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枝不知道二柱瞎白活给五丫洗脑的事情。
但叶常敏知道萧行止离家出走后表现的很惊讶,“行止一向乖巧有主见,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叶枝枝在心里吐槽,小姑也就是看萧行止长的人模狗样才对他有滤镜,殊不知这就是个斯文败类!
“能有什么误会,他就是自以为是,好话不听,不吃亏永远不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那一个!”
叶枝枝也被气的胃疼,不愿意搭理他的事情。
等到几天后,周清梨的身子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下床也不会头晕恶心了,周殊鹤那边就携带着陈县令准备升堂审理案子了。
镇上升堂,还有大人物坐镇,不少听到消息的百姓都热热闹闹地往官府跑去,就跟着过年似的,彼此嘟囔道,“知道吗?户部尚书竟然来咱们小镇审理案子了,审的还是咱们镇上最有钱的冯老爷!听说他杀妻弃子,被户部尚书抓了个正着!”
“咦,你这消息落后了,我儿说了,分明是他想要一把火烧死周夫人,被一面容粗犷,膀大腰圆地女侠出剑拦住……”
叶枝枝,“……”
伤害我你们再次做到了。
此刻,县衙里。
周殊鹤一身官服,容貌清冷,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旁边是陈县令,底下跪着的是冯青山一家。
一个个脸色难看,如丧考妣。
周殊鹤把罪状往前一扔,“冯青山,放火烧妻,下毒害妻,谋害亲子,你可认罪?”
冯青山当然不能认啊,“大人冤枉啊!我这些年为了周家的生意白天黑夜的忙!累了一身的病,可周清梨竟然要跟我和离,一分钱都不给我!那些钱可都是我赚的!泥人还有三分气性,我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我有什么错?”
是啊。
百姓们纷纷道,“虽然是上门女婿,但周家这么赚钱,你榨干人家价值,一分不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周清梨闻言,气的脸色惨白道,“冯青山你要点脸!起先和离,我是愿意给你百两银子傍身的!是你见钱眼开,带着外室谋害我!
什么银子都是你赚的!非要我当着大伙儿的面给你核对账本,你才肯认账吗?”
冯青山脸色一虚,继而挺直腰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你心里门清!”
周清梨说着,干脆从怀里掏出一份账本,噼里啪啦地翻页念道,“你我二人九年前成婚,周家的生意我全部交给你掌管,金陵水粉铺子的入账之前每月有两千两,但你接手不到一年,入账就到了每月一千两!
还有周家的酒楼,因为你以次充好,故意给食客吃不新鲜的食材,导致人流稀缺,从每月一千入账到了每月亏损三百两!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你说你为了赚钱!可我们周家这九年下来,亏损的银子少说也有上十万两!”
“你养外室每月五百两,全部都是从周家酒楼食材那抠出来的银子,用我的钱来养你的新欢,大家伙说说,这是人能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围观的群众惊呆了:
“我的天!养个外室每月给五百两,这……我虽是个男人,倒也不是不能当他外室!”
“得了吧,一个赘婿,骗着妻子的钱养小的,也不嫌恶心!”
“这事儿我知道,周家的水粉铺子我之前总光顾,后面总感觉里面的粉被换了,抹在脸上不舒服,加上小二的态度也不好,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作孽啊,周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周家的卖的那些东西都是真材实料,底下的下人也良善,可冯老爷接管之后嘛……”
百姓们不少都是周家的常客,听周清梨这样一说,纷纷站出来替她作证。
如此,周殊鹤直接道:“冯青山,你做的这些事儿,十恶不赦!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判四十年流放,发配边远矿区!
冯老太太作为帮凶,流放十年!段阿丽谋害周氏,放火杀人,判流放二十年,立刻执行!”
什么?!
冯老太太两眼一黑,当场大哭道,“我不服!婆婆管教打骂媳妇天经地义!周清梨还没死呢,你凭什么判我流放?”
“冯青山是赘婿,你就当不得周氏一声婆婆!况且就是因为她没死,本官这才判你等流放,否则按律法,便是秋后问斩!”
完了。
冯青山慌了,眼看着事情无法逆转,又扑上前求周清梨,
“清梨,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错了,我只是想要个孩子给我传宗接代,是我不该找这个贱人!求你和大人求求情,我回去肯定和你好好过日子!上进,你替爹也求求你娘!”
周清梨被他恶心死了,“你现在知道好好过日子了?你早死哪去了?”
周上进也看着冯青山道,“爹,你满嘴谎话,心狠手辣,还派人杀我,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真心悔改的!爹,你好好在外面悔过吧。”
还不等冯青山发疯 二柱混在人群里一个烂菜叶子砸进去,“杀妻害子,简直丢光了咱们男人的脸面!去死吧!”
他这样一个煽风点火,众人纷纷吐口水道,“我呸!不错,四十年流放都便宜你了,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就该去死!”
“我不服,”段阿丽道,“我怀了孩子,按照律法,不是说,女人怀孕,可以不被砍头流放,等生下来再说吗?”
“不行!”还没等周殊鹤说话呢,冯老太太先骂道,“你不去谁在路上伺候我?”
“真把自己当老佛爷了还伺候你,你儿子有钱你是我亲娘,你儿子落魄你在我这算个什么东西!跟你儿子钻一个被窝的死老太太,懒得骂你给你脸了!”
围观的百姓惊呆了,“啥叫老太太钻冯老爷的被窝,这俩该不会……”
“说啥呢,咱们乡下人,不也爹娘儿子一个炕头吗?”
“咱们那是穷,没被子,没多余的炕,可周家又不是没钱!亏得冯老爷子还是个秀才呢,这跟礼义廉耻沾边的事儿他是半点也不干啊!”
“……”
冯青山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只觉得整个人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么说恶人还得恶人磨!”叶枝枝听笑了。
但周清梨却气的头脑发涨,她女儿的苦不能白受,可……
“你先别生气,她这一胎有点怪。”
叶枝枝凑到周清梨跟前道,“我听冯青山的小厮说她偶尔下面流血,还肚子绞痛?”
“是有这个毛病,有什么不对吗?”
周清梨小声的问。
“我感觉她这一胎有点像宫外孕。”
叶枝枝干脆上前,直接伸手给段阿丽把脉。
“你干什么?!”段阿丽惊呼一声。
叶枝枝直接道,“不想活你就继续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道宫外孕吗?”
“你是说在宫里头怀孕?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段阿丽一脸迷茫,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不一般的身世啊。
叶枝枝嘴角一抽,知道古代人不懂,干脆扒拉着她的手腕给她指道,“看见这个了吗?这就是你的血管,人体内是有很多血管的。宫外孕的通俗说法就是,正常的孩子应该在女体子宫体腔内成型,然而,你的孩子却异位着床部位为输卵管。”
“你不用管输卵管啥样,你就看你这个血管吧,比这个大不要多说,管壁薄,上面附着一个孩子,根本提供不了孩子生长的环境,如果放任下去,输卵管会破裂,短期内可发生大量腹腔内出血,让你死亡。”
“你必须尽早堕胎。”
“不可能。”段姨娘的脸色一白,继而一红,大呵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宫外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就是想我流放倒霉!你滚!”
“我是医者,没必要撒谎骗你。况且你作为孕妇,你这是二胎,你生一胎的时候,应该没有过莫名其妙的腹痛,阴道出血吧?当然,信不信在你,不过人就一条命,且行且珍惜啊。”
周清梨闻言,不知想起什么,一拍手道,“我三年前去看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她就是,怀一胎的时候,腹痛,下体流血,后来不到三月,血崩而亡!原来这不是动了胎气,而是什么宫外孕吗?”
叶枝枝点点头。
段姨娘被她俩说的心里恐惧,只觉得脑子愈发的昏沉,肚子也疼了起来。
还要再说点啥表示不信,谁知下一刻,身上一软,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