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都是用脑子想的。”江左易看了我一眼,表情讳莫如深:“没有底牌拿什么谈判?没有证据拿什么刑讯?”
我说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警署那里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昨天出事的时候,保安杨师傅拼着命逮到了一个。但那家伙只说自己是收了几百块钱跟着来搬货的,死活咬不出幕后的主使者。”
我无意诋毁那些公众部门里效率底下的人浮于事,但有些东西大家毕竟心照不宣——
像那样的无业游民小混混,都是到处走穴摸爬,抓了放放了抓的。警察拿他都没法子,难道我亲自去刑讯逼供啊?
“走吧。”江左易站起身来,压了两张钞票在咖啡杯底下:“开我的车去。”
我惊讶不已:“去…..去哪?!”
“警署。”
这会儿一进大门,远远就看到穿着制服大腹便便的署长一路小跑着过来:“啊哟,江先生您怎么亲自到了!”
我对这胖子有印象,特么昨晚还跟我打官腔卖哈哈呢!
“李署长客气了。我这里有点小麻烦,还请您赏个面子才是。”
江左易收了下袖口,脸上立刻堆起得体的商务笑。伸臂跟署长那胖嘟嘟的五指握了握手。
“唉,江先生说的哪里话。只要能用得上我李某人——呵,当然咱们可走的都是合理合法的程序。”
“是我一个兄弟家的表弟,早年不学无术,这会儿跟着狐朋狗友瞎混,死性不改的。
我这也是看在有笔交情的份上,亲自过来瞧瞧。
不过李署长放心,公办归公办。我不会叫您为难的——”
我只知道江左易在整个S市黑白两道吃起来就跟嚼软骨似的,没想到这装起大尾巴狼来还是有两份翻云覆雨的气场。
点明了来意以后,李署长叫两个警员把昨晚那个小流氓给带了出来。
癞皮狗似的尖嘴猴腮的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猥琐气质。
估计就是这李署长也想不明白,这么个货色怎会惊动江左易的大驾吧。
“江先生您看看,他就是王小利。唉,说起这个事嘛,可大可小。他不是主犯,也说不清上下线的。估计多半是给人骗了,有您来作保,我当然放心——”
“受刑了么?”江左易上下打量着这个十八九岁的小傻逼。
估计是自带光环太明显,这家伙压根就不敢直视他,畏畏缩缩地往后躲着呢。
李署长面带讪笑地嘿嘿嘿:“江先生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在警署里动刑呢?”
江左易抱着手肘冷笑一声:“也是,现在都提倡文明执法嘛。但若是出了警局——”
他往一侧递了个眼色,就见他身后的安迪微微一点头,答应了一句‘是’。
接着抬腿就是一记飞斜下劈旋风踢,正中那小流氓的后腰!
我当时就傻眼了,李署长更是惊得合也合不拢嘴巴!
一点都不夸张地衡量了一下距离——从警署门口踹飞出去有三米,沿着楼梯滚了十几节!
那小子本来就瘦,这会儿估么着腰子都碎了,在地上挣扎了几十秒都站不起来。
“江先生,这……这……”李署长抹着脑门上的冷汗:“他不是您的人么?怎么……”
“管教不严,给您添麻烦了。”江左易莞尔一笑:“另外——
您看看,这已经踹出去了,不能算在警署动手是不是?
安迪,套上麻袋,给我打到他说实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