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反驳道,“二弟妹,你信我,这都是没有的事情,你听我解释啊!”
“行,那大嫂你说,我听着!”
“我……”
迎着苏迎蓉冷冰冰的嗓音,白蕊脑子里焦急万分,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苏迎蓉见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恼怒,也就愈发不客气道,“我身子不好,是个废人。所以这些年大嫂管账,我从不过问插手,只怕是给不足大嫂信任,伤了你我妯娌之间的和气!
可如今……我是怎么对大嫂的,大嫂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信任的?!”
“钱财也罢了,就当大嫂一时脑热走了岔路,偷了府里的字画拿出去卖!但这府里的下人!”
苏迎蓉指着她们道,“我男人的银子养着她们,她们有什么资格,对着我女儿发脾气?
是欺我女儿从乡下回来无人撑腰?还是欺我母女软弱,不知反击?!”
“砰——”的一声,手边的花瓶被苏迎蓉狠狠扔出去,砸到静香等人的面前。
静香吓得牙齿打颤,满脸惊慌地抬头。
当看见一向慈悲和善的苏迎蓉眼里的果决阴霾时,心口一缩,再顾不得其它,慌乱跪下去磕头道,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没有看不起小小姐!”
“奴婢没有!奴婢怎敢欺辱小姐,奴婢只是怕那松子,松子……是四小姐心爱之物,奴婢也是为了……”
“四小姐是你们大房的小姐,我女儿就不是辅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吴嬷嬷!”
苏迎蓉根本没理会静香的辩解,冷着脸低喝了一声,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便上前一步。
“夫人。”
“我不想听一个欺辱我女儿的人狡辩,把她发卖到矿厂挖矿去!”
静香听到苏迎蓉的话后,脸上血色尽失。
她在辅国公府待了也有两三年了,心里清楚,这个内宅看似白蕊说一不二,实际上也就老夫人和苏迎蓉说了才是算的!
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求饶道,
“二夫人!二夫人您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您饶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小姐,四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奴婢舍不得您受委屈,四小姐,求您救我,救我啊!!!”
宋锦瑟知晓苏迎蓉这是给叶枝枝立威,心里难受的厉害,要知道娘以前都只会维护她……
便故意开口道,“娘,静香虽有错,但矿地这处罚是不是有些苛刻了?”
“我朝律令,凡卖身为奴,偷盗家主之物,杖责三十,斩双手!
夫人管家,执法虽严,但对比我朝律法铁条,却也是网开一面!”
吴嬷嬷上前一步,将静香像是拎鸡崽子一样拎起来道,
“刁奴愚蠢,时至今日也看不清楚,这府里,到底哪个小姐才是我们老爷夫人的心肝,这样的蠢货,便是饶了一命,也会因为别的蠢事,祸害全府!”
吴嬷嬷见静香反应过来,伸手还想去攀拉叶枝枝,直接冷着脸一巴掌扇过去道,“你早死去了!现在知道求我们家小姐了!
一个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的东西!发配到矿地都是便宜你了!”
“不要不要!我不去矿场!那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二夫人,叶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静香吓得不断挣扎,吴嬷嬷却轻松拎着人就走到了院外。
苏迎蓉这才看向白蕊。
白蕊简直要吓死了,“你,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是你大嫂!长幼有序,除了母亲,这个府里,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处置我半分!”
“我是处置不了你,但刚刚枝枝算账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母亲,算算时间,母亲也该到了。”
就在苏迎蓉话落的瞬间!
宋老太太就被身边的嬷嬷给搀扶着,走到了浮光阁里。
“母亲!”
“祖母,你怎么来了?!”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别说老太太身体康健,就是瘸了,瘫了,那也得出面来主持大局!
白蕊的心口一缩。
但想到母亲这些年对她的关爱,还有对叶枝枝这个乡下来的孙女的不满……
只觉得胜券在握,嘤嘤着就往老太太腿上扑,避重就轻道,“母亲,你不知道,二弟妹养的好女儿,一回来就查我这个大伯母的……”
“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这一路听得清清楚楚!好好一个人,偏要多长一双手!你自己不干不净,心思不正,哪里有脸去怪别人?!”
宋老太太简直气得要死,她是一直知道白蕊不干净,但没想到这么贪,这会儿东窗事发,不知悔过也就罢了,还坐在地上说她那个不着调的孙女!
老太太气的呀,“半天了!还坐在地上,成什么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你还不给我滚过来!”
一个拐棍敲过去。
白蕊众目睽睽之下被训斥,丢脸死了,又疼又难受,委屈道,“母亲!”
“母亲~~!”叶枝枝翻了个白眼,学着白蕊摇头晃脑,嘤嘤叫人。
着实让苏迎蓉吓了一跳。
因为她就没想过自己的闺女还能发出如此甜腻腻又阴阳怪气的嗓音。
关键是还那么的做作,特地拉长了长音。
此刻复刻着白蕊同款表情,水汪汪着一双眼睛看向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
你大爷的!
谁是你母亲!
你他娘的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