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两名校官还会回来……”张清扬指着画面说道。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啊,如果不抓住肖小军,那么我们还是失败了!”陈军重重地打了桌面一拳。
“你也别太着急,着急也没用,只能慢慢查啊……”
录像重新放了回来,张清扬见到那两人是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走出来的,突然间灵机一动,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什么?”陈军一脸茫然地问道。
“陈军,这两人不是坐出租车去的酒店,那就一定是开自己的车,你马上与郑一波联系,先去酒店查,然后让他调出这些天所有出入辽河市路口的录像,没准可以发现他们的车,只要发现了他们的车,就可以找到这辆车这些天都去了什么地方,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各地都有监控录像!”
“太对了!”陈军双拳紧握,一脸的兴奋,只恨自己看了这条录像这么久也没想到这点。
张清扬坐在办公室里猛烈地吸着烟,脸色凝重,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为难了。他的对面坐着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厉书记刚刚汇报完有关冯华与卫涛两位同志举报信的初步调查情况,据厉大勇说,从现在手头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冯华与卫涛的确有些问题,只不过是冯华的问题大一些,卫涛应该是从犯,或者说是在冯华的逼破下,不得不伙同他一起进行**行为。
冯华与卫涛在辽河市南亭县执政期间,招商引资准备建设全县第一高楼,而那座高楼由于先期准备不足,后期不得不停工,成为了辽河市最大的烂尾楼,欠下了银行将近一个亿的贷款。这是很多人表面上了解到的情况。但是根据辽河市纪委的调查显示,情况并非如此。所谓的招商引资只是一场骗局,开发这座高楼的公司与冯华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很有可能冯华坚守自盗,以招商引资为名,借用银行贷款的手段中饱私囊。卫涛在这其中应该也捞到了一些好处,要不然他就不会放手不管。
如果调查的结果是对的,那么张清扬必须做出选择,冯华与卫涛要面临着一次灾难,很有可能断送政治前途。冯华无所谓,已经退居二线了。可卫涛正值年轻,而且是位很有能力的干部,如果不出这件事,张清扬是很想任用此人的。但现在难题来了,冯华与卫涛全是朱天泽的人,在朱天泽走后他们出了事情,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张清扬对辽河旧势力的清洗。
在调查之初,张清扬就有这种担心,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他现在面临着一次选择。见到张清扬迟迟不下决定,厉大勇也抽出一根烟,慢慢地点燃了,等他吸了几口之后,才说道:“从那座大楼的工程进度上来分析,与他们账面上的资金使用情况相差很大,应该有大笔的资金去向不明。”
张清扬下意识地问道:“大笔有多大?”
“五六千万吧……”厉大勇说得很轻松,可心情却很沉重。
张清扬吸了一口冷气,叹息道:“的确是一大笔啊,那座大楼一共投资才两个亿,他们就弄没了四分之一!”
厉大勇说:“我怀疑,他们当初建这座大楼的时候,目的就是想圈钱套现,那个楼只是个幌子。如果我猜得对,那么冯华的罪可就更大了。”
“证据充分吗?”
厉大勇试探性地说:“不是很充分,这只是初期调查结果,我来争求您的意见,您看查下去吗?”
“为什么不查?”张清扬冷笑着反问道:“厉书记啊,虽然我知道查出这件案子也许会给辽河抹黑,但是他们侵吞了这么多国家与人民的财产,如果情况属实,绝不能轻饶!”
“那好,虽然取证有一些难度,但我一定会带领纪委大力查下去!只是如果大力查下去,可就不能做到保密了,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厉大勇笑着说。
张清扬哈哈一笑,说:“厉书记,你以为之前的调查就是保密的吗?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从你调查他开始,他就应该清楚了!”
厉大勇嘿嘿一笑,夹着包退了出去,他当然明白张清扬说得很对。纪委前期针对冯华的调查虽说是保密的,但是难保不走漏风声,冯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冯华针对调查一直没有采取形动,只能说明他比较沉得住气。
就在厉大勇马上要关上门的时候,张清扬想起来一事,马上问道:“厉书记,你刚才说取证有难度?”
“厉大勇点头道:“是有些难度,必竟这个项目停工好几年了,股东又很乱,账目更乱。”
张清扬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了。”
厉大勇莫然地走了出去,不明白领导为什么突然笑了。
等厉大勇走了之后,张清扬仰头想了一会儿,长长叹息一声,心想也不能管那么多了。如果单是位了稳定而滋生或者说是放縱**,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张清扬独自发呆了好久,他想到了那封举报冯华的信件,心里有了数,便决定去南亭县转转了。他想也许自己能从侧面帮得上厉大勇的忙,这件案子一但案发,就需要快些结束,不然眼下在辽河三通大案还没结束的前提下,又出现这件案子,实在是给辽河抹黑!这个案子的调查关键在于一个人,张清扬很清楚谁可以帮得上忙。
“仁贵,过来一下……”张清扬对着外间喊了一句。
关仁贵答应一声,快步跑进来问道:“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你让志国准备好车,我们到南亭县转转,我想看看他们工业园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好的,我这就给徐师傅打电话。”关仁贵通知完徐志国以后,又聪明地问道:“书记,要不要通知杨书记?”
张清扬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这次就先不通知了吧,我也破个例,我想看看真实情况。但也不能太让下面的人难办,我看这样吧,你记着点,在离南亭县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给杨尚云打个电话,但不能让他来接,我们直接去县委就好了。”
“我知道了。”
五分钟以后,关仁贵拿着包跟在张清扬的身后走出办公大厅,外面正吹着风,秋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已经渐渐有了冬天的感觉,只是还没有下雪而已。大地上一片苍茫,枯树败草,令张清扬的心不由得一紧。
张清扬自言自语地说:“辽河的结冰期要比北方其它城市晚一点,这么算下来,辽河的建筑工地还能建半个月左右吧。”
关仁贵没有回答,小心地跟在后面,等靠近徐志国车子的时候,他又快跑几步冲到了张清扬的前面,为他打开了车门。张清扬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莫不出声地钻进了小车。关仁贵轻轻关上车门,然后又快跑着从车尾处绕到另一侧坐在了前排。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关仁贵懂得很多。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出了市区进入了农村路段,高速公路的两边全是农田,农田早已收割完必,大片的稻草留在田地里等待着燃烧。张清扬突然间想到,今年是南亭县确立工农业协同发展的第一年,情况如何,这个季度的财政收入就可以做出说明。南亭县的食用油加工厂以及酒厂已经修建完必,马上就要开工了,张清扬希望杨尚云带出一个好头。如果这个模式成功,会被省内大力推广,必竟双林省是农业大省,需要一套全新的发展方式。
关仁贵怀中的工作电话响了起来,他小声接听,嗯啊了两句,捂着电话对张清扬说:“张书记,是白灰厂的严厂长。”
“给我吧……”张清扬伸手去接。
“喂,严立宽哪,我是张清扬。”张清扬拉长语调说道。
“张书记您好,我有件大喜事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大喜事好啊,我就喜欢听大喜事,你说吧……”张清扬开朗地笑道,他已经猜出了严立宽所谓何事。
“张书记,是这样的,我们新厂房已经建设完必,公司党委决定十天以后举行新公司的成立仪式,希望你能来为我们剪彩。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新厂房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嗯,速度很快啊,立宽哪,这个面子我要给,你和仁贵谈好时间吧,先这样。”
“好好,不打扰你了,谢谢您。”严立宽高兴地挂上电话,这几个月来他为新公司操透了心,一面关注着新厂房的建设,一面要处理公司内部老员工的福利问题。现在一切难题得到了解决,他觉得可以向张清扬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这个严立宽,不错啊……有干劲儿!”张清扬把电话交给关仁贵,赞许地说。
关仁贵配合着说:“书记,我听说白灰厂改制以后,新成立的装饰材料公司将会有很多新项目上马,不单单是生产图料了,是不是?”
张清扬点头道:“是啊,这个严立宽一点就透,当初我让他向国外的先进技术学习,从法国进了一批机器,没想到他目光开阔,搞出了不少新项目,我们的老牌国有资产如果全部能有这样的人才来管理,今后就不愁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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