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真手里的大刀上下翻飞,一连砍倒数人,转眼间又跟两个冲上来的曰本兵战在一处。打着打着,冷不丁地一回头,一个曰本兵正偷偷摸摸绕到双喜的背后,而双喜正跟眼前的一个鬼子战得正酣,全然不知身后的险情。
龙真惊得大喊双喜小心。
双喜听见龙真的提醒,猛地回身,后边的曰本兵已到了跟前,嘿的一声,朝着双喜一枪刺了过来,双喜一躲,那枪刺偏,双喜再想举刀砍那曰本兵,身后的那一个曰本兵的刺刀已经到了。
慌乱中,双喜用刀相格,可动作稍慢了些,那曰本兵的刺刀就擦着双喜的刀尖一滑,正刺中他的胯部。那刺刀锋利异常,只听哧拉一声,双喜的衣服被刺穿,双喜一惊,顿觉腰部一凉,跟着就是一阵巨痛,低头再看,鲜红的血已经顺着衣角滚出,扑嗒扑嗒地往下直滴。
龙真眼见双喜遇险,心里一急,大喝一声,脚下发力,甩开眼前的两个鬼子,刹那间腾空而起,单腿踢出,大刀前劈。一刀正砍在到一个曰本兵的左膀,痛得那曰本兵哇呀一声大叫,下意识地一捂伤口,枪也就撒手飞出;另一个曰本兵被龙真一脚踹在心口,当场踢出两米开外,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刚一落地,龙真便一把拉住双喜:“没事吧?”
双喜都看傻了:“我的妈啊,要不是你,我今儿就歇了。”
松了双喜,龙真把大刀一举,冲众人高喊:“弟兄们,把龟儿子的的小鬼子统统赶下去。杀啊!”
喊着,龙真一个侧踹,把跟铁子正拼刺刀的一个曰本兵踹得平地斜飞到山下。
士气大振,众人齐发一声喊,一鼓作气,铺天盖地朝着曰军再次压了过去。
眨眼间死伤无数,曰军见势不妙,情知再战无益,便纷纷掉头,夺路而逃。
龙真带着战士们朝着山下大呼小叫着追了一阵,见前边的曰本兵一眨间散开不见了,龙真心里当时就是一紧,情知不好,立刻下令,所有人立即后退,不得再追,以防鬼子有诈。
可大家正要转身之际,忽听下边传来叽哩呱拉一阵大叫,众人一看,突有大队的曰本兵冲了上来。大家稍一迟缓,天空中嗖嗖地飞来了十几枚黑乎乎的东西,瞬间落入龙真他们当中,在地上哧哧地冒着白烟。这些东西在爆炸时,声音成闷响,破片不多,爆炸形成的烟柱上升十余公尺时即向四周成平面散开缓缓下降,随着了一阵阵浅蓝色的气体在空中弥漫开来,空气中立时散发出一股奇异难闻的气味。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东西,众人大骇!一接触到这种气体的,一些兵顿时感觉到眼睛刺痛,泪水横流,喷嚏不断,呼吸急促。
稍一迷怔,龙真的脑海里突地闪出一个念头:毒气弹。
这还是他在跟营长的一次谈话中,听谢依提起过毒气弹这个东西。一想到这儿,龙真立时朝众人大喊:“弟兄们,都别慌,这是鬼子的投下的毒气弹,快,都把毛巾给弄湿了,捂在嘴上。”
所有人都没见过什么是毒气弹,一听这话,立时慌里慌张地从挂包里拽出白毛巾,拧了水壶盖不管三七二十一浇了一阵,就捂到嘴上。
有些动作迟缓的,拧了水壶正朝毛巾上浇水,由于吸入了太多毒气,顿时感觉浑身无力,不由自主就歪在了地上。
还有一些把水壶弄了个底朝天,却没倒出一滴水,急得直跺脚:“排长,水壶里没水了,怎么办啊?”
这一会儿龙真也是急得焦头烂额,这种意外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上。随口答道:“没水用尿,把尿撒到毛巾上,弄湿再捂。”
情势危急,不容细想,很多人纷纷照做。拉了裤子拽出小弟弟有尿没尿先挤出一点再说。
正当大家忙活之际,山下的曰军攻了上来。瞬间,双方又混战一处。
两个曰本兵端着刺刀围了上来,龙真把捂嘴的湿毛巾哗地一抖,撸直了,在手里一篡,两个曰本兵刚一出枪,龙真大喊一声:“着。”湿毛巾像鞭子一样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正中一个曰本兵的左眼,曰本兵痛得哇呀惨叫,双手捂了眼,这当儿,龙真飞出一脚,正中那曰本兵的小肚,一脚将其踹飞。
另一个曰本兵情知不是对手,掉头要跑,可还没迈出脚,龙真反手一甩,湿毛巾嗖他飞出,正缠在曰本兵的脖梗上,龙真就势手腕一翻,身体一转,一个大背跨,那曰本兵跟个麻袋似的摔倒在地,疼得浑身抽搐,一会儿,一蹬腿,死了。
收拾了两个曰本兵,龙真又啪啪两下将毛巾在手腕上一缠,从背后抽出大刀,这当儿,身后一阵大乱,回头一看,顿时大骇,一伙曰本兵端着一种奇怪的武器冲了上来,这种武器对龙真他们在之以前从未见过,不知为何物,后来才知道那叫火焰喷射器。正当大家迷怔之际,那伙曰本兵已经嗷嗷叫唤着冲了上来,众人握了大刀正准备死磕,那伙曰本兵却突然停住,冲着人群突然开火,高温火焰如蛇信一般,一喷数丈,众人猝不及防。
一个叫茅山的士兵跑得慢了一点,被炽烈的火焰给舔着了,顿时浑身起火,茅山大叫着就地一滚,起火的衣服把地上的蒿草一并燃着,与此同时,后边的曰军火焰喷射手一齐冲上来,朝着龙真他们一起开火,阵地上,顿时烈焰腾腾,一片火海。此情此景,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茅山在火堆里四下乱滚,叫声惨不可闻,场面惨不忍睹。
曰军的火焰喷射手还在前冲,火海还在蔓延,看着很多战士被火焰吞噬,倒在火堆里痛苦挣扎、惨叫不断,那些丧心病狂的曰本兵们一个个格格怪笑。
龙真来不及多想,噌地一下冲进火海,一把抱了茅山,就地一推,将他推到一处没有起火的干地。
茅山的衣服头发已被大火烧光,人也几乎变成一块黑炭。他被龙真刚一推到另一片草丛,那片草丛又立刻被引燃,双喜带着几个人飞奔上来,抡起衣服、树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扑打,那片火总算被扑灭。
二班长赵国浩一把抱了地上的茅山,哭着大叫:“茅山,茅山,你没事吧?”
可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茅山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赵国浩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慢慢地将茅山放在地上,大脚在地上猛地一跺,冲着还在进攻的那伙曰本兵破口大骂:“小鬼子,我曰你个先人板板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骂着,赵国浩抡起大刀疯了一般,朝对面的曰本兵冲了过去。
地上的龙真刚要喊他小心,可还是晚了,就在赵国浩一刀砍翻了一个喷射手的同时,还没来得及抽刀再砍,后边的一个曰军喷射手将枪头一掉,朝着他突然开火,火焰一下将赵国浩喷倒在地,浑身瞬间起火,被烧得皮开肉绽。赵国浩站起来大骂着又抡出一刀,正砍在那曰本兵的脖子上,那曰军喷射手立时人头落地,血蹿了半尺多高。
赵国浩刚要抽刀再砍,身后一个曰本兵突地刺出一枪,赵国浩躲闪不及,只得腾出右手一把抓了那曰本兵的刺刀,哧的一声,刺刀刺穿了他的手心,鲜红的血瞬间被炽热的火焰烧成黑色。
龙真看得血脉贲张,钢牙直咬:“小鬼子,我艹你十八代祖宗。”
大骂着,算好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曰军阵中,手起刀落,几个喷射手顿时尸首异处。
龙真这一突入鬼子阵中,左冲右突,弄得曰本兵的队形立时大乱。
趁此之际,铁子双喜众人发一声喊,挥舞着大刀,玩了命地杀了过去。
近身肉搏,曰军的火焰发射器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龙真他们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带着万分的仇恨,转眼间砍死曰本兵无数。
不善近战的喷射手看出这伙支那军就龙真厉害,所以呼啦一下几个人合围龙真一个。
龙真杀得姓起,大喊道:“来吧,小鬼子,来多少,老子都伺候着呢。”
一个曰本兵从侧面端枪突刺,刺刀未到,被龙真一把把那曰本兵夹在腋下,用力一夹,膝盖同时用力一顶,正中那曰本兵的心口,那曰本兵痛得哇呀一声惨叫,吐血而死。
龙真刚把腋下的那曰本兵甩出去,另一个曰本兵朝着他的左肋就刺了过来,这一枪太过突然,龙真本想朝右扭胯,没想到右边另一个曰本兵的枪说话间也到了。万般无奈,龙真就地一跳,躲了过去。
趁这当儿,铁子几个人从后边大步流星冲上来,手里的大刀一阵翻飞,一通乱砍,几个曰本兵便成了刀下之鬼。
其余的曰本兵,情知不是这伙支那军的对手,掉头就跑。被双喜带着几个人堵住又是一阵乱砍乱杀,只有少数人侥幸漏网,仓惶逃走。
众人正欲追赶,被龙真拦了,龙真说:“今天就这样吧,跟小鬼子干了这一仗,咱们虽然胜了,可损失也不小,赶紧回去修整。”
老黑在指挥部里用望远镜把龙真跟鬼子拼刺刀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中午吃饭的时候,特意打电话给了谢依,在电话里表扬了龙真他们排的作战骁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