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你的糖人哪来的,你说啊!快说啊——”马老太太去掐他。
喜贵胳膊都被掐肿了,终于没抗住道,“是爹,呜呜呜,爹把家里的碎银都拿走了……”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
“啥?马福偷了自家银子?”
“怎么可能啊,三十两银子,他都拿走了?他拿这老多银子干啥啊?”
“喜贵,好孩子可不兴撒谎!你这是给四柱打掩护呢吧?”
乡亲们面面相觑,显然不怎么相信。
叶枝枝眺望远处,“别说了,贼来了。”
贼?
众人顺着叶枝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萧大庆和五丫正撵着马福从远处走来。
男人走的慢,五丫气的挥起小木树枝子,躲在大庆的身后就抽向他的小腿,“快走!再磨叽,秋洗里!”
待走的近了,才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马福。
“儿啊,咋啦?这是咋啦?”马老太太哇一声哭出声来,捧着马福的脸,指着五丫道,“是不是她打的?我——”
“娘,你能不能别闹了!银子是我拿的!”
马福一把将娘老子扯开,“赶紧回家给我煮俩鸡蛋敷敷脸!”
“啥?”马老太太傻眼了,“你偷家里的银子干啥?”
还能干啥啊,当然是为了还赌债呗。
起先只是小赌怡情,这几日却越赌越大,眼瞅着欠的四十两银子还不上,对方派打手要砍断他的手,他这才慌了,偷了家里的银子去填补窟窿。
却没想到这一幕被儿子看见,他干脆给了儿子俩糖人,让他不要对外声张。
谁知刚雇了个牛车把他送回村子里,嘴里嘟囔着下次要压小,就被听了一耳朵的大庆察觉不对劲,押着他来叶家。
好嘛,真相大白了。
冲进人群里的孙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三十两银子,你全拿去还赌债了?天杀的啊!你让咱家往后吃啥喝啥啊!”
马老太太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又心疼银子,又心疼儿子,干脆拿儿媳妇撒气,一巴掌扇过去,“嚎丧啊,赶紧往家里滚!给你男人煮俩鸡蛋补补!”
一面说,还一面试图去捡地上的银子。
却被叶枝枝一脚给踹翻,快速往她怀里一掏,拿出一串铜钱。
马老太太叫嚷,“贱人,你敢抢钱!”
“谁抢钱了!”
叶枝枝道,“你们不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就污蔑我家孩子偷钱,打上门来!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我家孩子这会儿就身负重伤。
凭什么你们可以随便的污蔑造谣别人?这事儿对我儿子的心灵造成了损伤,必须赔钱!否则就跟我去县衙,找县令判你一个造谣污蔑的大罪!”
马老太太不服气,“你儿子给我嘴砸肿了,你又踹我,还想我赔钱,你做梦!”
“不赔钱是吧?”
叶枝枝一巴掌扇马福脸上。
马福疼得哭了起来,却又打不过叶枝枝,一个劲儿的哀嚎,“死肥猪,你给我住手!操!疼!”
马老太太要冲过来保护儿子,可——
“我看谁敢帮忙?”
叶枝枝从空间里抽出一把刀比在马福的脖子上,视线绕了圈,冷笑道,“趁我不在欺负我孩子?真当我叶枝枝好欺负!往后谁打我儿子,我就打谁儿子!谁骂我儿子,我就抽谁儿子!我再问你一遍,赔不赔钱?”
“里正,你快帮忙啊!”
里正帮不了。
第一,叶枝枝的孩子姓萧。
甜水村就是萧家本家人最先居住的地方,马家只是外来的。
第二,这事儿马家本来就有错。
“若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污蔑别人,不负责村子里得乱成什么样?”
里正道,“赔钱道歉,然后就散了吧。”
叶枝枝道,“赔我二十两,没有就打欠条。”
马老太太不愿意打欠条,哭丧着脸:“我家银子都没了,哪能背外债啊!”
许兰兰正要说叶枝枝不要脸,狮子大开口,叶枝枝的巴掌劈头盖脸地就扇了过去。
“滚!红薯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少跟我在这给脸不要脸!滚远点!”
“你——!给我压手印!要不就去官府!反正我正当防卫不犯法,就是不知道你二十板子下去还能不能喘气!”
马老太太慌了,“我盖,我这就盖手印!”
解决了马老太太,叶枝枝又推了推四柱,指着满地的银子,“快去,都捡回来!”
“啊?”四柱傻眼了,“……这还能往回捡的吗?”
“不然呢,”叶枝枝抱着她的土罐子抠抠搜搜道,“全家就这点家当了,装完逼,可不得拿回来妥善保管盖青砖瓦房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