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换你大爷!”四柱一脚踹过去,“你孙女要是赔钱货,那你是啥?老赔钱货!别想欺负我娘!”
产婆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小娘子的儿子竟也这么虎的吗?
这时,周管家匆忙围了上来,“我家小姐没事吧?”
叶枝枝将里面的情况说一遍。
得知母女平安,周管家当下就跪了下来,又给她塞了二百两的银票,“多谢叶姑娘救了我们!待我家姑娘休整好了,老奴亲自带她上门感谢!”
“不用客气。”
叶枝枝收了银子,提醒道,“其实女人生孩子在家里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为啥你们要来寺庙,但你记住,她坐月子期间绝对不能见风,也不能洗澡洗头,不然落下病根,怎么都补不回来。”
周管家见叶枝枝真心,便也实意道,“这大佛寺本是普通寺庙。只是前段时日,我们接到消息,玄彬大师云游至此,夫人这便也动了心思,想让孩子见一眼大师,沾沾福泽。”
“玄彬大师?”
“姑娘不知道吗?当年陛下还是八皇子时,大师就曾断言陛下会登皇位。
半个多月前,大师出关,说辅国公嫡女宋锦瑟有凤命。
如今又云游至此,说是抽中上上签的,可以得他批命。为此就连不少外地香客都带着孩子纷纷赶来,就为了抽中上上签得大师批命。姑娘若是无事,也可以去庙里抽签。”
批命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这大师说女主有凤命,她和女主对立,说不准批她天生早死才能万世太平。
她就求个乔迁之喜和萧行止金榜题名吧。
谁知越不想来啥越来啥。
叶枝枝随手一晃竹筒,上上签便掉落在她手边!
瞬间便引起一大堆香客的羡慕嫉妒!
一旁敲木鱼的小和尚来了精神,“有缘人!快随我去见大师!”
叶枝枝,“……”
她不!
叶枝枝带着崽子们转身就跑。
“谁要去找神棍算命!”
小和尚气坏了,追不上,只能爬到山顶去跟师傅告状,“别人想求上上签求不来,她竟避如蛇蝎!”
高山之上,杏林之间,金色的阳光洒向寺庙。
似神迹一般,将佛寺笼罩了一层神秘。
玄彬端坐在棋盘前,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位身着玄铁铠甲的男人。
男人鼻梁高挺,眉骨俊美,周身自带一股子杀伐野性。
此刻,手执黑棋,杀的白棋几乎片甲不留。
玄彬闻言淡笑,“像是她的作风。”
他身侧的男人瞥他一眼,“什么作风?狂妄的作风?”
狂吗?
帝星,将星,财星,罗刹,贪狼星入命。
他倒是头次一见一个女人,身上背负着这样多的命盘,直冲那位鸠占鹊巢的辅国公之女宋锦瑟,逼得人家如日中天的凤命萎靡,竟有隐隐折损之意!
要知道,命运命运,虽是天定,但老话说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可见命可以通过后半生的的拼搏努力去改。
但运却不是如此。
运是人一生下来就带着的一种磁场。
比如宋锦瑟的锦鲤富贵运,会在冥冥之中让她结识贵人,一生顺遂。
而如今,叶枝枝本不该的到来打破了这种磁场。
玄彬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道,“你今年还有一劫,或能凭那孩子折寿百年求来的一场造化,安稳度过。”
*
对老和尚逼逼叨叨一无所知的叶枝枝美滋滋地去钱庄兑换了两百两银子。
跟着就去了村子。
这时候,村口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来回走动,在看见叶枝枝的瞬间,松了口气,赶忙道,“叶东家,你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对方穿着百川酒楼小二穿着的衣裳。
在看见叶枝枝的瞬间,就跟着看见了救世主一样,冲上来道,“你到底去哪里了?咋才回来啊!我找了你可久了!”
叶枝枝愣了下,“我去了趟庙会,是酒楼出了啥事吗?你先不要急,慢慢说!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呢!”
“行吧,叶东家,我,哎呀,”算了,直说吧,“你知不知道,赵婶子要把酒楼卖了!”
啥!?
叶枝枝惊呆了,这他娘的天塌到她身上了!
叶枝枝破防了,“她要卖给谁?这事儿她没和我说过啊!”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有人想强买强卖?!”
“那倒不是。”
“赵忠祥呢?他夫妻俩决定的这事儿?找过我吗期间?”
叶枝枝的脸色其实是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百川酒楼可以说是她一手扶持,枯木逢春,付出心血的。
赵家人说卖就卖,也不亲自来知会她一声是什么意思?
这和背刺有什么不同!
“赵东家的娘病了,去了乡下治病,这酒楼是赵夫人趁机卖的。”
店小二擦了擦汗道,“新东家和赵夫人都准备去衙门那边签字画押了,您快去给拦一下吧!”
拦,怎么拦?
人家决定好的事情,你再怎么阻拦,人家还是要卖!
要说赵东家在还好。
但坏就坏在人不在!
“赵婶子干这事儿我是一点不惊讶。”
但说法叶枝枝得要一个!
我必须得让你知道,我不和你扯皮干你,但我也不是个让你搓揉的傻子!
叶枝枝便带着人直接跑去了官府那边。
果不其然,刚一过去,赵婶子等人就从官府画押签字出来了。
一行十多个人。
但打头的只有三个人。
除了赵夫人,还有一男一女。
巧的是,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抄袭萧行止策论的孙世杰!
叶枝枝愣住了,孙世杰不是被判了几年牢狱之灾的吗?
她当然不会傻到问为啥你跑出来了。
还能为啥?
人家肯定找到了比百里清正更牛的后台呗。
不然人能跑去官府嘚瑟都不怕?
赵婶子原本还是笑逐颜开的,但对上叶枝枝的视线,一下子就怂了。
叶枝枝也不客气,直接问,“你卖酒楼这事儿,赵叔知道吗?”
赵婶子眼神闪躲。
行,叶枝枝心里有数了,就不至于那么心寒,“她们许诺你什么了?”
“枝枝,我……”
赵婶子想说点什么虚伪,可对上叶枝枝冰冷的眼神,慢慢捂着脸哽咽道,“小宝在学堂打了陈县令师爷家的孙子,你也知道,吴师爷是隔壁四喜酒的亲戚,人家要抓小宝,是孙夫人摆平了这件事情,还愿意给小宝在县城找一个更好的学堂,我……”
“你不必找这些借口,你明知道孙家与我……算了,既然你做出选择,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当时我给赵忠祥写了个菜谱,你现在还我!”
语气果决又不客气。
当下就让孙夫人冷笑,看不起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你在这命令谁呢?!”
“比不上你这种满脸皱纹的大岁数老太!倚老卖老,半只脚迈进棺材,还给你那受了委屈只会回家嘤嘤求着喝奶的儿子擦屁股!我爱命令谁命令谁,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