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红莲……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东西。”
告别了吕崖之后,陈渊一边往回赶路,一边将玉简贴在额头上仔细查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给陈渊吓了一大跳。
原来在数万年前,这南瓮州的某位府主曾经养了一个修炼密宗的供奉。
据说这位供奉所修的密宗术法,非常神秘。
甚至与一域外强者大有渊源。
以至于此供奉虽只有神合中期的境界,但本事极高。
各种诡异的神通层出不穷,几乎可硬撼神合后期的修士百余息。
可谓是强悍至极。
当时,南瓮州的那位府主与这位密宗修士私交莫逆,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明面上是上位者与下属之间的关系,私下里却是亲如兄弟。
这也就促成了,后面当这位密宗修士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时,那位府主答应为其在靠近仙府的地方修炼一座秘冢的事情。
据说这位密宗修士所修炼的“红莲仙功”当中有一项法门,一旦成功足可以让人涅盘重生。
虽然并不是那种真正的让人起死回生,直接从鬼门关转一圈再完好无损的回来,但却可以让人直接重生成一个婴孩,再去重新抢占天地气运,带着模糊的记忆从头开始修炼。
这在当时,是极大的秘密。
只有那南瓮州的府主一人知晓。
若不是在这位府主兵解之前留下了一枚记载这些事情的玉简,被下一任府主得知,恐怕许多事情到今日都会是个迷。
当时,那密宗供奉与那位府主商议的是:就在靠近仙府的地方修炼一座秘冢。
等那大限即将来临之时,便进入秘冢。
接下来倘若七日内还没有佳讯传出,便要立刻将这秘冢封死,永世不得解封。
因为这红莲仙法中的涅盘神通有个弊端,成功的话,确实可以做到如同立刻投胎转世一般。
可若是失败了,肉身的精气与全身的灵力便会化成一朵凶恶至极的红莲。
称之为,灭世红莲。
据说这是一种并不属于阳间的炼化,只生长在那传说中的阴冥之地。
所以一旦让这东西出现在世上,那便会有大瘟疫大灾难降临。
到时随着红莲之毒的散播,天下间有一半的修士都要被沾染上瘟疫,且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虽然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过于夸张,但那密宗修士一身本事却不是假的。
所以二人对有关于红莲仙法的一切说法,都是笃信不疑。
由此,便做了这样一手修建秘冢的准备——其实说是秘冢,但实则是等于一方囚笼。
为得就是防止因密宗供奉涅盘失败,导致灭世红莲现于世间。
根据那位府主的亲笔记录,当时二人在敲定相关事宜后,便开始着手准备那座秘冢。
随后在花费了无数人力与物力之后,终于在那密宗供奉大限来临之前成功的修建完成。
但可惜的是,后来那密宗供奉并未成功涅盘。
尸身果真化成了一株传说中的灭世红莲。
(
于是,这座秘冢便被彻底的封印了起来。
当时那位府主十分担心自己会变成千古罪人,所以在一开始就干脆启用了“死阵”。
然后等到那密宗修士失败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彻底封了门。
——什么叫死阵?自然就是那种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开的禁阵。
哪怕就是天下间最优秀的阵法师,也不可能循序渐进的将其解开,只能以蛮力破除。
这东西说起来有些飘渺繁琐,但实际上比喻起来一点都不难。
就好比一个凡人建房子,将四面的墙围好再盖上屋顶,却根本就没有去安装大门。
而是将原来大门的位置,也直接用砖头给封死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种“死阵”从古到今,在洛北仙域上都是不少的。
不过,这位府主当年用的死阵却是有些特殊。
因此人深谙空间之道,所以干脆将那秘冢周围的空间彻底封闭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如同在那里开辟出了一个小世界一样。
哪怕就是神合后期境的修士也根本就无法打破。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谓是万无一失。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那位府主兵解多年后,那处只有南瓮州历任府主才知晓的秘冢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直至今日,那株灭世红莲都依旧稳稳当当的被封印在了那里。
而吕崖之所以要问陈渊借用破界尺,就是想去取那朵灭世红莲,并且籍此布置出一座极厉害的大阵。
吕崖在玉简中承诺,届时会用一种秘法将那朵妖莲取出。
并且以特殊的方法布阵,绝对不会让瘟疫为祸世间。
“倘若这东西真有说的这么厉害,那这次欧阳治岂不是凶多吉少?”
陈渊一路反复阅读着这枚玉简,一时间心中也难免有些期待起来。
其实若是普通的神合境后期修士也就算了,绝不至于会让陈渊如梗在喉,有任何心烦意乱的感觉。
可那欧阳治毕竟乃一界之主,不但集极大的气运于一身,更是身藏中州总府九万余年的积累与沉淀。
一路走来,陈渊虽然也有种种奇遇,但从下界涂山部落时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修炼了十几年而已。
就连连半个甲子都不到。
现在去对上那一界之主,把握实在是不高。
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五成的。
就好像是抛铜钱,可能是正面也可能是反面。
生死,根本就没办法确定。
而现在有这位神秘的吕崖与自己联手,或许真的可以就将这欧阳治击杀在南瓮州?
“南瓮……所谓瓮中捉鳖,说不好,这位一界之主的劫数还真会是在这里?”
就这样,陈渊一路飞驰着,并且思索着相关的种种事宜,很快便回到了云上天宫。
这期间虽然经历了许多,甚至关乎生死,但总体时间并不是太长。
距离陈渊向黑云塘进发那日,也没过了几天。
众人见风尘仆仆的陈渊归来,自然并未多想。
只当先前云禾的那份感知无非就是一场有惊无险的事情罢了。
只是后面当大伙听说陈渊将在几日后去设伏那位仙王时,不禁又变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