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猪头一样的王小利连滚带爬地逃回警署大厅。
我半张着嘴巴看着他,不认识……恩,真不认识。刚才是悟空,这会儿整个脑袋都肿成八戒了。
轻轻拉了拉江左易的衣襟,我面有菜色地说我以为你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孔明计呢!原来就是打一顿啊!
“废话,拳脚恰到好处的时候往往最能奏效。”说着,他蹲下身子,用还搭在王小利身上的半张麻袋擦了擦铮亮的皮鞋:“说吧,昨晚的事,是谁让你干的?”
“我招我招!是黑豆哥叫的人!”那小子哭得泪涕横流,整个人吓得如同筛糠般发抖:“他说姓莫的欠他好几百万,没钱还就拿货抵。
凌晨两点从后门进去的,仓库门都没锁。
姓莫的说让我们几个进去就搬带S形商标的琉璃管,一箱值上万美金呢!顺便再砸几箱,把盗窃的现场做的像一点……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一直知道这个莫建林不学无术也没多少斤两,但可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赌钱欠债!
江左易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冲着一脸石化的李署长道:“您看,底下的人不省心,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没辙。
这小子就留在您这儿好好批评教育一顿吧,饿几天不用给饭吃。多谢!”
说完,一手拖着我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出了警署大门。
我看了一眼拉车门的安迪,一双拳头上还有红印子呢。
让这么帅气的助手去干如此粗犷暴虐的事,我想不通江左易到底有多变态!
结果这家伙振振有词地说:“男人长得太帅是不安全的,你要是知道我当年是从什么地方把他挖出来的,就不会说这种风凉话了。”
“是么?”我抽了抽眉角:“那我真该替安迪谢谢你这个善解人意的老板。”
江左易送我到公司楼下,在我满怀心虚准备下车,却被他突然叫住。
“你该不会想要直接把那个监守自盗的家伙送去警署吧?”
我怔了怔:“否则呢?现在有人证在,只要当面对质不就行了?”
至于莫建林有多么烂的屁股,让他姐姐自己擦!
“你就是把莫建林送进去,也不过就是判个刑关几年,他没有本事赔得起公司的损失。”江左易眯着眼,从后窗里探出半个手肘。那表情,真是循循善诱得让人很抓狂。
“舒总,抓到一手好牌可以不用急着都打出去,想想该怎样安排才对自己最有利。”
看着江左易渐行渐远的车影,我心起涟漪。
走进公司大厅,我没在前台位置上看到舒颜。
而且貌似,连电脑水杯文件夹都一股脑收走了。
“小美,她人呢?”我问孙小美。
“叶总叫颜颜上去了,好像说是——”
“说是提升为副董特秘了对吧?”我打断她的话。
孙小美低着头,沉默。
“我知道了。”我冷笑一声,虽然并不希望自己在无关之人面前表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但心里也明白今早走廊里那一幕,肯定已经跟长了腿似的传遍整个中山建业大楼了。
叶总和舒总要婚变,嫩模小妹妹伺机上位……呵呵,狗狗血的头条了。
詹毅问我午餐要送上来么,我说没有胃口:“你先把莫建林给我叫上来。”
我知道叶瑾凉今天下午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看这架势,多半是把舒颜一起带上了。
唉,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新买了个花瓶么?我真是气不出花样,只能在心里暗讽着苦笑。
正好,既然这两只都不在,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