也操养些辽阔的胸中之气!所以不知这西海之地,可否有历史悠久的山门宗派?”
闻听那老者此言,陈渊心中微微一沉。
但旋即又很快转换了思路,开始询问起附近是否有什么久负盛名的宗门。
先前北海的蓬莱山,东海的昆仑山,南海的点苍山,都是恰好出现在了合适的时间里,被陈渊一举赶上。
这才能顺利进入,并且成功破掉内中的封灵阵。
可没想到,在西海区域那座极有可能藏着封灵阵的仙山,竟然远没有到现世的时候。
那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种仙山,平时倒不是深藏在海底,或是在九天之上,又或是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聚集成型。
而是平时都会飘荡在极深的海域之处,行踪不定。
寻常人等,皆是难得一见。
因为环绕洛北仙域的无涯海,本来就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迄今为止,在有据可查的史料当中,陈渊也没见过有哪位修士成功抵达无涯海边缘的记载。
这无涯海究竟有多大多深,边缘是什么样的,基本只存在于此界修士的杜撰当中。
据说在无涯海的深处,有许多强大至极的海兽。
当中的至强存在,实力完全不弱于此界的仙王。
而且这种海兽也根本就不止一只。
只是它们素来都不会进入内海,更不可能登上陆地。
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一直都在无涯海的极深区域活动。
至于无涯海的边缘是什么样,在此界有个统一的说法,那就是——归墟之处。
是为,万物的终结之地。
但也只是仅停留在修士的杜撰当中,并没有人真正的见过。
甚至连无涯海真正的深处都不曾有什么修士成功抵达过。
这数万年以来,无非也只有历任的仙王能有这样的实力。
可这些仙王在任时,往往都被内陆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又哪有心思以身犯险,去探寻无涯海的深处?
再加上先前又出现过一段历史完全空白的混乱时代,以至于关于无涯海深处的事在此界一直是个谜。
而眼下陈渊若想找到那座名为太行山的仙山,就必须深入到这西海的深处,才有一线希望。
(
同时,也要多加打探相关的线索。
不然的话,与在海中捞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云道友是想找在这西海之地经年经营了许久的大宗门?这倒不是什么秘事。如今在西临大洋的这片区域有七大宗门,向来是久居盛名。时间最短的,也雄踞此处足有上万年之久。分别是碧海宗,潮音梵宗,沧海界,海龙谷,雾海山,蓝鳞阁楼,圣海门。当中除了那一般不轻易开放,最神秘的圣海宗之外,其余的六大宗门每年都是要招收一批弟子的。如今正赶上每年早春时的招募,以道友的境界,想必进入其中一个门派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那老者想了想,然后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番。
“多谢多谢!萍水相逢,云某受益颇多。愿日后有缘,还能相见。”
陈渊点点头,抱拳施了一礼。
随即便破空而去。
等彻底没入云层后,顷刻化作了一道白虹消失在天际。
七大宗门里的圣海门最为神秘?
那行,就先去这个地方好了!
……
“这位道友,本座与你素不相识,我圣海门自问也没有任何得罪之处!因何,上来就破我山门禁阵?”
三日后,当陈渊再次从云上落下时,已是幻化成了一个面色阴郁,长着倒三角眼的枯瘦老者。
此时,正悬浮在海边一座巨山的上空。
居高临下的望着一位拥有神合初期大圆满之境,面色惊疑不定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圣海门的门主。
刚刚陈渊拜山不成,便索性直接一举击破了护山大阵。
表现的煞是强横。
“老夫远道而来,专程拜访。谁想你等竟如此无礼,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
这时,陈渊幻化而成的老者三角眼中闪烁着凶光,完全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强词夺理!阁下好歹也是境界高深的前辈,怎能如此胡搅蛮缠?封山闭门这种事,古往今来在宗门中乃是最常见不过的!倒是阁下不问青红皂白,就击我山门大阵,真当圣海门可随意拿捏不成!”
面对陈渊的强横,这圣海门的门主是又惊又怒。
在这西海之地,历来只有他难为别人的份儿。
而这圣海门也素来有最难以打交道的宗门之称。
可没想到,今日竟是碰到了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主。
“笑话,那是你们的规矩,与老夫何干?老夫这里自有老夫的规矩!你们西海七大宗门是向来同气连枝不假,但阁下这会儿难道能将其余六派掌门隔空唤来不成?”
“你……行!今日本座认栽!不知这位道友来我圣海门,究竟有何贵干?还望阁下明言一二!”
“此事简单,只想借贵门之力打探一下那太行仙山的踪迹罢了!”
一番话,陈渊说得是轻描淡写。
可那圣海门门主闻听此言,瞳孔却是不禁为之猛然一缩。
“太行仙山?这位道友怕不是说笑来的吧!这等仙山,除在既定的时日内有迹可循,其余的时间,又岂是此界修士能作想的?阁下的种种行为,真是既无端也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