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作两首,顿时让前来参加诗会的人没了兴趣。
不过既然是诗会,能来参加的人都憋着劲,况且不久就要县试,县试就要考诗词。这些书生公子哥们也想借此诗会博出个名头。大家心知肚明而已。
此时为了烘托气氛,郑铭再次问道:“还有哪位仁兄有佳作?”
此时走出来一位公子看着赵栎阳说道:“这位仁兄的诗我不及,但既然是诗会,我等该放开手脚,在下去岁院试未能登榜,便做了一首诗,还望各位仁兄不吝赐教。”
寒窗十年复含辛,泪眼看榜只似尘。
天遣秋风领月色,不想全付与愁人。
“好,黄兄不必气馁,今岁必然高中。”
“不知这位仁兄可有佳作”
赵栎阳看着他说道:“兄台此诗不错。可我至今连县试都未参加过,不能像你有那般惆怅。”
众人听着他的话,觉得是他作不出来的借口。纷纷嗤之以鼻。
赵栎阳看着众人的反应笑着说道:“不过我闲暇时节,也在感叹。人生嘛,十之八九不如意。我也如此。所以在下倒是有一首词勉强应景”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赵栎阳读完后心想,杨慎大才子,请勿见怪。我穿越到这里,也是无奈。
听完赵信的诗句。众人都沉默了。赵栎阳之所以一字未改,是因为乘国也有长江,也是自西向东。
片刻后郑铭才回过神来:“这位兄台果然有才。上次见兄台出口成诗,郑某便佩服不已,今日更是见识了兄台之才。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赵栎阳起身道:“镇泉赵栎阳。明日在下还有事,今日天色已晚,告辞了!”说完便离开了。
郑铭思虑很久,猛的一抬头,镇泉,姓赵,莫不是那镇泉村的秀才赵凌奕之子,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话说赵信父亲在宁远县也算有点名气。二十年前郑铭叔父是当时宁远县那科院试唯一中榜的,后面又连中举人,进士。可在此之后,宁远县再也没出过秀才,直到八年前赵凌奕以院试案首为宁远县争得一名秀才。当时县令还发榜表彰了赵凌奕。
奈何,赵凌奕却没有郑铭叔父那般运气。连续两场乡试都败北而回。当初很童生如今跟他成了县学同窗。
郑铭八年前已经十四岁,在县城见过他,记忆犹新,那时多少人羡慕赵凌奕,郑铭也是其中之一。之前所以觉得赵栎阳面熟,是因为这父子长的挺像。
到了这里,众人也觉得诗会没什么意思,便散了,然而赵栎阳的诗词却在宁远县传开了。
赵栎阳离开云香楼回到客栈。心想要是今天还不成,自己也不强求了,踏实准备参加县试。
第二日赵栎阳起床后退了房间,吃了点东西就赶回镇泉村。
时光如梭,赵栎阳这些天待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无聊的时候看看书。想想上辈子自己背的诗词。转眼到了三月初一,此刻,他正在温习以前背的诗词。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阳哥儿,有人找你,”赵栎阳听见这是赵乘风的声音。打开门发现李乘风后面还有两人,正是郑铭和诗会那天作诗的黄姓公子。
赵栎阳有点意外,这两个人怎么找到这里了?没等他说话,郑铭先说道:“怎么样黄老弟,我说的不错吧!”
赵栎阳一脸疑惑:“两位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兄不请我们进屋吗?外面怪冷的。”郑铭说道。
“屋子里也没有炭火,我平日都是呆在火炕上读书,二位若是不嫌弃,便进来吧!”又看了看赵乘风:“大傻个子,你族叔我要招待客人,你先回去吧!”
赵乘风很不爽的离开了,嘴里还念叨着,明明比我小,整天让我叫你叔。
回到屋内赵栎阳招呼两人坐下后说道:“我这里没有茶,没法招待你们了。只是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有何事?”
郑铭两人相视一笑,郑铭便说道:“这位是黄韬,我们两家是世交,今天带他来拜访你。至于怎么找到你,到这镇泉村一打听就知道了。上次诗会,赵兄大名如今已经传遍宁远县,只是你还不知道吧?”
接着他又问道:“不知赵兄是否要参加科考?”
赵栎阳说道:“都是一些虚名,我辈读书种子,自然是要科考,只是我从未参与。对此不甚了解。”
“赵兄谦虚了,县试就要考诗词,赵兄定然有望登榜。只是令尊乃是秀才功名,他没告诉关于科考事宜吗?”黄韬问道。
“父亲从小教我读书,只因我年纪尚小,未曾打算让我科考,所以……你们怎么知道我父亲是秀才?”
郑铭莞儿一笑:“你父亲八年前中案首时,县令大人表彰过。前些日子在楚香馆我就觉得赵兄面熟,赵兄说自己是镇泉村人,我就大致猜到了,今日来一打听,果然如此。”
“二位认识我父亲?”
“我们认识令尊,只怕令尊不认识我们。”
郑铭接着说道:“赵兄既决定参加科考,应该尽快报名,否则错过了时日,就不好了。”
赵栎阳不知如何报名便问道:“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还望两位兄长对我一一言明。”娘的,只顾着背诗,连科考报名都不知道怎么弄,看来这穿越之后还得努力学习才行。
黄韬自告奋勇道:“这个简单,去县衙署礼房报名就行,准备好亲供,互结和具结就行。”黄韬又解释了一下。
赵栎阳抓耳挠腮道:“这亲供好说,可这互结和具结我怎么弄呀!”
“赵兄,互结你报名那天有很多人和你一样,找他们相互做保就行了,不过有风险。毕竟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背景。但是一般没有问题的,谁都知道作假的结果,何况还得找人做具结。至于具结,你父亲是廪生,他为你做保就行了。”
“可我父亲不在家,他游学去了。”
“这也没事,每年县试都有廪生给人具结,两贯钱足矣。”
“你们不考吗?”
“我二人自然通过县试,俯试,只是在这院试上蹉跎多年。按我朝例,通过一科后,之后就不用再考,所以我们只能院试同考了。”郑铭说道。
两人又给赵栎阳说了科举的制度,和考试考那方面的事情。
大致上乘国科举县试,府试,院试和历史上的明朝科举制度差不多。但是考试内容就有很多不同了,应该说相比较明朝,乘国这秀才考更务实,比如县试只考算术和诗词。而算术占比多半,说白了,你算术考错了,基本就不用看你的诗词了。而乡试赵栎阳高兴之余居然忘记问了。
听完二人的讲解,赵栎阳大致了解了。送走二人后,第二日,赵栎阳便打算找赵乘风用车带自己去县里报名。可赵乘风家里又没人,马和车也不在。
赵栎阳无奈,总不能再走着去吧!上次回来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说着锻炼身体,可自己腿脚不听使唤。
赵栎阳来到祠堂,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祠堂修缮的怎么样了。
祠堂自然修缮好了此刻正在刷墙,赵栎阳找到族长:“老族爷,不知村里还有谁家有马车,我要去县里报名参加今年的县试,这没有车三十多里地……”
“你想好了要参加科举?”
“是的”
“唉,你父亲八年前中了秀才,本想着他步步高升,中举人进士。为我赵家光宗耀祖。可连着两次都没有中。如今连人都跑的没影了。你可要想好了。”
赵栎阳点点头。
“狗蛋,你去家里套车,送阳哥儿去县里。”族长叫着一个三十多的人道。
此人赵栎阳也认识,和他平辈,叫赵栎成。
“唉,好嘞,不过老族爷,我怎么说也读过几天书,有大名,您老人家以后能不能别狗蛋狗蛋的叫。”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