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的头还没扭回去,这话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瞬间就破防了!
“什么叫我霸占着简星河!你问过当事人吗?就在那里自顾自瞎猜!”
这话何止是突兀,简直是莫名其妙。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也只有何建国和简星河,就连偷偷吐槽的当事人都还懵着。
米粒根本不管旁人怎么想,直勾勾盯着沈佳宜,气呼呼质问:“我刚才说的哪句话装了傻,卖了萌?你解释清楚!”
这下所有人都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柳瑶瑶也偏过了头。她很惊讶,刚才沈佳宜声音那么小,她都听的不算清晰,米粒怎么会知道?
聚来的目光有惊讶的、有不解的、还有简星河如刀似剑锐利非常的。
沈佳宜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发白,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我没有……”
刚才声音那么小,旁人根本不可能听见。沈佳宜垂下头,目光恳求地瞥向柳瑶瑶,无声向她求助。
柳瑶瑶暗暗咬牙,她明白沈佳宜的尴尬,刚想为她解释一两句,就被简星河不悦的目光钉住了。
那眼神冷得像冰,冻得她薄唇打颤,原本想为沈佳宜开脱是无心之言,话到嘴边直接成了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带别人过来。”
柔柔的一句话抽走了沈佳宜脸上的血色。
在学生会,柳瑶瑶和她关系不错,这次为什么不帮自己!意识到即将被拆穿,立刻转变了思路。一改惊讶的神色,转而抱住柳瑶瑶的胳膊,气愤地瞪向米粒。
“你自己占有欲作祟,别想借着我去为难瑶瑶!”
言外之意,便是米粒故意为难自己,害得不明所以的柳瑶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得已才主动道歉,试图化干戈为玉帛。
此话一出,柳瑶瑶率先愣怔,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
“沈……佳宜?”
沈佳宜没看她,也没回应,只对着米粒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副看穿她把戏的模样。
旁人根本没听到她的那声嘀咕,如今更是不明所以,目光暗暗在她和米粒之间流转……
不等米粒开口,谷唯一先炸了!
“什么叫米粒的占有欲作祟?人家简星河分明很乐意被霸着,他甘之如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就你也配米粒开刀?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毫不留情的话抽在沈佳宜脸上,火辣辣的疼。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柳瑶瑶也冷脸抽走了胳膊,就连之前被米粒压榨的何建国也罕见的点头附和。
“这位同学,你要分清楚主动和被动,我这兄弟可喜欢被强取豪夺了,你懂不懂其中的乐趣?”
调侃的话像刀子,切割着她的脸。
被何建国一打岔,米粒忘记了发火,歪着头认真凝视着简星河,剔透的眸子不掺一丝杂质,语气真挚,“你是这么想的吗?”
简星河知道她纯粹是好奇,根本无关感情,仍郑重其事地点了头,“对,想被你强取豪夺。”
此话一出,满室静寂。
唯一镇定的竟是另一位当事人,还平静地追问:“真的很想吗?”
“……日思夜想!”
有人心碎,有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人恨的牙痒痒……也有人满眼期待静等下文!
米粒没有羞涩,没有窘迫,更没愤怒,烧得红扑扑的脸上全是苦大仇深。
“简星河,那是犯法的,我不能干!”
病房里一下子就热闹了。
谷唯一笑岔了气儿,何建国则忙着忽悠,“他说的是‘嫁娶’的‘娶’!他想被你强娶回家,懂吗?”
米粒才不上这个当,冷哼一声,“你少诓我,我要真娶他,他肯定很开心,哪里用得着用强?”
信誓旦旦的小模样儿撞的简星河心肝乱颤,脸上罕见的镀上了霞光,她竟是这么想的?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多少人因为这番言论瞠目结舌,沈佳宜更是面色铁青,根本没料到自己的讥讽会成为他们打情骂俏的契机!
可恶!
“柳瑶瑶!”
一句气恼的低吼就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病房里本就不宽敞,柳瑶瑶已经尽量远离她了,可还是被沈佳宜不由分说扯了过去!
“沈佳宜,你松手。”
“你干嘛这么懦弱?你不是喜欢简星河吗?你看看米粒是怎么对他的?你就不打算说两句?”
心思被当众拆穿,柳瑶瑶脸色陡然一白,难堪地想钻进地缝里!在她即将被窘迫和懊悔吞没时,米粒的声音冒了出来。
“沈佳宜,少拿柳瑶瑶当挡箭牌,我不吃这一套!你明知她身体不好脾气软,就逮着她使劲儿薅,要不要脸?”
米粒骂人,从不拐弯抹角,加之身体本就不舒服,还想让她受委屈背黑锅,做梦!
“要不是因为柳瑶瑶,我才懒得收拾赵霖。还以为你来感谢是有几分诚心,没想到是只白眼狼!”
第一次被人踩着脸骂,沈佳宜涨红了脸,抖着唇,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美人垂泪,本该惹人怜惜,米粒却更恼了,隔空指着她就骂:“哭什么哭!丑死了!被你欺负的柳瑶瑶还憋着呢!”
让她怜香惜玉,那也要看对方配不配!
“……”
柳瑶瑶怔怔的,彻底忘了窘迫是啥滋味。被那股霸道劲儿感染,心脏哐哐乱跳!
同行的另外两个女生更是屏住呼吸,极力降低存在感。
之前听说柳瑶瑶被弄哭过,她们还抱着几分疑惑,如今亲眼所见,才知米粒有多不留情面,后怕之余,又感叹自己勇气可嘉!
米粒或许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但显然并不是个好相处的!
沈佳宜期期艾艾哭着,却没人安慰。
简星河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提起人就扔到了门外。
“少在这里哭丧,烦死了!”
一阵尖叫声后,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一干人傻傻目送他进了洗手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默然无语。这个没几句话的,比米粒还无情!
陈可可和李雪静赶紧同柳瑶瑶使眼色,柳瑶瑶懂她们的意思,也没脸继续待下去,又跟米粒和何建国道了谢,便告辞了。
离开前,米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叮咛了一句。
“柳瑶瑶,你知道不知道拒绝也是一种美德?”
“我……会试试的。”
柳瑶瑶笑了,有些为难,但更多的是释然。
“谢谢,决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