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栎平等三人听的怒气暴升,可赵栎阳没发话,他们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怒火低声说道:“这帮读书人真是不要脸,什么为民请命,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又想着围坐行辕施压。”
赵栎阳摇摇头,他也是满肚子怒火,这哪里是读书人,简直就是拉帮结派的地痞无赖,明明是崔万州等人企图通过自己刷名望,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使了点小计谋,没让他们得逞,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存在那里,还口口声声说为民请命。
不过这帮人提出串联读书人在行辕门口静坐请命,这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读书人串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若是硬来的话,得罪了他们,朝廷大概率会处置官员。
可是读书人也有怕的,就不信他们没有弱点。赵栎阳随即吩咐赵栎平,让他谴人告知杨洲知府,就说自己昨日落水,今日终于突然发烧,恐不能参加今日晚宴,待自己病愈之后,自当上门拜访。另外写了一封信给镇江提学使。
吃完饭后,赵栎阳回到行辕,待傍晚时分众人都回来了,赵栎阳便告知今夜不参加晚宴了。几个随行官员被留了下来。
“不知几位有谁知道这杨洲张知府什么来头?”赵栎阳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有一人出来说道:“下官倒是了解一些,杨洲知府叫张彤,天元元年以四十二岁得中二甲进士。在杨洲已经有八年了,之前是同知,做知府有五个年头了。”
赵栎阳疑惑道:“这个我知道,我是想知道他当初为何会来杨洲做同知?二甲进士,还从京城到地方,怎么会只是个同知。”
“大人有所不知,天元三年,陛下设计外监院,那外监院连内监院和内卫都不放在眼里。那外监院的院长余旭更是阴毒狠辣。张彤当时正在户部为官,不想上奏得罪了那余旭,便被贬为一府通判。后来升任杨洲府同知。”
“你如何得知这么清楚?”赵栎阳问道。
此人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与他一同参加会试。他得以高中,而我却名落孙山。所以对此比较了解。”
赵栎阳点点头。年事已高,且还在知府任上徘徊,这种人恐怕只有混吃等死,到处老钱了,42岁中第,注定不会做多大的官,加上被余旭整治,这八年一直在杨洲,估计这张彤已经没有心劲再升了,混到去年自己在兴华不就警告过自己不要闹的太大吗?
想来外监院存在了四年就被罢黜,余旭去给皇后守陵,也就不无道理了,全是自己嘚瑟的结果。
你张彤年纪大了,可我赵栎阳还年轻,自己奉命前来督粮,要是你这杨洲知否不配合,自己督粮的阻力就很大。
两日后张知府又派人来看望赵栎阳,赵栎阳告知自己好多了,张知府便再次让人跟赵栎阳说定接风宴的时间。
又过了两日,今天晚上赵栎阳便要参加知府衙门的接风宴。此时赵栎阳正在睡午觉,不想赵栎平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说道:“阳哥儿,不好了,那些读书人来了。”
赵栎阳醒来后问道:“来了多少人?”
“大约二三十人,七七八八的分坐在行辕对面的酒楼,茶社,。”
赵栎阳大怒骂道:“这些混账,果真来了,这杨洲读书人是不是有病,堵人堵上瘾了。有错不知改正,反倒在此撒泼打滚,简直丢读书人的脸。”
赵栎平这几年跟着赵栎阳也长了不少见识,便说道:“也是你太过年轻,声威不足以震慑这些读书人,若是兴华县那些读书人,定然不敢造次。”
赵栎阳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还真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他们吗?不过此事我不便处置他们,你去告知知府衙门,让他们来处理此事。”
赵栎平去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动静,赵栎阳便知道知府衙门定然推诿了。
果然又过了半个时辰。赵栎平回来回道:“衙门说杨洲文风鼎盛,钦差大人年纪轻轻便能被百姓尊为青天,还获陛下褒奖,仕子们定然慕名而来,盼望能一仰钦差容颜。他们没有过激行为,不算违法乱纪。所以知府衙门不便干涉,如果强行驱赶,恐寒了仕子之心。不利于朝廷取仕。”
看来这知府衙门对自己也不感冒呀,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年轻,对他们没有威慑力?还是这知府压根就想跟自己对着干,以示对朝廷不满?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前来督粮也是在帮他吗?否则这督粮的差事就是他的。
赵栎阳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管,那就别怪我了。
这些仕子之所以今日前来,定是知道今日知府设晚宴为自己接风,所以才来次堵自己的。到了傍晚,人数更多,赵栎阳此时也该出门了。
只见行辕里抬出一顶轿子,看着规格,一众读书人确定这定是钦差轿子。
顷刻间一群人冲了上去将轿子围住。有人高升喊道:“请钦差大人下轿,我等杨洲仕子有话说。”
见此情形,随行在轿子一侧的赵栎平急忙走到轿子前拦着说道:“尔等读书人好大的胆子,看不见这是官轿吗?竟然敢公然阻拦?”
“我等并非存心阻拦,只是想为杨洲百姓和同窗请命,还请钦差大人听我等说几句。”
赵栎平摆摆手说道:“赶快走开,这里并非钦差,乃是钦差大人同乡长辈,你们不要瞎闹。”
有仕子就要上前动手,被同行的人拉住。
“你这低贱杂役,休要诓骗我等,这官轿规格,放眼杨洲城,除了知府大人,就只有钦差了,莫非钦差大人为了避开我等,还要欺诈不成?”
赵栎阳听后说道:“懒得理你们,轿夫只管往前走。”
见此情形,一众读书人一拥而上,“”这低贱的杂役,竟然将读书人不放在眼里。”
而轿夫听赵栎阳的指挥,抬着轿子就往前走,刚好与一拥而上的读书人撞在一起。轿夫被迫停了下来。
仕子们逼的轿夫放下了轿子,有的将轿夫拉开,有的拍打着轿子,还有的想上前扯帘子。一时间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