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房间,任凭身后的吉祥如何挣扎,他们都没停下脚步。
走下台阶。
芸惜问:“你就是特地过来气她的?”
以前一直以为林景州是人狠话不多,结果这家伙竟然也会气人!
真不像他!
“不是。吉祥受过专业训练,昨晚我用了特制的迷药才把她迷晕的,我怕你心软,被她利用了。”
“你担心我,来找我的?”
“嗯。”
芸惜心中一暖,“不用担心我,我不是来救她的,只是想问问以前的事。你不告诉我,我总要想办法自己查。”
“这件事,你可以直接问我。”
她歪头看向他,“哟,愿意说了?”
林景州看向她,“我只瞒你一件事,其他的无事不可对你言。”
“那说吧。”
“咳!”
林景州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
芸惜表情一变,忙扶住他胳膊,“忘了你还伤着,先回去吧。”
“嗯。”
两人回到她房间,让蓝玉送上了早膳。
芸惜端起莲子粥,小口喝着,身边的人缓缓开口:“吉祥是为了给顾锦绣报仇,才来刺杀我的。”
“顾锦绣,你给她下了毒?”
“没错。”
“因为她给我下毒,你才给她下毒的,对吧?我昨天听你们说到这件事。”
林景州咳了一声,“嗯。”
她把莲子粥推到他面前,“能自己吃吗?”
“能。”
林景州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那顾锦绣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她是先皇后。”
勺子里的粥掉进碗里,芸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先皇后给我一个宫女下毒?我何德何能?”
等嘴里的粥咽下去后,林景州说:“这件事牵扯到皇宫里一个秘密。”
芸惜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这个秘密。
“这还要从你救了落水的先皇后说起……”
……
许久之后,故事终于听完了,但芸惜的脑子也发懵了。
听到院子外传来脚步声,林景州缓缓起身。
陈杨陈柳兄弟俩来了,陈柳手里提着药箱,“爷,您的伤要换药。”
“回房。”
他从芸惜身边走过,“我先回房了,你这房间里被我染了血,让人来彻底清理一下。”
芸惜木楞地点了下头。
林景州走出房间,带着两人往院外走去。
坐在桌前的芸惜伸手捂住脸,先皇后诈死,实则跟男宠私奔了,帮他们私奔的就是她和林景州。
民间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这也太劲爆了!
缓过劲儿来,发现林景州回房了,她起身往外走。
来到他的房间。
林景州已经换完药,穿着宫服。
她走上前,“你受伤了,还要进宫?”
“我要在府里待一段时间,得进宫跟陛下说一声。”
他脸色还是泛着病态的白,但已经看不出虚弱。
芸惜眉头微蹙,“一定要亲自去吗?”
“总不能派个人知会陛下一声吧!”
林景州朝她笑了笑。
呃!
好像还真是!
见林景州往外走,她忙跟上去,“对了,那你之后就能一直在府里了?”
“嗯。”
“这样,那等你回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林景州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轻咳了一声,“说吧,进宫不急这一时。”
“等你回来再说。”
她眼底透出一抹得意之色。
林景州静静地看着她,大有你不说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好吧,那我就说了。”
清了清喉咙,她一脸轻松地开口:“你要撮合我跟言大夫的如意算盘打翻了。”
林景州表情淡淡,“为何?”
“人家早就成亲了,有个童养妻。”
他眼底还过一抹诧异,眉宇微蹙,脸上线条慢慢清厉起来。
芸惜没作他想,凑近他,“小弟,你想把我嫁出去这个计划要落空了。”
他抿了下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童养妻?”
“人家都找到京城了,我跟天雪都遇到了。”
林景州扭头,清冷的凤眸看向杨柳,后者点了下头,然后快步离开。
“你……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意外?”
“他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已经请了京城有名的媒婆,今年冬天,你可以慢慢寻觅如意郎君。”
“你!”
不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不罢休是吗?
“我先去宫里一趟,回来再说。”
林景州丢下一句话,大步走了。
盯着他的背影,芸惜咬住嘴唇,她以为言诺不合适,他就会放弃了。
哪曾想,这人是铁了心让她当个迷糊蛋新娘!
深呼吸一口,“我一定要想起一切,看看你到底骗了我什么事!”
回到自己房间,她换了衣服,就带着蓝玉出门了。
目的地,言氏医馆。
言老大夫说过戚夫人的医术比他们爷孙厉害,应该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但戚夫人得罪了林景州,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刚走进医馆,就看到言妞儿和景天吵了起来。
“你别捣乱,药弄混了,师傅会骂我的。”
“我是来帮忙的,谁捣乱了?你师傅是我相公,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师娘?没大没小!”
景天不屑地切了一声,小声嘀咕:“你算哪门子师娘?大字都不认一个!”
“你说什么呢?”
“师公都说了,当年是你们欺负师傅年幼,逼他娶你,你们看上师傅家的钱,硬凑上来的!”
“你胡说什么?”
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言诺从后堂走了出来,“景天,住手!我什么时候教你和姑娘动手?”
言妞儿眼眶含泪,“我去告诉爷爷!”
气冲冲地跑向后院。
“师傅,她根本配不上你,昨天到今天,一直在坏你的名声,我看不过去。”
景天委屈地解释。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个姑娘家,去道歉!”
景天心不甘情不愿地端着簸箕去后院了。
言诺摇摇头,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医馆门口的芸惜,有些意外,“林娘?”
“言大夫。”
“你怎么一大早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还是想试试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言诺了然地点了下头,引着她来到问诊台前,“坐。”
“之前我爷爷给你扎过针,也喝了七天的药,但你后脑的血块并没有消散,你不是决定顺其自然了吗?”
他拿出脉枕,“手。”
芸惜把手搭上去,“我想再努力一次,有些记忆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想起来。”
言诺一边号脉一边解释:“人的大脑很神奇,有些人失忆了,第二天就想起来了,有的人要几个月,但也有一些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老实讲,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她苦笑一声,“试试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好。”
号完脉,言诺收回手,拿起笔在纸上写方子。
芸惜凑近看,“要开方子了吗?”
“主要还是活血化瘀,让你后脑的血块散了。但要控制药量,不然你以后磕了碰了,就血流不止了。”
“嗯嗯。”
言妞儿从后院走进来,看到两人,脸色瞬间变了,大声质问:“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