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静静地站在空中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果然还是亲自动手更好,不过总觉得欠缺了什么?”
杨岱下一刻便出现在一座山峰之中,这座山峰是这个小世界最高的山峰,观景效果也最佳。
一根根秀丽挺拔的紫竹出现在杨岱视野当中,竹干笔直,滑润如玉,透着莹莹光泽。
紫红色的竹叶十分纤薄,宛如透明,映出了黄昏的暮色。
夕阳斜照,橙黄色的余晖在林子里浮动,风起了,卷起天际的云霭。
杨岱弯下腰,轻轻抚摸身前一根折断倒地的紫竹,这株紫竹干涩枯裂,光秃秃的,显然已经失去了生机。
暮风吹过,竹叶沙沙,在断竹旁,慢慢冒出了一个小芽。
一个嫩绿的小芽破竹而出,很快便长成了一颗翠绿欲滴的紫竹,紧接着是一丛茂盛的紫竹,甚是好看。
山间大多数林木由绿转黄,翠褐镶嵌,唯有向南的一片枫树林,叶子火红,如灿烂朝霞。
与环绕山峰的白色云海交相辉映,蔚为奇观。
紫竹林的深处,赫然出现了四方小院。
从外面上来看乃是青瓦白墙,灰檐乌门,白色的仙鹤飞进飞出,灵禽嬉戏,门口还挂着一副对联。
左联为壶中须弥藏日月。
右联是驻世不灭长生仙。
横联:尘世闲游。
杨岱迈步踏入了小院,这个小院颇为宽敞,四周栽植着紫藤萝,庭院内佳木葱茏。
一泓曲水引山溪泉水而入,碧蓝澄净的池塘中游荡着五彩斑斓的锦鲤,一尾尾活泼跳跃,欢快畅游。
偶尔还会探出头来,冲杨岱吐着泡泡,似乎想与杨岱亲近。
杨岱看着院子内的景象,露出淡淡笑容,正对大门的是正房,左右两侧各有两间厢房,里面有客房,书房,卧室等,里面可以无限扩充房间。
小院的后面是三亩田地,杨岱打算去买一些种子,然后种地。
一行大雁成人字形飞翔远去,留下一串雁鸣,消失在云海之中。
小院坐北朝南,日月星辰运行方向杨岱可以随心掌握。
“好一派仙家胜境!”
杨岱感叹一声,现在就算是给他天子的位置他也不换,这样悠闲舒坦的生活简直太美妙了。
若是日后得罪人了,就往这壶里一-躲等对头们都熬死了再出去,岂不是美哉?
杨岱心情愉悦,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躺在摇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这个小世界倒是挺好玩儿,不愧是山神的茶壶。”
“嗯....既然我已经把小世界改造完成,那么也该练练功了,学习一下金蝉蛰伏秘经吧。“”
杨岱心念一动,当下便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杨岱说干就干,当下便取出金蝉蛰伏经,仔细读了起来。
这金蝉蛰伏秘经虽不比内景四大奇书,却也是一部深奥至极的秘籍,奇特的是它并不是一本传授杀伐御敌的功夫,而是专门修炼性功的秘笈。
金蝉蛰伏经分为上篇与下篇,上篇以静功入手,在静中融入天地,可将气息收敛,隐匿于天地间。
我与天地无碍,虽然合为一体,但是泾渭分明,互相不影响,只要对方没有刻意寻找,很难发现。
而下篇则是以动入手,做到我与天地有碍,天地自有我安身处,既能承受天地浩劫,也能承受天地反哺。
字里行间句句晦涩难懂,即使以杨岱的悟性一时半会也难以理解其精髓所在。
他索性放下金蝉蛰伏秘经,盘腿打坐,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古天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而这个一便是包括了宇宙无穷无尽的变化。
若是能悟得这个一,便离登天门而飞升成仙不远矣!
而诸子百家对这个一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是生机,有人认为是破局,无论如何,都是殊途同归。
杨岱虽说悟性惊人,但想要参透这一道理还需要漫长的岁月,无论你是修术还是修武。
总归来说修的是本心,讲的是念头通达,不失已志,不违已愿。
杨岱此时心神皆沉浸在金蝉蛰伏经中,根本无暇顾及外界,更别提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了。
半晌,杨岱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透着一股失望。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金蝉蛰伏秘经上的文字,实在太过云山雾罩,难以揣测。
“唉.....难道是我过于心急了?”
杨岱轻叹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继续参研,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升月落,转瞬即逝。
仙壶之中,一晃数月过后,杨岱仍旧未曾从金蝉蛰伏经中悟得什么,但是杨岱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沮丧的表情。
反而带相反,那双眼睛越来越亮,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神采奕奕,身上隐约散发出一种淡然缥缈的韵味。
下一刻,杨岱身边凭空出现了一名模样与他差不多的少年,只是皮肤略黑,眉目清秀。
乍一看像是两兄弟一般。
这少年刚一出现,杨岱立刻睁开双眼,紧盯着他看了几息。
这是杨岱利用小世界的权限显化出来的分身,与真身的容貌一般无二,故而彼此之间的感应非常强烈。
甚至连思维波动都能共享,可谓是心灵相通。
“道友你好,我想与道友论道,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杨岱微笑问道,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那少年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道:
“求之不得,请!”
话音刚落,少年便也盘膝而坐,两人面对面,相隔仅仅三寸距离。
杨岱抬头凝视少年,开口问道:
“敢问何为无中生妙有?”
少年也同样直视着杨岱,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善,大善。”
杨岱抚掌称赞,脸上浮现出笑容,随后,杨岱又再次开口:
“敢问道友,若本心需要打磨,方会真正通透,在下倒是觉得打磨过的本心便会被磨成棱角的鹅卵石而已。”
“修行一道风景尽在险峰,与极端之处走出路来,这才是修行,不知道友如何看待?”
少年闻言,微微摇头:
“世事无绝对,道友就算走出来又如何?山外依然有山,不如在山中住下来,或许山高水远,人定自然,岂不闻过刚易折的道理?”
杨岱则哈哈一笑,说道:
“山外有山又如何?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有否极泰来的一天,我辈追求大道,岂能甘心寄居于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