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仁贵笑道:“好人才也需要有好领导,要不是您领导有方,在背后支持着严厂长,严厂长也不会取得成功的。”
张清扬指着他的脸说,“你啊你,你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
“我说得是实话,这可不是马屁。”关仁贵笑道。
在临南亭县还有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的时候,关仁贵通知了杨尚云。杨尚云想到县境迎接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临时决定在城区入口处迎接,他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人马,一排车队赶往城区的入口处,等他们到了没多久,张清扬等人也到了。
张清扬一见这种警车开道的驾势,心里就是不满,但他没有对杨尚云发火,而是当着杨尚云的面批评关仁贵,他说:“仁贵,你是怎么通知的嘛,难道我的话里说得不够明白,我不是说不让人来迎接吗?这到好,你话没说明白,害得杨书记大老远的跑出来,老百姓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鬼子来了呢!”
关仁贵低着头,明知领导是借题发挥,并不是在批评自己,可还是说:“张书记,我下次一定把您的话转达清楚。”
杨尚云的脸涨得老红,张清扬没有直接骂他,他又不能主动承认什么,只能尴尬地陪着笑,然后使劲地和关仁贵握手,小声道:“兄弟,你受委屈了。”
关仁贵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张清扬只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指着前方说:“尚云,你让下面的人都回去吧,你坐我的车,陪我在南亭县县区转转,中午的时候向我汇报一下工业园的准备情况,以及工农业深加工的项目进入到什么程度了。”
“好好,”杨尚云连连答应着,挥了挥手,让县委秘书长以及一些副手们离开,却单独把牛翔叫到跟前小声道:“牛县长,你安排一下午饭吧,我先陪领导转转,中午你坐陪。”
牛翔当然明白杨尚云让自己坐陪的原因,便点头说好,转身离开了。杨尚云这才坐上张清扬的车,偷眼看了看张清扬,见到领导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了,这才放了心。徐志国发动起车子,开进了南亭县的县中心,张清扬特意安排道:“志国,看见那座烂尾高楼没有,就开向那里。”
杨尚云马上明白张清扬的意图了,心里沾沾自喜。原来有关冯华以及卫涛的举报信,就是他搞出来的。他来到南亭县以后,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南亭县官场**成风,他很想动动手脚。只是这是一个利益集团,如果不能从根本上下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有可能引祸上身,他通过调查之后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他就是想通过冯华与卫涛的犯事儿,来清洗南亭县的班子,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张清扬的支持。
“尚云,最近怎么样?”张清扬淡淡地问道。
“还好。”杨尚云陪着小心回答。
这种聊天是没什么意义的,不过两人都很随意的聊着。等徐志国开车到了那座高楼旁之后,张清扬又说:“尚云,我们下去走走。”
“好,我陪您看看。”
杨尚云陪着张清扬走下车,徐志国与牛翔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当然,身后还停着一辆小车,里面的两个人注视着周围。
“有人想让南亭不稳定啊!”张清扬长长叹息一声。
杨尚云不明白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妄自回答。只听张清扬接着说:“尚云,你出任南亭县书记以后,碰到过不少困难吧?”
杨尚云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知道张清扬带他来这里,又讲这些话是什么意图了。原来领导明察秋毫,已经分析出有关冯华的举报信是他搞出来的了,要不然就不会采用这种暗示的方法。其实早在当初厉大勇把举报信给张清扬看的时候,他就猜出来这件事一定与杨尚云有关,今天又见他这样,就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杨尚云小心回答道:“困难是不少,但我会克服的。为了南亭县的发展,为了将来的大计划,我个人受点委屈没什么。”
“尚云,我当初让你来南亭,就是想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使使劲儿,争取改正一些歪风,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改善南亭县发展不利的环境,你明白吗?”
杨尚云细细品味着张清扬的话,琢磨着“不利环境”四个字,渐渐明白领导的意图了。他不禁在想,领导是在暗示他会支持自己的小动作吗?不等他想明白呢,他就回答道:“我明白,明白,最近工业园的初期工作快完成了,我计划一个月以后宣布成立,明春开始进行招商工作。还有那些食品加工公司已经快投入生产了,他们已经提前进行回书大豆、玉米的工作。”
张清扬好像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指着眼前的大楼说:“尚云,你在发展过程当中,一定要引以为戒啊,这座楼是我们南亭甚至是整个辽河市的耻辱,当初这个项目可是造成了全市的轰动,可是结果不如人意,要我说这座大楼不能荒废啊!”
杨尚云转瞬间还跟不上张清扬的跳跃性思维,他不明白领导怎么一下从玉米大豆转移到了这座大楼上,便不明所以地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这座大楼可以重新修缮?”
张清扬摆手道:“这不是我说的,这座大楼有没有修缮价值,要由市场来定,由南亭县未来的发展计划来定。这座大楼,还是市政协的冯副主席,以及现在新北区的卫涛同志在任时拿下来的项目,你们后面的同志要关心前面同志的劳动成果,不能放手不管,你说是吧?”
“是的,您说得对,说得太对了,我对之前的项目的确了解的不是很多,您的批评提醒了我!”杨尚云一脸沉痛地说,他渐渐有些醒悟了。刚才领导谈到这座大楼时,还谈到了冯华与卫涛,杨尚云联想到自己的那封举报信,大脑似乎就想通张清扬的暗示了。
“有些东西也是时候需要揭开盖子了,是不是?”张清扬微笑着问道。
杨尚云只顾着点头,心里明了。
“尚云,那个……牛翔怎么样?”
“很不错,牛翔同志很懂经济工作。”杨尚云明白张清扬突然问起牛翔,肯定不是偶然,领导的意思一定是想让牛翔来负责这栋大楼了。
中午,张清扬在南亭县用餐,昔日的秘书牛翔坐陪。张清扬吃过饭,只在南亭县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回市区了,要传达的意思已经传达给杨尚云了,怎么做就看他的了。在这件案子上,张清扬已经隐晦地表达出了对杨尚云的支持。
等张清扬离开以后,杨尚云对牛翔说:“牛县长,你这段时间多多关心那座高楼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可能我们出钱买下,可以和呈建方接触一下,先估算一下市值,再查查他们的帐目,看看这座烂尾楼能值多少钱,张书记很关心这座大楼的建设。”
杨尚云这么一讲,牛翔就知道这件事不同反响了。他明白了这项工作的不正常,堂堂的市委书记单独关心一座大楼,这其中如果没有什么隐情,那是不可能的。深知张清扬性格的牛翔,自然会按领导的意图办事。
与牛翔分手后,杨尚云还在想张清扬执政艺术的高超,他很佩服张清扬的手腕。谈笑间就把该说的事情全都说完了,表面上又不着痕迹,真有大领导的风范!
张清扬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郑一波在电话里说,他和陈师长有重要事情向张清扬汇报。张清扬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就让他们两个等自己。回到市区以后,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郑一波与陈军已经等了很久,张清扬也没客气,只是挥了挥手。
关仁贵为三人倒好茶,悄悄地退了出去。郑一波这才掏出一沓文件说:“我们查到那两人的身份了,还有一辆军用越野车,通过兄弟城市的交通局帮忙,我们发现这辆车是从北江省开过来的。”
张清扬低头看着那沓文件,望着上面的各个高速路段的记录时间,这才问道:“他们在酒店登记的身份证是真实的吗?”
陈军笑道:“这两小子真混,现在还敢住酒店,也许以为我们只盯着肖小军,而没注意到他们几个。住酒店不说,登记时还用了军官证,身份是真实的。”
“那就好,”张清扬点点头。
郑一波补充道:“通过我们跨省追踪后发现,今天下午江平市境内又出现了这辆车,我推断很有可能他们又要回来了!”
“又回来了?”张清扬大惑不解的同时,又很兴奋,他说:“看来他们来辽河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要不然就不会回来,我看这是一次机会,应该可以挖出肖小军,你们说怎么办?”
陈军微微一笑,说:“我们已经联系了江平市警方,发现他们这次回来的是三个人,你猜多的那人是谁?”
“谁?”
“汪正邦,东海舰队副司令员汪振兴的儿子!”陈军脸上透露出喜悦,“我猜这帮家伙应该是在一起了,没准这次可以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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