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吧,萧行止本质薄凉,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叶枝枝不愿意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况且,事情是萧行止惹出来的,他自然是有知情权的。
于是叶枝枝寻思着,写封信提醒一下他,孙家既然想出手,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是得小心为上,免得害人害己,牵扯到她。
这样想完,叶枝枝就舒坦了,顺路看了看她的草莓地。
因为是空间出品,即便是在这样的烈日下,小草莓也长的极好,一点没有蔫巴头的意思。
想来再过不久,就能结果。
叶枝枝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让大庆给她娘家人捎口信,这周末她乔迁之喜,来这边聚一聚,顺便谈谈酒楼的事情。
说是心平气和的谈,但阮氏他们得知赵家人的做法之后都很生气。
“狗改不了吃屎,孙家肯定还会再用你的菜品赚银子。”
可人家有靠山,告到官府又能怎样?
叶枝枝道,“娘你也不用生气,我这次来就是和你们商议,我准备在镇上买个铺子,咱们自己开酒楼,开那种连锁的!”
以前是和赵家人合伙干,赵忠祥没那个野心,叶枝枝寻思单干给人撇下不太好看,但做生意也不是搞慈善。
正好赵婶子反水,叶枝枝也一直有带着娘家人整点营生的想法,就说:
“大哥和二哥的厨艺不错,若是大哥二哥信任我,铺子我买,食材我出银子,菜品我来想法子,月底的分红,我四,你们六可好?”
“那怎么能行?”叶祁名想都不想就拒绝说,“合着我们啥风险也不用担,光靠着在你身后不要脸,就能赚的比你多呗?”
叶祁隆也道,“你需要人帮忙知会一声就行,世上没有哥哥赚妹妹银子的道理。”
叶枝枝,“……”
真是活的久了,不仅能见到恋爱脑,还能看见恋妹脑呢。
她哥对银子就没有一丁点世俗的欲望吗?
半晌的沉默,反倒是阮氏开口道,“枝枝你拿六,他俩拿四。”
“那也行。”叶枝枝当下就跑回屋子划拉钱准备去买铺子。
“娘。”屋外的叶祁隆还想说什么,却被阮氏打断。
“你妹妹长大了,元宝镇困不住她,也困不住这几个孩子。凤凰总要翱翔,启名你们只有快点成长起来,才能护住她,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孙家,就能欺辱践踏她。”
叶祁名身躯一震,原本还怀疑自己的厨艺不行,不能替妹妹招揽客人,可这会儿却是点头道,“娘,我晓得了。”
*
屋外热热闹闹一直到晚上才消停。
而萧景珩的屋子自然也不太平。
他这段时间不在军营,前线的战事吃紧,军机大事不能被延误,手底下的下属自然要来小村子里找他。
叶枝枝进屋翻陶瓷罐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两男一女和萧景珩站在一处。
萧景珩手里好像是拿着什么图纸,他身侧一个小家碧玉的女人正羞红着小脸站在他的身侧低头说些什么。
叶枝枝刚一推开门,几人便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叶枝枝,“……”
好熟悉的脸!
她的目光划过傅朝和许降,电光火石间查觉,萧景珩就是她上次在县城瞅见的那个戴面具的好心人!
叶枝枝的心里五味杂陈,萧景珩倒是抬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啊?没事,”叶枝枝本来想去翻炕底下的瓷罐子,但这么多双眼睛,就要往外走,“你们先谈,完事叫我。”
但萧景珩却直接将人拦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你有话就说,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语气温和,毕竟他不日动身离开后就是叶枝枝替他养五个孩子。
“也没什么麻烦,就是我有个存钱的罐子在屋子里藏着呢,我要用钱。”
萧景珩让她去拿。
既然萧景珩都不在意,那叶枝枝便进来挖土罐子。
站在萧景珩身边的迎春惊呆了,她何时见过她家主子这样温柔的和一个女人说过话!
要知道军机营那边虽然也有女人,但主子这些年,一向洁身自好,就连太后给他赐的美人都不屑一顾。
迎春一直以为她会是主子身边最特殊的那个,毕竟当年陛下下旨要把她赐给主子做侍妾,主子面上也是没有拒绝的。
可……
萧景珩开口道,“你继续说,这连弩你研究到哪一步了?”
迎春隐晦的看了眼叶枝枝。
傅朝立刻道,“主……萧兄,这还有外人呢。”
萧景珩冷冷的看他一眼,“她是我妻,但说无妨。”
许降特有眼力见道,“虽然没有匈奴制作的连弩射程远,次数多,但迎春姑娘所制作的连弩,确实可以连发十八支箭矢。”
傅朝立马彩虹屁道,“要说迎春姑娘真厉害啊,匈奴秘密研制了那么多年,不过研制出来的可以三十连发的,但迎春姑娘自己,就设计出这样威力巨大的东西,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奇女子!”
迎春羞涩的看了眼萧景珩,语气谦虚,但看着叶枝枝的表情却十分高高在上,“我不过多读了几年书,懂了些天下女子都不懂的道理,距离匈奴人设计出来的连弩还差的远,过誉了。”
刚抱出瓷罐的叶枝枝眨了眨眼睛。
据她所知,传说诸葛亮设计出连弩,连发十次,而后马钧欲对其进行改进,使之成为一种五十矢连弩,威力很大,但生产复杂,后世失传。
没想到,匈奴竟然能有做出连发三十支的。
叶枝枝下意识瞥了眼萧景珩手里的图纸,迎春赶忙侧身去挡。
叶枝枝,“……”是她不礼貌了。
不过姑娘,其实我上辈子就是搞这种器械研究的,别说五十连发的连弩了,材料齐全,我连火铳都能给你整出来。
萧景珩倒觉得无所谓,一个连弩的设计图而已,叶枝枝就是看了也看不懂,只关心,“可是银子不够用?”
“你能补贴吗?”
萧景珩从怀里拿了两百两的银票塞叶枝枝手里。
迎春皱了皱眉,主子对这个农妇未免也太包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